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点有什么不好?年纪轻轻就脑满肠肥的像什么样子?”
“哎,我说老拓,你这是在跟我抬杠怎么的?”
拓妈妈目标马上转移,“儿子是我一个人的?你怎么老是一副三不管四自由的架式?”
“你一个人管着我觉得挺好。”拓爸爸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肯定了老婆的功劳。
“那还是不关心啊。”
“不然你想让我怎么样啊?背着他到街上转?”
“那是模范爸爸做的事,你已经不及格很多年了。”
拓永刚笑起来,回家感觉真的很好。见到了很久不见的爸爸妈妈,听着他们为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拌嘴。爸爸妈妈显然是非常高兴看到他回来,因为他们讨论的话题已经倒退了20年,说到拓永刚上小学时的事情……
“你开家长会都没走对教室,你还好意思说?”
“这也能怪我?老师写的字不好认,5班和3班看起来都一样。”
拓永刚用手指搔搔额头,真是不同寻常的夫妻俩。发觉自己再站在这里就要变得有点点多余了,拓永刚打算溜了。
这时他老爸想起来要指派他做件事,“刚子。”
“啊,爸,有事啊?”
“你爷爷奶奶可能在后面跟人打门球,你去接他们回来。”
“好。”
拓永刚出去了,部队大院后面有足球场、蓝球场等等齐全的运动场地和设施。这在寸土寸金城市里,越发地显得奢侈。但是大院始建之初,这里还是城市的边缘,这些年城市不断地扩建,这才让昔日的城边变成了市中心。区政府办公楼就建在大院斜对面。
门球场上一群精神矍烁的老头老太太在打门球,一个身材并不是很高大的老头儿手握球棍,沉着果断地发力撞击1号红球,球滚过了门,不偏不倚地撞到了终杆。老头情不自禁地作了个胜利的手势,队友们都鼓起掌来。
拓永刚走过去,叫了声爷爷奶奶。在场边等候出场的一对老人喜出望外。
“孙子!哎呀,我们孙子回来了。”奶奶欣喜不已,“来来来,哎哟,奶奶看看,怎么瘦了呀?在部队上训练辛苦吧?”
“不辛苦。”
“臭小子回来也不提前知会声儿。”
“我这不是想给您二老个惊喜嘛。”
球场上的老头儿老太太都是看着拓永刚长大的,拓永刚这头跟爷爷奶奶打完招呼了,紧接着就挨个问候这一大帮子的爷爷奶奶。齐桓远远地站在树荫下,拓永刚被围在一群老人中间,被老人们关照着,仿佛时光倒退了20多年,他又变成了那个刚学走路的小娃娃,在爷爷奶奶们一双双温暖的手的护持下蹒跚前行,渐渐地越走越稳,越走越远。
齐桓看着那些洋溢着欢乐的老人们的脸,那里面有几位是他只闻其名却从未见其人的人,这些将军们,都曾是这个军区的大首长。这就是拓永刚的生活环境,这点齐桓早就知道,从看见他的简历的那天就已经知道了。齐桓很难不去想铁大队长把他挖去A大队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有他在,大队的很多计划实施起来也许能方便不少。只可惜,拓永刚和袁朗联手把铁大的小算盘给打乱了。
事实上,乱了的,又何止是铁大的算盘?
提前结束了锻炼,跟老伙计们挥手告别,爷爷奶奶满面春风地跟拓永刚回家去。拓永刚义不容辞地给爷爷奶奶提着门球包,一边回答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爷爷奶奶问的问题范围大了去了,什么生活啦,工作啦,驻地天气,甚至部队伙食,事无巨细琐碎却温暖……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又在客厅里聊了很久,主要是长辈们在问,拓永刚在答。拓家爸爸话最少,大多时候坐在单人沙人上翻报纸,但是每次拓永刚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总会暂时定格在报纸的某个点上,他在听儿子在说什么。空降兵毕竟离家那么远,拓永刚一年回家也不过3、4次,再内敛少语的父亲也是愿意看见儿子坐在家里说说他的生活。
拓妈妈不再提起拓永刚请假的事情,想必是跟拓爸爸沟通好了,
夜里11点,家庭坐谈会暂时散会。拓永刚回了自己的房间,拓永刚家里很大,错层,6个房间,3个厅,他的那间房家里阿姨每周都会打扫一次,很干净,都不用收拾,推门进去就行了。他在房间浴室里洗澡,齐桓就在他房间里四处看。标准的男孩子的房间,到处是兵器杂志,兵器模型什么的,进门右手边放着个不锈钢栅栏框,放着几个蓝球,有新有旧,旧的估计都是他用顺手的球,没舍得扔。墙上贴着NBA球星的海报,齐桓不爱看篮球比赛,所以对海报上的那些人并不熟悉。
浴室的门锁响了一下,拓永刚打开门走出来了,披着一条大浴巾,边走动边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他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把不小心洒进耳朵里的水弄干,目光扫过窗外,他呆住了,眼睛睁得老大,他猛地转了个身。身后什么都没有,他发现自己呼吸困难,每吸一次气都要很用力,不可能!他告诉自己绝不可能。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一次,再睁开眼睛,还是什么都没有。内心一个声音在欢呼,“看吧,就是不可能啊。怎么可能会有鬼?”他知道那个声音绝不是他,因为他刚才一晃眼发现玻璃窗上有个人影的时候,心里是狂喜的!他希望他回头看到的是齐桓,他管他是人是鬼!只要是齐桓就行。可事实上,这不过是他眼花造成的幻觉。
像是有一大块冰压在他的胸口,冷得他直打哆嗦。裹紧了身上的浴巾,拓永刚坐在床上,他知道自己应该赶紧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什么都不去想。齐桓死了,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但他还活着,生活还要继续,后天他的假就满了,他答应了团长要“好好地回去”,他不能说话不算话。可是心还是会痛,被撕开的伤口新鲜得还在流血。他恨齐桓,恨他就这么死了,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他抬手捂住眼睛,长这么大他只为齐桓掉过眼泪,像个女人一样地脆弱。这不像他,他不应该是这样的。拓永刚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关灯,把浴巾从身上扯下来,在床上躺下了。他不知道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着鬼。灵魂、意识、思想什么的往哲学上靠的东西拓永刚都不是很了解,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大约也无所谓是否真的存在吧。那他就当它存在好了。
“早点睡。”拓永刚声音轻得像在呢喃。
齐桓鼻子酸溜溜的,他就坐在拓永刚床前的地板上,声音有些发哽,“没人陪,睡不着啊……”
拓永刚幽幽地叹息着,闭上眼睛。齐桓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靠近他,怕惊动了他似的小心翼翼,无法触碰到他的唇象征性地碰了碰他的唇。
“晚安。”
☆、第 9 章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并确定今天晚上没有什么紧急集合之后的齐桓麻利地把自己洗刷干净,换上舒服的大裤衩和背心,趿拉着拖鞋从浴室里走出来。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他开始翻书桌上的那个钱包。那是个棕色的牛皮钱包,打开来,依次从卡片袋里把卡片抽出来看银行卡一张,信用卡一张,电话卡一张,身份证一张,驾驶证一张,另外还有差不多1000块的现金。齐桓轻笑着嘀咕,“蛮有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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