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的喉咙里像是烧起一团火来,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这种时候他格外希望自己能和吴哲一样辩才无碍,即使是在这种气氛下还能用开玩笑的口气对袁朗说上一句:“队长,你越是保证越是不可靠,这可是大家伙用血泪浇铸出来的经验之谈。”可惜他不是吴哲,没那个本事,他所唯一能做的,大约就是像个被巫婆的魔棒点中的白痴王子一样,变成一座光溜溜的雕塑……
慢着——
光溜溜?!
猛然意识到自己目前所处的状态,成才死机好一阵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运转,接着身体的若干部位也觉察到了与袁朗间那一阵阵极细微的碰触,短暂的恍惚过后,他的脸和脖子争先恐后地泛起红来。
袁朗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反应,继续维持着那个多少有些不太符合人体工学的姿势,用拉家常一般的口气问道:“吴哲上哪儿去了?”
这个问题终于让成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用力清了清喉咙,说:“听说大队长派他到军区开个什么电子反制的会,大概要后天才回来。”
“哦……”这一声听上去有些意味深长,袁朗半垂下眼皮,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嘴角又一次勾出让人心惊的弧度。
追逐着他缓缓下移的视线,一股热流从成才的脚心蔓延到腰背。然而,和体内的灼热相比,他的体表却在水流停止后逐渐开始失温。察觉到那阵凉意,成才抬起手,一点点地自袁朗腕部轻轻向上滑,身体也着了魔似的,向那个近在咫尺的热源挨过去,渐渐与他呼吸胶着,相距不过一线。
然而,就在两具身体即将紧密贴合不留余隙的那一瞬间,成才究竟有些不大好意思,视线从袁朗面上移开一些,触到了前方镜子里的那个自己。随着眼睛从失焦到聚焦,他悚然而惊,像被电流击中了那样微微颤抖了一下——那,绝不是他所熟悉的眼神,而是充斥着狂乱的绝望和热切的渴望,仿佛在声嘶力竭地啸叫着,要毁掉这一切的眼神。那更不是他所熟悉的自己,他很清楚,并不是由于此刻的情yu、迷惘、愤怒或是其他任何情绪,那只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得可怕的自己。
这刹那间发生的一切使成才的心脏慌乱地狂跳起来,他下意识地摆动手臂,十分粗鲁地用力推开了袁朗。
袁朗毫无防备,猛地一下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坐到地上。他莫名其妙地瞪着成才,却只看见他匆匆忙忙地转过头去,狭窄空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浓稠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从走廊那一头传来C3的声音:“成才,成才!听说你回来了?可想死我了!这几天一缺三缺得很痛苦哇!”伴随着这阵夸张的呼喊声,作战靴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随后“砰”地一声,虚掩着的门被大力推开,他直接冲了进来。
成才没吭气儿,因为袁朗不知何时已经用极快的速度滑出洗手间,好整以暇地靠在书桌上,抱起胳膊看着C3说:“你的运气还不错,马上就变成三缺一了。”
看见房里有个意想不到的人,C3愣了一下,跟着就龇牙咧嘴地笑起来,“队长,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戳着?成才呢?”
袁朗朝洗手间歪歪头,“在里面,大概快出来了吧——成才,你该不会变成失足青年了吧?这么久还没好啊?”
“哎!”成才应了一声,顾不上多想,匆匆擦干身体套上衣裤,临出门前忍不住又看了看镜子,还好,脸上只是有点发红,对刚洗完澡的人来说,这完全正常。
外面C3摸着脑袋对袁朗说:“我说队长,你今天怎么有空下来与民同乐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跟我们打牌好像已经是去年的事儿啦!弄得我一个人高手寂寞独孤求败啊!”
袁朗轻松地挥挥手,“这不演习刚结束么,不好好玩一下换换脑子我可真要累死了,还有谁在?拉过来拉过来!”一边说一边开始搬桌挪椅,准备拉开阵势大战一场。
C3扒着门框亮开嗓门,“齐桓!传队长令,命你速速前来受死!”齐桓对打牌兴趣一向不大,因为他不爱记牌,在队里牌技充其量算个中等偏下,换句话说,就是基本靠手气,深受C3这类“技术型人才”的鄙视。刚才他一句“人够了再来找我”把C3给推了出来,本以为以为这时间说什么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闲人,这回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挪了过来。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牌局,袁朗和C3谈笑风生,成才和齐桓则面沉如水,可输赢却完全不是表面上那样,“技术型人才”们实实在在地落了下风。
过了一会儿,袁朗喷出口烟,说:“对了,下礼拜一开始,我要休一星期探亲假,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儿啊,有什么重要情况一定要立刻向我报告,齐桓有我家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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