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然,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到那个时候你和我在一起吧,不要再想着那些过往,不要再为任何理由回到那个人的身边,我会对你好的,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华灼几乎是带着一丝虔诚地靠近那张宛如仙人般的脸,鼻尖轻轻碰上冰棺中男人的鼻尖,一向冷漠无情的面上是浓浓的、仿佛化不开的柔情。
华灼这辈子都没给过任何人什么好脸色,无论是养他教他的师父鬼谷子,还是从小跟在他身后糯糯叫他“师姐”的小师弟药漓,她对这些人固然是有感情的,但却从没有一个人能像蔺眉然那样让她融化掉全身的冷漠,让她情不自禁地要对一个人很好很好。
只是眉然啊,从来不是她的,他不过是把自己当成至交好友罢了。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相处、磨合,等她拿到凝魄珠后,她会治好他,然后让他永永远远地留在自己的身边,让那个人再也没有办法伤害到他。
华灼站在冰棺旁边呆了许久,眸色渐渐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就见她对着冰棺中根本不能回应的男人柔柔的说:“眉然,我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不要着急,很快这场战事就会结束的,到时候我就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冰室里,直到治好你为止。”
华灼说完转身离去,只是在转身的一瞬眸光微闪,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冰室中的某个角落。
待得脚步声渐渐远去时,从华灼瞥过的那个角落里才一前一后地走出了两个人,正是师禹和连应二人无疑。
其实两个人也只是刚刚到达通道的终点,仅仅听清楚了华灼离去前的最后一句话而已,而等到华灼离开,两个人才敢走出来。
连应看着面色明显凝重了不少的师禹快步走到那冰棺面前,在看到冰棺中男人的一瞬,眸中有不容错失的惊讶,然后他听到师禹喃喃道:“居然真的是他……”
连应一时好奇也凑上前去,当看到冰棺中人时也有一瞬的惊艳——因为这个男人太好看了,好看的仿佛不像是生活在俗世中的凡人,如果要说谁的容貌能比得上眼前男人的话,恐怕也只有当初大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简落衣了。
简落衣其人,就算连应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惊艳无比,只是简落衣更像是游戏人间、魅惑世人的妖精,而眼前这个人祥和安逸的犹如刚入世间、不知疾苦的仙人。
连应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他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了一句曾经师襄说过的话——“北烟然,南落衣”,现在想来此话或许不对,明明该是“北眉然,南落衣”吧。
想着这些的连应不由失笑,好像也能理解刚才那位女子的深情了。只是很快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死死盯着冰棺中的男人,仔仔细细从上而下地打量这个好看到让人心动的男人,然后看向旁边的师禹,略有些不确定地说:“师禹,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好像和燕大夫有些相像。”当然了,肯定是脸上没有疤痕的燕大夫。
师禹垂眸默认,事实上他在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就知道他是谁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还活着,而且还让他遇见了,那么……
连应见师禹伸出手好像要触摸那冰棺中男人的脸,一副好似在深思着什么的样子,刚想开口询问却见师禹突然抽回手,而在他手方才要放落的地方则出现了一只精致漂亮的玉簪,然后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面覆薄纱的女子。
“你们是谁?滚远点。”
女人的声音一如她此刻的表情一般阴冷,正是去而复返的华灼。
其实华灼根本没有走远,她在离开的时候感受到冰室中还有别人的气息,所以才佯装成离开的样子。在这两人出现后不久她就想出来来着,只不过听到那男人好像认识眉然,而且他们口中所说的“燕大夫”或许是眉然一直在找的人也不一定,所以她才继续藏了片刻,直到那个靠近冰棺的男人意图触碰那个她无比珍视的人时她才忍不住现了身。
师禹看到出现的华灼时一点也不惊讶,双方互相打量着,空气中对峙的气氛一触即发。
“你是戍边王师禹?”
“你是北羌巫者?”
同一时刻,两边齐齐出声,华灼是凭着对方的服饰、气度以及那句好似认识眉然的话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而师禹则只是认为北羌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带个女人出来,再加上那女人提到战事和之前连应同他说过的对于北羌巫者身份的猜测,所以猜这女人是那神神秘秘的巫者。不想双方其实都猜对了。
而此刻连应看着这个姿色不俗的女子倒有些哑然,或许这位真的就是药漓的师姐华灼了,那么那个冰棺中的男人……是她的爱人吗?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和燕大夫容貌相像?
不过之前药漓也说过他好像在哪儿见过燕大夫,啧,看来事情不简单哪,或许这个冰棺美人和燕大夫之间有什么关系也不一定啊……
第38章 交易(一)
不大的冰室里,当女人走到冰棺旁边时,气氛真的是凝滞极了。眼前两人似乎谁都不想先开口,无奈之下只好他先开口喽。连应摸了摸鼻子,看着女人诚恳道:“不知阁下可是药仙首徒华灼?”
华灼似是才注意到连应般,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又如何?倒是你们北朝军果然逃到了这雪山峰上,看来‘冷面战神’——戍边王师禹也不过如此。”
华灼这么说也算是承认了她是北羌巫者一事,而且不知为何连应总觉得她这番话细细听去还有一丝对北朝的嘲讽,尤其是对他们这些朝廷之人,或者更准确的是对皇室贵族。
师禹淡淡看她一眼,对她的嘲讽之语不置可否,反道:“阁下似乎也没资格这么说我们吧,虽为医者,却勾结叛党,更利用狐惑草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岂非对不起自己的医德?”
华灼一向冷漠的表情在听到“狐惑草”时微微一惊,然后沉下声道:“你们二人如何会知道狐惑草?”不错,她的确是和北羌新王有所交易,只要她能够在迷雾岭中困住北朝兵马,那么他就愿意借出北羌国宝之一的凝魄珠。
只是……博格那厮恐怕野心不小,也不像是会乖乖遵守交易的人,不过她现在也做不出别的选择了。更何况她选用狐惑草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若是心志坚定的人根本不会被其所惑,但若是北朝军自己心智不坚易动摇,那又与她何干?更何况她对北朝人也没什么好感。
“狐惑草一事乃是阁下师弟药漓告知。”这个时候连应开口,解了对方的惑。
华灼听到连应的回答一怔,面纱下的唇不自觉地轻抿了抿,她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药漓,她以为他那个向来喜欢云游天下有趣之处的人是不会到边塞战场这边来凑热闹的,那是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呢?
想着,华灼瞥了一眼连应,方觉对方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很有气度和亲和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对方,再想了想药漓那小崽子被他那半个便宜师兄带歪了的性取向,忍不住问道:“你认识药漓?你们什么关系,恋人?或者说他现在愿意帮助的对象……是你们北朝?”
连应听到华灼的问题不由抽了抽嘴角,然后敏锐地感觉到身边师禹的气场好像更冷峻了些,正想开口解释却听师禹抢白道:“华灼姑娘何必一口一个‘你们北朝’?若我所知不错,药仙鬼谷子老前辈乃是北朝人,而你师从药仙,难道不也是北朝人?何苦助纣为虐,帮助北羌反叛?还是说你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这个冰棺里的男人?”
师禹说着,手掌放在了冰棺之上轻轻覆着,接着就感觉到华灼一下子变得尖锐冷冽的视线狠狠钉在了那只手上,看来自己所料不错啊。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人是沐安王一直在找的……爱人?”
“笑话?!什么爱人,从来都是一场骗局!眉然他根本就没有爱过那个负心汉,没有爱过那个人渣,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师旷那个老男人的一厢情愿而已!”师禹话刚落就被华灼激动地反驳了回去,一向淡然冷漠的女人此刻面上却全是痛苦和愤怒,好像沐安王师旷的确如她话中所说一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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