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翻个身,看着他,他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蓝天,齐桓只能看见他的侧脸,额头,鼻梁,嘴唇,下巴连成一条好看的线。齐桓记得他本来是想说句什么话,但是这会儿,他把词全忘了。
那天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齐桓没有跟拓永刚见面,中队接到了一项任务,历时2个月零7天。回到基地,齐桓不及休息哪怕一分钟,就直奔外联室,拨了外号码。当听见听筒里传出嘟嘟的连接声音时,齐桓才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居然连想都没有想过,那人会不会在办公室里。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不是很熟悉。
“你好,我找拓永刚。”
下一秒,他听见那头在招呼,“哎,刚子,别走,来,找你的电话。打来得可真是时候……”
齐桓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是谁找我?”
“呃,是我。”齐桓清了清嗓子。
“很久没见了。”
“我想你。我……我是说,我很想见你。”
“……好。”
还是在M市。这天市中心的广场上在搞一个大型的活动,有流行歌手登台献艺,台下被热情的观众围了个水泄不通。齐桓和拓永刚就站在广场东面一个餐厅的露天吧座上俯视着下面,震耳欲聋的音响,粉丝们的尖叫汇成声浪一波一波地迎面拍过来。
“吵死了,换地方吧?”拓永刚说。
齐桓看着下面,抬起双手捂住了耳朵,他转过头来看着拓永刚,说:“你把耳朵捂上,再看底下,像不像群魔乱舞?”
拓永刚也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嘈杂的声音一下子远离了,只见广场上一片挥舞着的手臂,塑料棒,还有顺着节奏在摇摆的肢体。是够乱的。
“没错吧?”齐桓笑着说。
拓永刚没有反应。
齐桓后退了一步,拓永刚还捂着耳朵,齐桓轻声说道,“刚子我喜欢你,可我也知道我不能喜欢你。但不说出来我会憋死……我只说这一次。”
拓永刚转过头来,“你刚刚说什么?”
齐桓笑了笑,“没什么啊,我说换个地方换哪里?”
拓永刚靠着栏杆,看着齐桓,表情很认真,“真的?”
“……真的。”齐桓停顿了一下才说出这两个字。
拓永刚点了下头,抬腿就走。齐桓很想拉住他,告诉他其实不是。
“有些话,我也只想听一次。”擦身而过的人留下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刚子。”
拓永刚站住了,回过头来,“什么事?”
“我其实……如果可以,我说多少遍都无所谓。”
“是吗?”拓永刚想了想,说,“那我会被你烦死。”
齐桓往前迈了一步,轻声说,“你说了算,我服从。”
“不敢当。最基本的上下级观念我还是有的。”
“我批准你无视它。”
拓永刚拉了拉鸭舌帽的帽檐,可怎么拉也遮不住微有些泛红的耳朵。
当时当日的情景齐桓如今回想起来也还清晰得像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但那确实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齐桓躺在阳台的护栏上晒太阳,拓永刚不在,训练去了。如果他的训练计划没有改,今天应该是去跳伞了,傍晚才回来。齐桓跟他去过一次,从那次以后就再也不去看他跳伞了,他完全是个多余的。当然,通常他都是多余的小透明鬼魂一只,可平时他还能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可一到了天上,他就没有任何可以依附的东西,降落伞上坐不稳,伞绳勾不住他,更不能扒在人身上……齐桓看着头顶纯净的蓝天,脑海里回放着见过的伞降的情景。蓝天白云,一开一片花。真的很漂亮。
正想着,头顶上掠过三架飞机,编队往东北方向飞去。齐桓向它们挥了挥手。
晚些时候拓永刚回来了,简单收拾了一下手边零乱的东西。他就开始往家里打电话,一周一次,不论他身在何地,只要条件允许,他总会给家里去个电话。这是从他半年前才养成的习惯,从前他都会忘了往家打,都是家里打过来找他。不仅如此,每次他打完了北京的号码,总会再拨一个太原的。像在执行某个契约。
电话接通了。
“喂,是我。好。”拓永刚在等小保姆去叫自己的家人。
齐桓趴在他的被子上,看他脸上绽出一个微笑,“妈,是我。……我很好,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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