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逊,温和的绅士,带着一点羞涩和年少的稚气。任何人都有可能作出这种事,但是唯有那个人,他不肯相信。
不,不会是他,也不可能是他。
从上午醒来,他思索着昏睡到中午,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饭菜的香气将池钓从睡梦中唤醒,眼神忧郁的画家站在他的面前,冲他露出一个和之前别无二致的温柔微笑。
琼纳斯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些什么,但是池钓的耳边还是一片寂静。
他什么也听不见。
因为内心一时的巨大冲击而忘记动作,池钓呆呆地看着男人体贴地在他的身后放了一个靠枕,然后半跪在地上端着那碗粥,从碗中舀起一勺热粥,蒸腾的热气从他的眼前弥漫散开,令他看不清楚那人陌生又熟悉的面容。在唇边轻轻地将那勺粥吹凉,琼纳斯对着池钓露出一个体贴温柔又带着些许卑微的微笑,好像令他如此对待的,并不是一个被牢牢锁住的阶下囚,而是自己至高无上的君主。
“要是再不喝的话,就要凉了。”
琼纳斯蠕动着嘴唇说道,对着池钓张了张口,他轻轻地将勺子抵在他的唇边。忧郁的冷色调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他的身子略略前倾,半跪在地面上,一只手抓着勺子,另一只手抵在墙上,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将青年逼到墙边。
池钓扭过头去避开那唇边的粥汤,作出推拒的动作。
他并不想喝那不知加了什么东西的粥,他更想问清楚琼纳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将他绑在这里,为什么要作出这样的事,为什么,要毁掉他的嗓子和听力。
但是他问不出口,喉结上下滚动几下,他颓然地闭上了眼。
脚上的锁链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现在只是一个囚徒的身份,即使那人作出再亲近的假象,事实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半分。
【不要伤心。】
勺子落入碗中发出碰撞的声响,冰冷而柔软的东西随即落在他的脸颊上,轻柔地,爱怜地,一次又一次,不忍离去。身子贴在墙壁之上,池钓脸色木然地承受着上方的亲吻。
他的一只手被人捉住,掌心被人慢慢留下冰冷的划痕,纤长有力的手指在他的掌心移动着。
【会好的,只是暂时。】
指尖顿了一顿,而后他的眼睑被轻柔地吻了一下,好像是软壳动物伸出触角的轻柔试探。
【别哭。】
琼纳斯离开了,将那丰盛的午餐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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