靠，什么时候这小南瓜的心思这么难琢磨！
“哑巴了？刚挑我毛病还振振有词的。”袁朗开口打破沉默。
成才呼了口气，浅笑，表情难得又腼腆起来。
“队长，你知道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吉他曲是什么吗？”
“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只是记得那旋律。”
袁朗没说话，他知道这里面有故事，于是等着对方说下去。
“是我决定离开七连的那个晚上，在营地后面，不知道是谁在弹，或者是收音机什么放出来的。真好听啊……”成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飘忽，“我一直想学，但我那时一心只想把所有的时间拿来练枪，听到那音乐的时候我正擦着我的狙击枪，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摸它。”
袁朗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那是什么时候了。
那是他第一见到成才的时候，也是成才走错第一步的时候。
他其实到现在都能记起从瞄准镜里看到的那对明亮的眼睛，迅速地暗了下去。
这个兵太执着太想要，拼命追逐反而丢了方向。
值得庆幸的是殊途同归，绕了一大圈，他还是回到了正路上。
袁朗手握方向盘看着前方，斟酌着自己该怎么接成才的话。
倒是成才又开了口，听起来语气还算轻松，“其实我现在还是想学吉他。”
“那学吧”，袁朗挺真诚地建议。
“嗯”，成才弯起嘴角，“队长，你少给我们加几次餐我就有空学了。”
“嘿，跟我讲条件啊”，袁朗也笑了，“等你什么时候狙了我再说吧。”
“行。”成才点点头，胸有成竹的模样。
窗外的建筑群渐渐多起来，没多久，车子驶进离老A基地不太远的一个小城市。
成才四下打量，奇怪地问道：“队长，咱们不是要去参加训练么？这里……？”
“我不是说过么”，袁朗一脸你应该知道的表情，“顺便约个会。”
“队长！”
面对面坐在餐桌两边，成才不知道该把手摆在哪儿，磨蹭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地放在了膝盖上。
约会。
虽然知道袁朗是开玩笑，可心跳还是有点儿加速，说不来的不自在。
总觉得这样的队长有些不正常，训练和任务中还是苛刻严厉，可私下里对自己的态度像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点儿也不冷漠，甚至，称得上温柔。
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是又一次的考验么？
心里警惕戒备着，却不由自主地希望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
袁朗点完菜，给服务员递回菜单，就看见了面前皱着眉低着头坐得端正笔直的人。
织密的眼睫毛垂着，脸还有点儿红。
心里翻起些小浪花，但还是想逗他，“害羞了？”
成才一下就把眼睛瞪圆了，门牙咬上下嘴唇，片刻，“队长，你别闹着玩儿了，A人没意义。”
“哎，许三多上身了？”袁朗乐了，转而又正经起来，“我在你们心里是不是人品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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