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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芸娘

芸娘可不是董娘又上哪莫名其妙捡来的。她可是董娘为了培养接班人，打人牙子哪儿买来的。小丫头虽是小小年纪，但脑子精，会来事，学东西也快，就是长得只能算是清秀。

董娘去人牙子那儿挑人的时候，并非一眼相中了她，只不过看她是那么多小女孩里唯一不害怕她，还敢直愣愣地盯着她的人。董娘那时候问她知道跟着回去要做什么吗，还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芸娘昂着头，一点也不退怯，道了一声，我当然知道，我娘当年也是响当当的□□，要不是她死的早，我爹又是个好赌鬼，我才不会你出道。

董娘一听乐开了花，心里面直赞这芸娘是个泼辣爽快人，便欢欢喜喜地领着人走了，甚至都没有和人牙子再多讨价还价。

芸娘其实也是个苦命人，亲娘攒了一辈子钱给自己赎了身，为了还丈夫的赌债，还是得回她之前的妓院接客，等于说，芸娘从小也是在妓院里长大的。她娘一人要挣两份钱，平日里又舍不得给自己在身体上花钱防着生病，这一来二去，又是疲劳，又是生了病，年纪不大便撒手而去。临终托了自家的老鸨母用她省下来的钱替她养几年女儿，这鸨母也是个心善的，终究是给了芸娘一口饭吃。

老鸨母先前养着养着还是有了感情，想着就不带她出道，嫁个普通人，日后日子苦点也就苦点，谁知芸娘是自己赶着上前，说是报恩，就在这妓院里开个牌子。鸨母这一时的不忍也就过去了，毕竟嫁了人也并不意味着没有苦受了。开了这么多妓院，鸨母自然是看过不少被天杀的混蛋夫君卖进来的可怜人。虽说她是操持皮肉生意的，但这行当看似不堪，其实也给了一些人相对的庇护和一碗活命的饭。

正当鸨母张罗着替芸娘选个好日子，芸娘这些年像个活死人的爹出现了，跑过来，硬是要带走芸娘，闹着要告官，这毕竟芸娘也没有签过卖身契，鸨母又是做这种要和人打交道生意的，无奈地任由他爹将她领走。

起初，芸娘的爹倒是还算个人样，供吃供喝，虽然拿的都是她娘的积蓄，到了后来，又开始恶习不改，整日酗酒赌博抽大烟，耗尽了为数不多的家财，最后再高利贷来讨债的那一个大雨夜，把芸娘卖给了收雏儿的人牙子。

芸娘跟着董娘学房中术的时候，情形跟温娘不一样。温娘总是不声不响，你问一句答一句，其余的都不多言。芸娘却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又是在妓院里长大的，碰到些羞人的技术，她脸不红心不跳，还能调侃董娘一番，气的董娘可没少敲她脑壳。

芸娘不出两年，也是立起来了。她同温娘走的是两个风格，温娘是天上的谪仙人，她便是人间富贵花，整个人长开后，身段也是像抽了条。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一摇一摆里面风情溢得像水。

芸娘长得是清秀挂，但爱画扬起来的眼线，远远地朝你瞥过来，酥得你整个人直不起腰。若是她再美一些，不，现在已经是恰当的位置了。丰乳峰臀，风韵已经显露无疑。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芸娘是实实在在靠着□□的本事立了足，跟温娘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她的路啊是野路子，少有人走，也少有人走成功。芸娘走的路子是所有正常□□走的路子，就像她娘一样。

芸娘已经算是个运气好的了，带她的鸨母是个好人，开楼的地又是风水宝地，自己又是个会来事的主。许多人啊，还就吃她媚艳中又带着泼辣的味道。

旁家的姑娘们都羡慕芸娘，温娘她们是做不来的，可这芸娘的境遇可真是让人眼红到发疯。倒是芸娘也会做面上菩萨，同其他姐妹仍是表面上的手帕交。

芸娘平日里嬉笑怒骂，风风火火，没人处，却总是用着幽幽的目光盯着温娘。虽然没有人看到或知道，但她自己心里总是一阵一阵犯着奇异的针刺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另外一篇文不是不更，今天太沉醉这篇了

抱歉了

第4章 第一个恩客

董娘的第一次，是被人用了强。其实那时候她已经被卖到妓院了，因着长得貌美，□□的价格也是炒了又炒。最后是给隔壁县的一个富家公子一锤定音，买了下来，旁的姐妹都夸她运气好，第一次便遇到了长相已算俊美，家境还殷实的文质彬彬公子哥，说不定人家玩高兴了，一台小轿子便把她抬回去做个有钱人家的小姨娘。

不得不说，董娘那时候自是年幼，不谙世事，听了这些话，还是隐隐心动了，真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能逃离火坑，飞上枝头变凤凰。满心欢喜地顺从着妈妈的话，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那公子来，心里全是对未来的幻想。

嗯，是的，永远都是幻想。

富家公子姓刘名昇，当时知道这个名字的董娘还总在心里练习着如何叫他，是语调上扬欢快，还是沉静温柔，她想了很多遍，也默念了很多遍。

等到那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望向那人，却退缩了，只怯生生地叫了刘公子。刘昇长得确实好，眉眼满满地都是神采飞扬，眼角的笑意，一下一下地荡漾在董娘的心里，烙上重重的印。

董娘记得鸨母教过的每个步骤，先是要请公子喝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喝了酒，这男女之间的事就会朦胧暧昧起来，暧昧起来的事，自然是容易办成。

两个人你推我接，几番推杯迎合之间，身体便慢慢地朝着床上的方向移动。董娘是瘦的，盈盈一握的腰身给了男人极大的满足感。刘昇顺着腰线一步步上沿下移，这番动静弄得董娘痒痒的，身上痒痒的，心里也是。

董娘知道，这叫调情，也叫前戏。借着这个难耐的痒劲，她整个人像一条狡猾的蛇，轻而易举，像是天赋般扭动起来，贴着刘昇的身体，用自己最敏感也最漂亮的部位去撩拨他最敏感的部位。

当下，两个人都有了反应。董娘还想在施展些别的功夫，比如她知道了这刘公子也是个才子，还特地问了院里面其他的妹子学了几首小艳诗用来悦人。

可这刘昇已经按耐不住身上的火，三下五除二，先剥了董娘的衣服，光溜溜的躯体，洁白无瑕，凌乱中，她的头发早已散了，铺在胸前和背后，那樱桃小口，嘤嘤呀呀，嘟囔着撒娇，这一幕，落入了刘昇已经充血冒火的眼睛，就好像是在故意在挑衅他。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摸上去，疯狂地来回搓揉那两个，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亲吻。董娘乖巧的迎合，承欢。

刘昇憋不住了，吵着说要，董娘依旧还是羞答答的配合，他蛮横的准备进入，几次都是力不从心，董娘细心宽慰，换来的并不是体谅，而是更加蛮横暴躁的尝试。

董娘痛了，嚷着说不要。

“你说不要就不要，那老子的钱是白花的吗？真没想到没开过苞的这么难下手，下次你还是多和你的姐妹学一学！”

董娘哭了，嘤嘤呀呀的，也不敢大声一点，也不大配合了。上面的男人发了狠，也气急了，按住她便想用强。董娘胡乱的抓挠蹬腿，无济于事，妓院里的哭喊也根本不会有人在乎。

她的第一次到底是被人用了强。那一刻开始，她便知道什么情啊爱啊，花前月下，做姨娘，都是假的了。事事都是镜花水月。

三个月后，临县的刘家娶亲，娶的是王家的小姐，人人都说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董娘心里却知道，王小姐长得肯定没她好看，因为男人不会娶太好看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