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玩什么把戏?
宗伏城眼神一冷,侧身挑开了轿帘,却见到轿中那人面色惨白双眼紧闭了,早已经不省人事,嘴角还带了些没有擦干净的血污。
“人呢!叫大夫来!”魔教老窝当晚一直回响着宗伏城丧心病狂的大喊大叫。
几扇大门都被他一脚踹破了,因为怀里面抱着的人生命似乎正在一点点流逝,叫他不敢有片刻迟疑。
把人放在床上,还是那样的傲气,眼角带着不屑,可仿佛是软绵绵的布娃娃,怎么叫都不应。
“把人给我治好!治不好要了你的命!”宗伏城如是威胁大夫。
那大夫已经被如此威胁过上千次了,早已经做到临危不惧超级镇定,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夫还会慢条斯理地一只鞋穿完穿另一只,再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衣装。
“求你,救他。”这几个字竟然是从宗伏城的嘴巴里面发出来的。
大夫抬头看到这传说中张狂暴戾的魔教少主红了眼睛握紧拳头,害怕叫人听出哭腔,一句话分成两段说。
大夫没再拖延时间,直截了当上前诊治,展现出了超强的专业素养。
“嘶,”大夫倒抽一口凉气,收回手来,捻着自己的胡须,给出自己的最终诊断,“这人凉了。”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宗伏城耐着性子,这才忍住没有一个拳头把大夫打飞了,“他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会?是不是服毒了?大夫你再看看!”
“我行医几十年了,这话还要你来教我?”大夫瞪了他一眼,“人不是中毒,是天命到了。我为他把脉察觉他先天底子不足,本该连五岁都活不过,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他以前能活,现在怎么就不行?他还那么年轻……”宗伏城说话间语无伦次,一柄匕首已经从袖中滑出,只等在大夫脖子上割一刀。
大夫看他是真的急眼了,赶忙说道:“逆天而为倒也不是没法子,只是……”
“只是什么?”宗伏城把匕首收回去,揪着大夫的领子问。
“只是强行改命,活过来之后还能再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我不管,你即刻去办。”
当晚,荒山野岭的尸体都被挖了出来,堆在了魔教院子里的柴草垛上。
附近家里有黑狗的猎户,也被魔教强行买卖而大赚了一笔。
大夫折腾了大半夜,弄得院子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但终究,那软绵绵的躯体在药力加持之下,突然坐了起来。
那效果要多惊悚有多惊悚,就算是最杀人不眨眼的狂人眼珠子也要瞪出来。
可宗伏城不怕,他上前去,在那人面前挥挥手,想试探眼珠子会不会转。
那人白了他一眼。
“你回来了。”宗伏城亲吻他的额头,将人拥进自己怀里,打横抱了起来。
仆人们都对死而复生的这人敬而远之,说他是诈尸。
可宗伏城不怕,他不仅不怕,还要对这本来已死之人百般呵护。
“你是谁?”那人生硬地问了一句,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宗伏城一愣,随后张嘴就来:“我是你相公,我们成婚三年了。你喜欢叫我‘伏城’,我的世子。”
“世子?”那人喃喃,但很快接受了这个新名字,他看上去很疲乏,头一沾枕头上下眼皮就要打架,但还是不忘补刀,“我跟你三年?大概是眼睛瞎了。”
虽然被骂,但能被骂也是一种幸福。
人睡了,宗伏城却不敢离开半步,生怕睡着睡着又没了,非要守在床头,一根线悬在世子腕上时刻感受他的脉搏。
“续命看起来是成了,不过他应该是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大夫说。
“不记得以前,那最好不过。”宗伏城黯淡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为他,值得吗?”大夫冲床上的人努努嘴,“为他,你跟教主置气。”
虽然魔教做的都是些违法乱纪的勾当,但组织严密程度不输正规机构。
魔教虽然荒唐,但少主要跟一个男子结亲这件事还是一枚深水□□。
但魔教呢有一点好处,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做什么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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