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周日,刚刚在饭桌山“谄媚”完上级,就要到上司家里去夜宿,继续谄媚,一根筋的连老师有点不太习惯这样腐败的生活。但是又实在不想回去和总司令交流和“小郭”相处的心得体会。同样的罪遭一次也就够了,实在没必要没完没了地重复。
“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也是我一个人。”
“好”。
连苕于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客随主便,听话的先行洗了澡,之后杜清和才去洗。连苕在房间里没什么事情做,就四下打量屋子里的陈设。时间这个东西很奇怪,明明这些东西,和她记忆力相差不大,甚至连位置可能都没怎么变,但是好像岁月在上面镀上了一层金,留下了一种奇妙的痕迹,连这些最日常的东西都变得有韵味了起来。
杜清和卧室里书很多,书架上积了一层薄灰,连苕一排排看了过去,看见有一本书脊磨损的尤为厉害,她把那本抽了下来,翻开书,里面夹了一张书法纸的小纸片。说来奇怪,杜清和其人,长在这种掌握了一定社会资源的大家族里,对人和人之间相处交往的规则和技巧简直不要再熟悉。她和自己不一样,是可以把人际关系玩得很明白的人,但是她的书法却和她的一般原则大相径庭——她练得颇似瘦金体,金钩铁画,笔走龙蛇,好像被她隐藏的一身棱角都在此间。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连苕有点惊讶的是,纸上的字,是一个不同于她所知道的杜清和的瘦金体的小楷写就的、小小的“苕”字。
连苕有点意外。
“你干嘛呢?”感觉到杜清和从后面走了进来,连苕面不改色的合上了书,放回了原位。“没干嘛,到处看看,追忆一下逝去的青春。”毕竟以前,她也经常过来玩。
“追忆到什么了?”
连苕转过身去,却没想到看见了这样的。。。杜清和——她刚刚洗完澡,只随意罩了一件烟灰色的绸缎浴袍,身上有水珠没有擦干,浴袍半紧贴在身上,线条勾勒的一清二楚,她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热水蒸的有点微微发红,水波纹的长发没有擦干,随意的披着,带着笑看着她,连苕感觉自己一瞬间就跌入了她波光粼粼的杏眼。
连苕立刻移开了视线,感觉自己某些不合适的想法又要冒出来,“就是以前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赶紧把水擦干,小心别感冒了。”
“好,我一会去吹吹头发,你先睡吧。”
空巢老人连老师受到了美色的刺激后怀着一种诡异的心情躺上了上司的床,至于为什么不上别的床,根据杜清和的说法是,家里现在就这一床被子。这种情况下,连苕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杜清和过了许久才又进来。轻手轻脚关了灯,躺在了连苕旁边,月光透过白纱的窗帘,在连苕身上落下淡淡的蓝光。蓝色很适合她,杜清和一向这么认为。
晚安。
她看着连苕放松下来的睡颜闭上了双眼。
第5章 五
杜清和每天白天俗事缠身,晚上相对的也就总是做梦。
不过最近她梦到的,总是一些以前的事。
她梦见她更年轻一点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女孩子,那时候好像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喜欢她,所以总是暗地里看她,还故意乱叫她的名字,她知道她的名字是一种花,从此她最喜欢凌霄花。
虽然她总是故意把她叫成“红薯”。
高中的文理分科惨无人道地分开了许多人。她们从一个班分开之后,终于有一天,她很想主动去找连大傻子,把话说清楚,就算是以后可能朋友也做不成。但是等她走到她们班门口,就看见她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
后来才知道她当时交了男朋友。
杜大校长可怜的纯情少女心就这样碎成了渣渣。
虽然那天那年阳光很清澈,明媚的春光,就像是水晶。
从此杜清和都很讨厌春天。
那年连苕就好像神经病一样,交了好多个男朋友,杂七杂八,品类不一。杜清和从小就受过严格的教育,不要强人所难,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强扭的瓜不甜,君子有成人之美,等等等。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很难放弃连苕。她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私底下把连苕每个男朋友性格长相家庭背景人生经历什么的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共同点。
慢慢的,这样一份感情就慢慢搁浅了。
直到她接手这个学校。
又见连红苕。
开完一上午的会,杜清和感觉像是和几十只大猩猩打了架。这群董事会的老王八蛋,一个二个都想找她的毛病,每当她听这些长得像几百年没见着阳光的老□□似的董事扯没用的的时候其实都恨不得抄起文件夹直接塞进他们嘴里。虽然碍于天理国法人情而不能实现,但是想一想也让她感觉很满足。于是这些天企图恶心杜校长的董事们总是看见杜校长脸上浮现出一种变态的诡异微笑,不由得感觉心里发寒,总是担心是不是自己贪墨/潜规则/私底下说她坏话被发现了。
杜清和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难得安静一会,惬意的呼出了一口气。自从上次连苕的“夜宿”之后,已经过了几周,这几周周末几乎每周两个人都会一起回老家那边去,美其名曰回忆青春。由于连苕不耐家里亲妈的念叨,两个人就好像偷情似的每次出去之后,就去住在杜清和家的老房子里。
搞得她这一段时间心情都很愉悦。
连着那帮老东西丑陋的脸好像都不那么丑陋了。
杜清和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快速的找到了连苕的微信,打了一行字“在干嘛”,手指在发送键上逡巡了一会,还是删掉了那一行字,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能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下午杜大校长又投入到了无边的文件的怀抱当中,有人敲了两下门,她说了句请进,一个女学生就走了进来,一身的灵气都在眼睛里。抱着一叠东西,颇为乖巧的说道:“校长好,这是我们辅导员让我交给您的。”
“嗯,谢谢你,放在那边就行了。”杜清和隐隐觉得这女孩子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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