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谋沦陷11
第十一章
合谷集团的发展史并不长,相较於清耶、星海、晨云这些几十甚至上百年的金字招牌来说,它实在太不够资格与他们相提并论,但合谷强在狠,合谷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不择手段。
许多被他们打压下去的公司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都知道合谷集团总裁曾伟然出身黑道,要是惹恼他,身首异处的时候也许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
曾伟然很聪明,他懂得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从来没去碰过在本市影响力极大的那些重要企业,尤其是晨云,他明白自己现在与他们硬碰硬得不到什麽好处,至少目前的他还动不了他,不过他并不急躁,至少,他得到了白竹筱,卓思晨的前未婚妻,现在,她是曾太太。
光凭这点,他就够得意卖弄了。
当初的猛烈追求,曾伟然承认,有那麽小部分原因是为让卓思晨难堪,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确喜欢上那个阳光纯情的丫头。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中贸路的小吃街,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拉著她的未婚夫左蹦右跳,手里拿著羊r串,嘴里却啃著甜腻的冰激凌,明明天冷的要死,她却还吃著可以冰冻人的冷品,看著那张小嘴虽然冷的发抖,却还坚持著由那圆圆的东西在口中溶化,他无奈的失笑。
那次之後,他就发誓要得到她,既为打击卓思晨,也为自己的感情有个交待。
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的筱筱成了曾太太,再有三个月他们的宝宝也即将出世,曾伟然从未有一刻如此幸福过,同时,他也可怜卓思晨。
怨不得别人,是他自己把筱筱推给他的,他不该在娄笑自杀过後,却不去安慰好自己的未婚妻,反而搞失踪。
说到底,他应该谢谢那个娄笑,不,他该谢自己的英明睿智。
曾伟然在心底冷笑,如鹰般的瞳仁里划过一道迫人的j光,很快消失,看著躺在凉椅上闭眼休息的白竹筱,他轻轻合上房门。
房间的冷气开得不低,刚好适应白竹筱的体温,毯子里的手动了动,白竹筱睁开眼睛,她凝视窗外良久,吐出一口长气,她对著窗外道:“进来吧。”
虚掩的落地窗门吱啦一声被推到一边,一名黑衣西装的男子走到她身旁,低头恭敬的唤道:“小姐。”
白竹筱吃力的坐起身,借著西装男子的手站起来,她从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函递给男子,“把这个交给小晨。”
男子接过信函,并没如以前那样马上离开,而是僵著手脚,想说些什麽,却又不敢出口。
“怎麽了阿焱?”
“小姐,我看,还是告诉少爷……”
“不行。”白竹筱不等阿焱说完,就立刻阻止住他,“阿焱,我命令你不准说。”
“可是小姐,你待在这太危险,如果让姓曾的知道……”阿焱紧了紧拳头,挣扎著开口:“他会杀了你的。”
“我不会有事的,阿焱,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怀疑我的机会,你不用c心这些,你只需完成小晨交给你的任务,至於这任务你是怎麽得来的,我相信以小晨对你的信任,他不会问的这麽清楚的,不是吗?”白竹筱笑著让阿焱扶回到躺椅上坐下。
阿焱心内如火烧般难受,正因为少爷太过信任他,才会将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给他来办,可他却帮著小姐欺瞒他,让小姐陷於危险,他是觉得愧对待他恩重如山的少爷,他是觉得对不起他啊。
“小姐,这些事让少爷来解决不行吗?你是女孩子,应该让少爷来保护你,难道,你还不相信少爷的能力吗,你为什麽要来冒这个险,淌这滩混水。”
“你不明白的,阿焱,你不明白。”白竹筱站起来,身子几乎贴到落地窗玻璃上,“干爹是为了我死的,你明不明白,那天如果我没去扶那个小女孩,娄笑哥g本就不会冲到我身後想要替我挡住那颗子弹,干爹也不用为救娄笑哥而死,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白竹筱的声音开始哽咽,泪水夺眶而出,她死命的咬住下唇,双手捏得死紧。
“可就算没有娄先生出来,我相信先生也一样会跑出来替你挡住危险的。”
“所以,无论怎样,终究是我害死干爹,是我。”
阿焱几乎想狠狠掌自己一个耳光,他在说什麽,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
“这个仇,我一定要亲手报,一定要亲手报。”
“小姐……”
“我不会让他死的很痛快的。”白竹筱忽然转过身,通红的眼眶蓄满泪水,一直清亮的黑眸被浓重的恨意掩盖,就连立於一旁的阿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从没想过,清纯亮丽的小姐,也会有如此煞气的一面。
“我要让他逃生无门,求死无路。”白竹筱发狠的扫落身旁台几上的灯座,过大的情绪影响了腹中胎儿,她双眉皱起,一手抓上肚子,吓得阿焱赶紧扶他坐回椅子上,“小姐,别再生气,小心胎儿。”
“阿焱,你别忘了,我不只是你的小姐,我还是纵横黑道令人胆寒的白飞鹰的女儿,我没那麽容易被打倒的,你只需按计划行事就行,快去吧。”躺回椅子,她朝阿焱挥挥手,重新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在睫毛处逗留数秒,划出眼角,她听见一声很轻的叹息过後,落地窗吱啦被推合上,不久她就陷入梦乡。
对於白竹筱,曾伟然的确非常疼爱,为了她,他特意购置这处豪华别墅,当作新婚礼物送给她,他将书房也设在卧室旁边,为方便他随时能照顾到她,刚才他看她正休息的好,就没进去打扰,直接入了书房。
书房内早有人等在那里,曾伟然一关上房门便热情的走近打招呼,“抱歉,让你久等了,鲍局。”
“好说,曾总贵人事忙,我这种闲人稍等片刻没有大碍的。”鲍安强笑著起身与他握手。
“看,鲍局笑话我了不是。”
“曾总莫怪,鲍某喜欢胡言乱语的,千万别真生气啊。”
如此熟稔的调侃,融洽的气氛,两人就算不是莫逆之交,关系也绝非一般。
“鲍局哪里的话,你我之间还能生什麽气呐,啊?”
曾伟然坐上沙发,示意鲍安强尝尝新泡的茶叶,他最锺爱的普洱茶。
“曾总心情好像很好,莫非是即将为人之父,已经迫不急待了?”
“鲍局说得固然不差,不过这只是一半原因。”曾伟然懒懒的靠上沙发,将手搭在沙发背上,故弄玄虚。
“哦?那另一半原因是?”
“刚刚谈成一笔生意,儿子的n粉钱有了著落,鲍局说,算不算得上另一半原因呢?”
鲍安强顿了顿,随後大笑出声,“难怪,难怪,当然能算。”
“就是这货物运送的过程中……”曾伟然住了口,眼神看向对面。
“曾总就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合作,用得著如此吗。”鲍安强无奈的看著谨慎过度的曾伟然,觉得对方如此不信任他,让他有些下面子。
“鲍局一定是误会了,我什麽时候不放心过你,我只是不放心你那个手下而已,他可已经坏了我不少事。”曾伟然解释,那个办案一绝的小子已经不止一次c手他的事,虽然不至於威胁到他,但时不时的小破坏,已经令他非常不悦,他甚至开始起了杀心,他可不允许那个危险分子哪天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说要逮捕他。
“你也知道的曾总,我已经将他从重案组调到缉毒组,又故意派他去保护晨云总裁,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监护,他已经没有任何时间来管你的事,你还担心什麽?”鲍安强抬头看他,这次顺水推舟还真要谢谢他的出手,没有他这场恶作剧,他也没办法这麽顺利的安排掉这只麻烦的豹子。
曾伟然读出鲍安强眼中的意思,他摇头道:“这次,可不是我出手的,鲍局应该了解我,如果是我,我不会只放白面粉,而会放真正的毒品进去。”
“哦?那可奇怪了。”那他手下交给他的那份报告,难道有误?
“有什麽可奇怪的,卓思晨得罪的又不只是我而已,想害他的,当然也不只我一人。”
曾伟然冷笑,那个与黑道老大牵扯不清的人,又怎麽可能清清白白。
十三年来,他没有一天忘记过跟他之间的仇恨,十三年,整整十三年。
十三年前,那个名叫卓阳的男人为了自己情人让叱吒黑道,就连他舅舅也不得不臣服於他的鹰爷杀了他表哥。
两枪十八刀,尸体被砍得血r模糊,他们找到尸体的时候,几乎认不出他来。
因为表哥的惨死,他舅舅一病不起,临终前,他睁著那双血红的眼睛,要他一定为表哥报仇,他一辈子都记得舅舅当时的眼神,那麽愤恨,那麽不甘,那麽伤心。
白发人送黑发人,怎能不伤心?
曾伟然自小就跟著舅舅,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他从六岁开始就被舅舅接过去住,他们一个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个把他当成同胞兄弟,十九岁以前,他都过的很开心,知足的开心。
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个卓阳给破坏怠尽,他毁了他的一切,他也要毁了他的一切。
他真後悔当初只让人一枪!了他,没有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过,他所欠下的债,他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老的死了,现在该换小的了。
至於他那个所谓的岳父,他也不会让他活得太久,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他家人的人,绝不。
“曾总,曾总……”鲍安强看著曾伟然y晴不定的脸,担心的叫他。
曾伟然被叫回神,立刻收敛神色,道歉道:“不好意思,走神了,无论怎样,鲍局,接下来看你的。”
“放心吧,我知道……”鲍安强来不及说出下面的话,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看了来电显示,立马接下电话,“小韩啊,找我有事?现在?那你在警局等我,我半个小时後到。”
鲍安强挂断电话,朝曾伟然笑,“那小子说要见我,肯定是不耐烦了,我去安抚一下,接下来的事,我知道该怎麽做。”
韩逸轩今天没有跟著卓思晨,那家夥不愿意放他,他只能出先斩後奏的招。
局长要我今天回警局汇报。
这是他堵他嘴的最後一句话。
因为局长不在,所以他回到缉毒组办公室,秦依娜见到自己老大回来,立刻尖叫一声,飞奔向他,“头儿,你总算来看我了,想死人家了。”
韩逸轩受不了的拨开那只缠住他手臂的爪子,一一与大家招呼过後,将特意从餐厅买回来的饮料搁到桌上,“一人一份,自己挑。”
“小韩啊小韩,你怎麽能这麽久都不回来看我们大家,你看看我,看看看看,人家因为日夜思念你,脸色都憔悴很多,你可要对人家负责的。”杨美丽做作的噘起嘴巴,一个劲的推搡他,推的几个大男人在一旁都竖起满身**皮疙瘩。
梁天佑首先受不了的叫唤:“韩哥啊,你总算看见了吧,这段日子以来,我们几个男人的耳朵被那几个女人的嘴巴给荼毒的不轻,这个罪可是我们替你受的,你怎麽算?”
韩逸轩无奈的摇头,不过几天时间,有必要这麽p轰他吗,“你们说吧,想怎样,我一律遵从总行了吧。”
“呐,这可是你说的。”梁天佑忽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晚上请客,去大吃一顿。”
“没问题。”
“哦耶。”杨美丽一下跳到桌子上,“终於有机会与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共进晚餐了。”
“你省省吧美丽大婶。”宋雅依忽然拍开办公室大门,开口就是一顿损人,“和韩哥共进晚餐的机会可是我的,是吧韩哥。”
她双手交握,搭向下巴,亲昵的靠近韩逸轩,与甜美的笑脸完全相反的是那双夸张的媚眼,不断的向对面的帅哥直放电。
韩逸轩觉得一个头都变成两个大,他想不通,怎麽他们警局会弄出这麽几只活宝出来,而凑巧的是全都和他同部门。
真是天要灭他。
幸好,在他以为就要舍身成仁的那刻,救星终於到了。
“韩警官,局长要你过去。”严惜慧打开小办公室门,当完传话筒,门又被紧紧关上。
真好,韩逸轩如蒙大赦的逃出办公室,这哪是办公场所,分明是狼窝,而且都是母狼。
y谋沦陷12
第十二章
在回警局的路上,韩逸轩已经设想过很多种对话场面,只结果是一样的,就是希望局长可以准他回队。
天天无聊的只围著那个男人转,除了跟著他,他什麽都不能做,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他会疯的,他咆哮,但这仅限於心内,临出口的声音,自然需要温和一些。
“局长,以我这些天下来的观察,恐怕那的确只是一般的恶作剧,局长还是让我回队吧,警局需要人手。”韩逸轩开门见山的直入话题,拐弯抹角一向不是他的专长。
“小韩啊,是不是这些天没事发生,觉得无聊了?”鲍安强亲自泡了茶水端到他面前,惊得他立刻起身双手小心接过茶杯。
“不是这些天没事发生,而是g本不会发生什麽事,局长,我相信我的直觉。”以他当警察的直觉,他相信自己不会判断错误,韩逸轩是猎豹,嗅觉灵敏的猎豹。
“小韩,不要把小事不当成一件事来看待,我好像告诉过你,这次的事件,他们都是专业的,我不会平白无故的把我一个得力干将送给外人充当保镖,其一,卓思晨的身份不容大意;其二,我想你应该去找你那些手下谈谈心,也许你会有所收获。”鲍安强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局长……”
“我明白,对於上级给你安排的这次任务,你一开始就有抵触情绪,但是我希望你也明白,服从命令,是你的职责,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局长,我明白了。”
吞下所有的话,韩逸轩告辞离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谈下去,局长已经对他下了死令,他必须得服从命令,他明白。
就算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他也没办法不服从上级交待下来的指令。
保护卓思晨,是他目前唯一的责任。
他就是觉得窝火,内心郁闷的很,他狠狠砸向电梯门墙,停下的电梯显示著5楼,他微一思忖,立刻按下7层,合上电梯门。
回到那个他待了两年有余的办公室,忽然亲切的很,正在埋头查资料的文杰看见他的身影,一下子就弹跳起身,几乎是飞奔过去抱住他,“老大。”
韩逸轩拍拍文杰後背,推开他,“怎麽样,我不在的时候,大家都还勤快吧。”
“老大。”“豹哥。”
因为他的开口,其他几人也从厚厚的资料堆中跳起来,欢呼著将他围起来。
“呵,我说,有必要吗,我不过走了几天而已,别搞的这麽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好不好。”韩逸轩真是受不了他们,明明同在一个警局,他们的表情真是夸张的让人害怕,虽然他也明白,大家都忙的要死要活,即便只相隔一层,到目前为止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老大,没有你领头,我们g本没法做事。”文杰开始不平起来,好好的就把他们老大给调去缉毒组,让他们群龙无首,真是害苦他们几个。
“就是啊豹哥,去跟局长说说,回来吧。”
韩逸轩耐心的听完大家的唠叨,才笑著开口,“我们是纪律部队,服从上级命令是我们的职责,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上级是肯定我们组的实力的,要不是放心你们几个,他们又怎麽能这麽轻易就把我给调过去。”他拍拍文杰的肩膀,阻止他还要说的话,抢先开口,“好了,这段日子的确辛苦大家了,今天我请客,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韩逸轩是说到做到的,本来麽,好不容易摆脱那个可恶的家夥,他不好好放松放松,都对不起自己,况且,晚上回到沁梅园又要开始过起二十四小时无自由的生活,这点时间还是应该奖给他的。
他们来到老地方,老太婆酒楼,老板熟稔的与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就将一大帮人请进大包厢。
今天,因为他先答应缉毒组那边,所以干脆大家来了个大聚餐,热闹的可怕。
“老大,原来你还拖家带口的呢。”文杰挑衅的看著对面缉毒组的几人,很是不满,要不是缉毒组的人无能,上级g本就不会把他们老大抢走,这罪,自然就落在缉毒组员身上。
至少,他们重案组这边的人都是这麽认为的。
“韩哥,你这麽懂礼的人,可别被一些不懂礼的小弟给破坏了名声。”这边的几人自然也看出对面人的敌意,他们又怎会甘心落於下风,梁天佑首先出口反讥。
“礼数是给懂礼的人,不是给酒囊饭袋的。”
“你说什麽呢?”梁天佑拍案而起,怒目瞪著文杰。
“够了,我好不容易出来请大家吃一顿,下一次还不知等到什麽时候,你们是准备把这顿饭的时间拿来吵架吗?”韩逸轩皱眉喝停争锋相对的两人,气得没话说,“大家都是同事,伤了和气以後见面都准备绕道而走吗?累不累。”
“谁让他们把你给抢走的。”文杰不满的嘀咕。
“你……”
韩逸轩用力的掷下筷子,脸一瞬间冷了下来,“你们要是准备吵到天亮,我可不奉陪。”
“我错了老大,别这样,别这样。”相处两年,文杰了解自己老大的脾气,他知道他是真生气了,立马讨好的道歉,虽然还是气对面那人,但他硬是憋住气,不再理人。
一顿不怎麽愉快的聚餐总算慢慢悠悠的开始,虽然一开始闹的很凶,可是两杯酒一落肚,刚刚还吵的脸红脖子chu的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
韩逸轩除了无奈,想不出其他的表情来痊释。
“文杰,前些天你们应该接手了一个关於在晨云的一批出口货物里故意放入假毒品,再报警的案子,有没有查到什麽?”
文杰和梁天佑正聊得欢,这会儿听到老大的问话,立刻回身点头,“是啊,放东西的家夥已经交待,是一个叫花冲的人让他这麽干的,而这个花冲是青鱿帮的人。”
“青鱿帮。”
“是的,老大,青鱿帮我们以前有办过他们的案子,青鱿帮真正的主子其实就是曾伟然,你应该不会忘了吧。”
怎麽可能会忘,韩逸轩记得那次,警局接到报警,说青鱿帮在闹市与其他帮派斗殴,他带著手下去现场阻止,同时又被他碰见离现场不远处的两个毒贩交易,只是那次事情太多,他们只阻止住那次流血斗殴事件,毒贩被他们跑了。
“你是想说,这件事是曾伟然指使的?”
“应该不差。”
“也未必,青鱿帮老大虽然是曾伟然,但只要没有证据,你就无法证明这件事真的和曾伟然有关。”韩逸轩极力回忆起对青鱿帮的认识。
青鱿帮是个老帮派,几十年了,上一任老大曾旭号称曾爷,在黑道间算得上一个人物,青鱿帮是曾爷一手打下的江山,只可惜,儿子被乱刀砍死,他也随之离世。
曾伟然是曾爷的外甥,因曾氏父子双双殒命,他接替了他的位置。
曾伟然的x格很y沈,他的手段残忍,在黑道上已经出名,因为经营著合谷集团,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准备将自己洗白,化身正常商人。
“老大,那个花冲已经承认,是曾伟然要他们这麽做的。”
“他怎麽这麽容易就承认了?”韩逸轩讶异,如果轻易就能抓到他的把柄,那他们又何需苦苦找他犯罪的证据,早就送他入狱了。
“我们当然做了一些手脚,我们的内线透露,那个花冲是个小混混头目,不学无术,却有个优点,他非常孝顺,他只有一个祖母,是她把他养大的,我们想办法找到那位老人家,才让他松口。”
“要真是这样,那你们怎麽不去抓人?”韩逸轩惊奇,动之以情的事情他当初也没让人少做,越是混黑的人,对致命弱点越没有免疫,他能想像到花冲是怎麽被他祖母给劝动的,可既然有了证人,他们怎麽还不行动?
“老大。”阿聪吞了口口水,看文杰一眼,小声道:“那个花冲,在说出真相的当天就死了。”
“什麽?”
“我们已经很小心了,他请求我们让他送他祖母回去,我们哥几个都一起去的,可是在到家的时候,他刚一下车,就被远处的狙击手给毙了,我们g本来不及抢救。”
狙击手!韩逸轩惊愕。
他们居然事先准备好了狙击手,为什麽他们对警方的情况了解的这麽清楚?这里那个花冲才说出真相,那边已经准备好下杀手。
难道……
这件事本来只是恶意事件,虽然也有可能没那麽容易善了,但并没有延伸到这麽糟糕,现在闹出人命,案子的x质又变了。
曾伟然他不会算账吗?
“老大,那个花冲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话。”
“什麽话?”韩逸轩皱眉,看著文杰有些为难的脸,他又问了一遍:“什麽话?”
“他要他死。”
谁要谁死?这是什麽话,有说等於没说。
那个花冲不会是临死还要迷惑大家吧。
韩逸轩不解的转著玻璃酒杯,努力想像著话中含义。
他要他死,两个他分别指谁?忽然,他的脑中闪过几句对话。
她是我的未婚妻。
曾经。
曾伟然。
是我的仇人。
是啊,那个家夥已经交待了,是一个叫花冲的人让他这麽干的,而这个花冲是青鱿帮的人。
曾伟然是青鱿帮的真正主子。
卓思晨和曾伟然有仇,曾伟然抢了卓思晨的未婚妻,他难保不会做出些什麽事,而曾伟然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花冲是曾伟然的人,那麽……
他要他死。
曾伟然要卓思晨死?
韩逸轩忽得瞪大眼睛,难道是真的,局长的顾虑是正确的?他今天好像说是要去哪里?他忘了。
现在他该回家了,以他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事才好,他甚至不比自己逊色。
可是曾伟然是黑道老大,他是军火贩卖者。
该死,他几乎忘记这点,一个正经商人家的贵族少爷就算再厉害能斗得过黑道上的人吗?
韩逸轩再也坐不住,他起身推开椅子就往外跑,“我有急事,你们继续,账算在我头上。”
因为被派去保护那家夥,他把自己的爱车留在了车库,他只能随手拦住计程车回沁梅园。
幸好他留住那家夥硬塞给他的钥匙,他很庆幸当时没有跟他较真,否则他还进不了家门。
他急切的塞入钥匙,推开门後客厅一片漆黑,他心头一拎,他还没回来,难道跟人有约?
他应该不会有事才对,他跟了他一个多星期都没出任何状况,今天应该也不会出事吧。
这麽想著,韩逸轩稍稍松了口气,他正想去开灯,突然感觉有一股y风吹来,身体下意识的往旁侧一闪,他靠上墙壁,正想出击,却被对方身上熟悉的肥皂味惊了一跳。
他真的吃饱了没事做吗?亏他还为他担心。
正气怒著,那人以绝对优势用手制住他,“为什麽这麽晚才回来?”
“要你管。”韩逸轩推开他,一手去按开关,又被阻止,“你可是负责24小时保护我的人,我怎麽能不管,要是在这段时间我出了事怎麽办?”
韩逸轩一愣,这话要是在今天之前听到,他定会嗤之以鼻,可如今,他还真有那麽点担心,“你今天去了哪里?”
“呵,这警察转移注意力的本事也不小,你还没回答我,倒先问起我来了。”
“你是我的保护对象,我有权知道你的去处。”
卓思晨在黑暗中竟挑高了眉,笑道:“好,算我怕了你,我今天一下班就回来了,一直等你到现在。”
“你等我干吗。”韩逸轩极不舒服的撩开他压在他x前的手臂,再次去开灯,这次总算没人再拦他,漆黑的客厅一瞬间大亮,也将面对面而立的两张脸庞照得鲜明。
“等你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转战坐上沙发,韩逸轩奇怪的问道:“什麽解释?”
“我打过电话给你们局长,他说你很早就从警局离开了,韩警官,从警局到沁梅园只需半个小时车程,其余的时间,你都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可是有使命的人。”卓思晨跟著坐上沙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忿意难平。
“我知道我是有使命的人,我只不过是请局里的同事吃一顿饭的时间,你需不需要这样刻薄。”
“吃饭?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我等你等到现在都没吃饭,你倒好,在外面和你的兄弟吃得欢,你对得起我吗?”卓思晨气得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恶狠狠的瞪住他,似要瞪出一个洞来。
韩逸轩也被他惹毛了,他一把甩开他,气道:“妈的,我一听同事说是那个黑道老大想害你,急得饭都没吃就跑回来,你现在一二三说个没完了是不是?你到底想怎样?”
突如其来的吼叫,卓思晨被吼的当场愣住,半天僵著不动,韩逸轩看得窝火,起身就走,可他才走出两步,就被人一个惯x给拉回沙发上。
卓思晨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脸上像偷了腥的猫似的开心,“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特意跑回来的?”
韩逸轩真要被他气死,当然,他也气自己,这话明显有著暧昧麽,再被那个唯恐天下不乱,还最喜欢耍弄他的人听进耳里,那还有得活吗?
“我是因为担心我保护的对象而已,并不是针对你。”他极力纠正自己先前的错误,将话题引入正确的方向。
“我明白,我明白的。”卓思晨嘴里说著明白,可那表情暧昧的,g本就不是那麽回事,那王八蛋,又在心里怎麽著他了?他真想恶心死他吗?
韩逸轩气急,他用劲的拍开那个压著他的人,坐起身的时候,他听见他很轻的倒抽一口冷气,他觉得不对,便转头问道:“你怎麽了?”
眼神扫过之处,他看见他一直把左手放在背後,他疑惑的把它拉出来看,然後,眼睛立刻凝紧,“怎麽回事?”
他的手臂有一条很深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他是白痴吗?受了伤,还在这闹?
“没事,不小心划了一下。”
“你当我白痴吗?医药箱在哪?”
“书房的书架子上。”
韩逸轩起身脱了衣服就走进书房,没一会儿提著小药箱又回到沙发,他的包扎技术很熟练,修长的指节摆弄著消毒药水和纱布,一点都不别扭,娴熟的像一位医生。
“逸轩。”
韩逸轩听到叫唤顿了顿手中动作,很快又继续起来。
“我以为你恨我,那天晚上的事……我以为你依然恨我,可你现在却……”
韩逸轩并没有太大起伏,只是不停干著手中的活,淡淡的说道:“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工作上的事,我不会掺进一点私人感情,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恨你,不要怀疑,我恨你恨得恨不能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一句话里居然连用了三个恨字,你果然很恨我。”卓思晨笑了,那是带著得到满意的回答,开心的笑。
“你真得很欠扁。”韩逸轩实在无法跟这个男人沟通,他用力将纱布打了个结,起身走进卫浴间,没管坐在沙发上那人的嗷嗷叫唤。
y谋沦陷13
第十三章
从浴室里冲完澡出来,客厅里已经没有卓思晨的人影,韩逸轩边擦头发,边四顾找人。
走到书房门前,他听见有些轻微的动静,小小的门缝可以看见那人正在做些什麽,他将门推开些,他看见他左手拿著一封书信,右手在柜子里轻轻转动。
凝神细听,他发现那声音应该是保险箱转动密码锁的声音,他立即闭上眼睛,耳朵也开始轻轻抖动起来。
裘介辉告诉过卓思晨,韩逸轩三年级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他是靠著捡废纸、破铜烂铁,再加上裘介辉妈妈的资助,才升完学的。
但是,裘介辉并不知道,在那些艰难的岁月中,韩逸轩也曾经遇到过几位恩人,他们教会他许多一般人不会的技巧,其中一位修电子器械的人,就曾经教过他用耳朵听保险箱密码的本领。
那位师傅曾经夸他是个做贼的天才,因为他学了一年就基本掌握要领,可以听声辨数,而那位师傅自己却是琢磨三年才有这个境界,那位师傅没想到,到头来,韩逸轩与他的评价恰恰相反,他当了一名抓贼的警察。
韩逸轩的耳朵不断跳动著,那但凡有一丝不专心就会听错的细微不同的音波,没有被他错漏掉一分一毫,忽然哢的一声,保险箱打开,他悄悄的离开门外,闪进厨房间。
卓思晨是在下午见到阿焱的,阿焱是他义父的人,曾经因为一次不小心的失误险些被执行家法,那次他救了他,不仅如此,他还救了他差点被逼卖y的妹妹。
阿焱对这个一次又一次帮了自己的少爷非常感激,所以在卓思晨提出让他混进曾伟然的住处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即便那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那份资料里,写著曾伟然下次的毒品交易情况,卓思晨看完後很平静的把它收进保险箱里,什麽都没做。
他那太过平静的表面,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他下一步的打算,放完东西回到客厅的时候,他看见韩逸轩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摆著一碗面。
“怎麽会有面的?”
“厨房里找的,你不是说没吃饭吗,我就这点功力,凑合著吧。”韩逸轩极不自然的用下巴指了指茶几。
“你做的?”卓思晨看著那碗还冒著热气的面条,下意识的问出口,也引来另一人不满的反击,“难道你做的?”
整个屋子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他做的难道还是鬼做的?他不认为晨云总裁有这麽笨。
卓思晨一愣,倒也心情好的不再和他对著干,捧起面就大口呼噜起来。
看著他的馋样,韩逸轩呆了片刻,他没想到一个贵族大少爷吃起面条来也能吃的这麽津津有味,而且,他是不是太放心了些,他就不怕他在面条里下毒?或者给他来个以牙还牙,给他也下药?
“没想到你煮的面条这麽好吃,韩警官可真是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啊。”卓思晨在咀嚼著食粮的空档,还不忘夸对方一句,惹来韩逸轩一个发怒的白眼,“嘁。”
他不再理会那个狼吞虎咽的人,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他却怎麽也睡不著,他从仰躺著到左侧著睡,然後又换到右侧,最後,他无奈的半靠上床头。
忽然来了烟瘾,他走下床,推开窗户後,才抽出一g烟点燃,夜风带著闷热吹进凉意袭人的房间,他吐出一口烟雾,抖抖烟灰,将身子倾出窗外。
二十五层的高度往下看,只能看见如萤火虫般的灯光,住宅区的车辆并不多,偶尔经过一辆,驶入小区,很快进入车库,这个点出来活动的老人早已回家,年轻的多半节目刚刚开始,要麽还在公司熬夜奋战。
都市生活,不外乎这些。
掐灭烟头,韩逸轩关上窗户,最终走出房间,卓思晨已经回房,客厅里寂静无声,漆黑一片,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书房前,不带声响的推开房门。
窗外,半满清月高挂黑空,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宽大的楠木桌上,荧荧闪亮。
借著散落的月色,他打开桌旁木柜,找到那个不大的保险箱,顺著前面在门外记住的号码,轻轻转动手腕。
那封信,他在前面进来拿药箱的时候顺眼瞥见过,信封上是空白的,什麽都没有,这让他闻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那个时候他不敢拿起来看,後来见他竟然重要到还需把它锁进保险箱,他更加深信自己的感觉,那封信有问题,他想看个究竟。
最後一次的左转三圈,保险箱门哢的一声弹出来,不多的东西中他很快就找到那封信,他走到窗户边,摊开信纸。
白色的信笺纸上廖廖数语:七二八,屯门三号,晚十点,准时交易,曾不亲到。
他迅速放回书信,关好保险箱,默默回到房间。
他像是有些明白,又很不明白,这些数字与最後八个字是什麽意思?这封无署名的信又是谁给他的?
交易!显然,这个敏感的词让他绷紧了神经,什麽交易,曾又指的是谁?为什麽要这麽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
七二八指的是什麽?屯门三号,他猜出一些苗头,屯门是码头,屯门三号会不会就是指三号码头?
难道晨云真的也像合谷一样,在地下经营著违法的勾当?
不,这破绽百出,不对的。
合谷!曾伟然!
曾不亲到?会不会这个曾指的就是曾伟然?
可卓思晨与曾伟然不是仇人吗,他们会有什麽生意来往?
还是,只是他神经过敏,g本什麽事都没有,只是一单很正经的交易而已?
可是正经交易需要这麽神神秘秘吗?正经交易又何必要到晚上十点出来。
至少这点在他眼里,并不正常。
韩逸轩僵硬的靠在床头,脑中不断猜测著最有可能接近事实的想法,却又一一被自己全数推翻。
夜静静地随著时光後退,漆幕因为黎明的临近,慢慢消失,当晨曦中的第一缕光线s入窗户,韩逸轩抬起头。
他揉揉发涨的额头,让眼睛休息五分锺左右,才拿起手机找出一个名字。
他终於想出两个他认为最接近事实的猜想。
“天佑,是我。”电话一接通,他就急著开口,梁天佑顿了顿,立马回道:“韩哥,这麽早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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