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卫戗环顾一周,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想早点把裴让接出来那就配合一下吧,所以她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祖剔,自己跟着桅治来到僻静角落。
“郎君,据在下猜测,裴小郎大约是进了后山的宝塔里。”
获悉裴让去向,但看桅治表情,卫戗的心愈发揪紧,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她逐渐冷静下来:“那塔有什么玄机?”
桅治原本并不是王家人,这些年又随王瑄飘在外面,本家的事并不十分清楚,但对这个塔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该塔乃王家禁地,据传塔内机关重重,莫说外人,便是王家自己人,如若误闯,也是有进无出的。”
卫戗深吸一口气:“误闯进去的人,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桅治面露不忍:“死无全尸!”
“总有侥幸生还的吧?”
桅治摇头:“无一例外。”又补充:“所以主君曾特别交待我们,别妄图闯塔,没要紧事,连后山都不要随便进入。”
卫戗不信邪:“既然是你们王家自己的塔,总该有应对的办法吧?”
桅治点头:“是,但只有族长或经过族长特许的人才可以进入,而在下听说,在过去几年间,老族长进塔的次数屈指可数!”
听到这里,卫戗拱手道:“多谢桅主管据实相告!”
桅治忙还礼:“不敢当。”
卫戗接道:“还要劳请桅主管给指条明路。”
桅治惊道:“可是王公此刻并不在府中,今晚怕也回不来,女郎莫非是要硬闯?”着重强调了“女郎”二字。
“我只是想把我哥哥接出来!”
桅治劝阻道:“万万使不得,那位裴小郎乃仆从之后,女郎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再者说,裴小郎已经进去那么久,只怕……”
卫戗抬手打断他:“下山之前,我与他结下盟约,立誓同生共死,若桅主管因畏惧担上责任,不便告知,卫戗也不勉强!”言罢抬腿便要走。
桅治移身到卫戗眼前拦住她去路:“在下已差人通知主君,想必他很快便会回来,女郎不妨再等上些许时间。”
卫戗断然道:“可我哥哥他等不了。”桅治还想拦她,卫戗毫不客气的祭出龙渊剑:“还望桅主管行个方便!”
桅治是个综合性全才,遭遇卫戗这种偏武力的专家,自然不是对手,他识时务的让路,放卫戗过去的同时,一边派人去催促王瑄尽快赶回;一边吩咐人通知下去,谁也不许透露宝塔的具体位置,如果有可能,让府中侍从尝试着拦住卫戗……
见卫戗回来,祖剔等人围上前,关切的询问:“谈得怎么样?”
卫戗的视线从祖剔等人脸上逐个过了一遍,最后慎重其事做了一揖,咬咬嘴唇,低哑道:“诸君,倘我明天正午前仍不曾回返,今日诸君取到的财物,其中一箱大家只管拿去分了,只是我尚有一个心智不全的妹妹,而我哥哥还有一个老迈的奶奶,望请诸君将那一箱财物交付于她二人,并将她们护送到南公那去!”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祖剔带头道:“当初我等看中郎君是个能成事的人,二话不说跟了来,合着跑一趟就能坐分大把财富,真遇上事了,郎君独享惊险,却要我等稀里糊涂散伙,这是觉得我等没本事,不值得结伴闯荡?”
卫戗再拜,然后正色道:“正是因为知道诸君的本事,卫某才将最重要的亲人托付给大家,诸君也都知道,那一程山高路远多风险,又携带大笔财物,不知要遭遇多少匪患,分给大家的,实乃卖命的辛苦钱!”
祖剔接续道:“那好,留下他们在外面等候,祖某随郎君进去!”
听他这话,其余几人也是不甘落后,争先恐后要随卫戗进去,被卫戗一口回绝,她快步走向并排站着的两匹马,却绕过踏雪来到裴让的马前,先伸手摸摸它项后长长的黑鬃毛,后又用额头抵靠的它的马脸,轻声道:“骆生,拜托你了!”接着飞身上马,趴伏在马背上,直冲进王家敞开的侧门。
且不说她一个陌生人,便是自家人也不能在院内纵马疾驰,门房猝不及防,被她趁机闯入,而祖剔也打算效仿她,可一来踏雪根本就不配合,二来门房也有了防备,他到底没能如愿。
不等第一波侍从前来阻拦,卫戗掏出之前拿龙渊剑时顺道捎来的锦囊,倒出里面刻着“瑄”字的玉牌,她觉得,一块刻着“瑄”字的小玉佩就能让裴让他们在王家进出自如,那这块比玉佩大很多的“瑄”字牌肯定更好用。
果不出她所料,见到玉牌的侍从,不约而同的往后退——桅治的确是王瑄的主管,但他不是本家的管事,府内侍从会听他的话,只是鉴于不久的将来,王瑄承袭族长之位,作为他主管的桅治很有可能成为王家的大总管,于情于理都要卖他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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