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袁朗开门进来,成才与袁朗四目相交,继续对万磊说: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队长,您放心吧。”
万磊此刻对袁朗真是又爱又恨,同样的话,他劝不住成才,袁朗说就劝得住,他酸不溜丢的故意大声追问成才:
“我早跟你说过别着急,你也早说知道了,结果就是你现在住在这病房里。你现在又说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袁朗装作没听见俩人说话,一声不吭的走到一边,把饭盒打开,给成才准备午饭。
成才听出万磊是故意当着袁朗的面追问他,他不急不慌的开口:
“量力而行,尽我最大的努力,对得起我这身橄榄绿,我做得到。”
万磊相信自己再怎么变着法的追问,成才恐怕都能扯出“对得起这身橄榄绿”这句话,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讨厌成才,就像他讨厌袁朗一样。
“这是你说的话,我可记住了。行了,个臭南瓜,最不愿意跟你唠叨,唠叨一次我这嘴皮子得磨破一回。半个月,如果你回来之后还是之前那副德行,卷铺盖走人,记住了。”
成才抿嘴笑得开心,“啪!”地立正,对万磊敬个礼:“是!队长!”
万磊极不爽的给了成才胸口一拳,好心的把午餐时间留给成才和袁朗。他走出门,越回想越觉得成才那种笑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似乎离他很近,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万磊一走,屋子里像是与世隔绝了,成才脸上的笑容淡化不见,他站在袁朗身后,看着袁朗把饭菜摆好。
“廖医生说你情况稳定,不用两个人看护了。我下午有事,我让三多过来陪护,我晚上再过来。”
袁朗边说边把碗筷递给成才,成才默默接过碗筷,坐在床沿。两个人没再说话,各自端着碗用餐。
一顿饭的时间太短,成才一遍遍问自己,究竟该如何与袁朗相处,才能让这短暂的时间延长一些。结果,直到两个人都放下碗筷,他也没和袁朗说上一句话。
空气凝重,似乎又回到昨晚的状态。追赶袁朗的迷惑已经解开,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个更麻烦的麻烦。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袁朗看上去很是惬意,他把屋里的椅子都排在一起,弄了个简便行军床。袁朗躺在椅子上,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身上,对成才说:
“你不睡觉吧,一个小时之后叫我。”
“是。”
没过一会儿,袁朗睡着了,轻声打着鼾。
成才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远处操场。不知哪两个中队在比赛拔河,两拨人荡来荡去,有点像水草区里那些飘飘荡荡的水草。记忆停在那天傍晚的水面上,微波粼粼的水面,漂浮着夕阳金色的碎光。他沉在尚未褪去温热的水里,与袁朗手牵着手,由袁朗为他提供在水中停留的氧气。成才失笑,当时自己慌张的原因今天他总算找到:恐怕那时的自己早已对袁朗存有心意,否则怎么会把绝境中的供氧想成是亲吻。假如袁朗知道他当时把供氧想成是亲吻,肯定会对他发火。
果真对袁朗的心意,是非同寻常的。成才找不到这份心意的起点在哪里,他只记得,当铁路问他愿不愿意来二中队时,袁朗的沉默化成他心底一道疤,转眼没了踪迹。他明白身为一名士兵当遵守命令,所以他回答铁路说愿意。只是他没想到,原来心底的那道疤一直没消失,它深深埋在他心底的角落里,贪婪的汲取他对袁朗的沉默的气愤和失望,慢慢转化成一股疯狂至极的驱动力,驱使他近乎失控的朝前猛冲猛撞。
椅子上的人翻了个身,转向成才这边侧卧着,睡得很沉。
成才站在窗旁,回望着袁朗的睡脸,他缓缓走向袁朗,他想叫醒袁朗,对袁朗道歉:他辜负了袁朗对他的期望,把自己拼成这幅惨兮兮的狼狈模样,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没及时发现对他的心意,他只是太渴望他这个人,太渴望与他并肩前行。
椅子上的人睡得不大安分,他身体动了一下,惊醒了自己,也惊住了成才的脚步。袁朗坐起来,伸个懒腰,他抬手看看表,才睡了二十来分钟。他很泄气,好不容易能睡上一个小时的懒觉,结果提前醒了。
成才卡在那里,不知该对袁朗说些什么。
袁朗看穿了成才的犹豫,他招呼成才过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没事,脸色怎么和昨天晚上一样差?我可能得提前回去,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
成才坐在袁朗对面,他越是听袁朗对他说放心,就越为自己之前的执拗愧疚。压抑过久的情绪蠢蠢欲动,歉意最先击穿了他心里最后的防线。
“队长,对不起。”
“解释。”
“我……我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目标,把自己拼成这样,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和期待。我很感谢你认可我,我也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请你相信我,我以后不会再乱来了。”
“你所谓的不切实际的目标是什么?”
成才错愕,袁朗关注的关键词出乎他的意料,这个“不切实际的目标”自然是他对袁朗的心意,他迷失自我不断追赶袁朗的真正原因。可是,这份心意天生承载了太多东西,他无法轻易对袁朗说出来。找个什么代替,成才不敢确定能不能瞒过袁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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