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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艾德里安的一声低吼打破了寂静：

“堕，黑天使！”

伴随着这声低吼，黑色气流翻卷，向中心两人奔去，最后，汇聚到路西法的胸口，别压缩到了路西法的心脏内。

刹那间，路西法全身的血管向外突出，心脏跳动的□□响彻整个梦之地，震得人耳膜发疼。

随着路西法膨胀的血管慢慢恢复原样，心脏跳动的巨响也逐渐减弱了下去。与此同时，路西法睁开了双眼：原本灿金色的眼瞳已经消失不见，变为了和洛加一样的深邃的黑色。

“艾德……里安。”路西法双唇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艾德里安。”

一道声音却在路西法双唇合上之后，穿透虚无的空间，落在艾德里安耳畔。

是他，他回来了。

克莱尔普雷斯利是空间之神座下的神使之一。

听起来总认为神使好拉风，但拉不拉风也是靠地位决定的。很不幸，克莱尔作为空间之神下属中地位最低的一个，平常只负责端茶倒水和修炼。

克莱尔的天资不高，修炼到能通过神使的选拔已非易事。

空间之神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之后说：“克莱尔勉强修炼至如此地步，只是他无限制地压榨自己的潜力所至。而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修炼受限，日后，怕是再难前进一步。”

克莱尔不信，因为他还有必须要达到的目标：他要超越一个人。他要超越那个他暗恋许久的女人，她叫薇薇安欧内斯特。

薇薇安天资聪颖，极其自傲，平时眼高于顶。她曾放下话说：“只有超越了我，成为我仰望的存在，才能给那个人一个机会。”

时过一年，克莱尔的修炼果然再无所进，他知自己怕是终身无望，但却始终不肯放弃。

正当克莱尔绝望之时，有一个人来找他，对他说：

“你想要超越她很简单。只要你跟我走，你想要的一切——力量，女人，我都给你。”

克莱尔知道他是谁——魔皇洛加，他也清楚他不能跟他走。

但不知为何，许是他给的利益太过诱人，他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直到碰到洛加冰冷的手指，他还没有发觉，任凭洛加带着他消失在原地。

他极速地拥有了力量，真正成为了神使中的第一人，超越了薇薇安。

他满心以为自己就要得到她了。他向她告白，真诚地望着她绝美的脸颊——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

她用眼角扫了他一眼，转身消失。

厌恶。

不屑。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理解，他无法理解。

高高在上吗？冷漠自傲吗？目中无人吗？呵……不就是瞧不起自己？

所以……要变得更强大吗……

“不，不需要，你只需要证明，你比她强，就足够了。”

洛加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虽然看不见他的人，但克莱尔能感到，他在笑，是他最招牌的邪魅笑容。

他没有退路，只能向前。

刀光闪耀。横破空间。他的锁骨上，黑芒大放，悄然缠绕上锋利的刃尖。

薇薇安被刀光追上，躲避不及，左肩被劈了一道伤口。

薇薇安怒极回头，看到一片属于魔王的黑。黑色蠕动着，汇聚成了一朵黑色的海棠花。海棠花的花瓣合拢，将薇薇安围困，然后花蕊喷出黑色的气流，轰在薇薇安身上，薇薇安痛苦地皱眉，身体迅速地萎靡下去。

她死了。

神使第一人死亡，空间之神及所有神使都会有所感应。

同一时间，克莱尔背叛空间之神，放弃神使之位，海棠花仆印光芒大放。

“我看到了，你如此爱她，不惜放弃了自己辛苦得来的神使之位。看吧，她在看着你，看着你走到一个，她只得仰望的高度。看吧，那是她会匍匐在你脚下。看吧，那是，她会把一切给予。”

洛加的声音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克莱尔疯狂地吞噬着仆印所给予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