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郑之润仿佛存了刁难的心,将借银的折子悉数摆到白修泽面前,不置一词。
白修泽初理国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若是拨款,造桥铺路,说不定自己也算有一番功劳,只是不知国库情况如何。若是不借,若来日父皇归来责问自己不作为,也不知如何应对。
摇摆不定,便将此时置于朝堂之上议论。
未料诸位大臣众口一词,拨款修路。
什么造桥铺路积德积福,什么为了黎明苍生子孙后代。
白修泽被他们说得仿佛无处反驳,正欲批准,却被人拦住了。
“这银子,不能借。”
他说的斩钉截铁,在众口一词的声音中显得格外显眼。
白修隐看着坐在朝堂之上的白修泽说,“不能借。”
白修泽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便被右丞截了话头,“四殿下年少有为通晓军务,可是这黎明百姓之事,可不是流血打仗只凭蛮力的。”
郑之润口气中的不屑不加丝毫隐藏。倒也是,他这样的人,连太子都敢刁难一番,更何况一个质子。
白修隐并不理会,眼睛直直地看向白修泽,眼神锐利得让他忍不住躲闪,白修泽听见他说道,“太子殿下”
这仿佛是这么久以来白修隐第一次叫他殿下,白修泽不习惯地一怔。从前都是亲昵撒娇一般叫他哥哥,或是太子哥哥,一句疏离的殿下仿佛让两人的距离突然隔了好远。
白修泽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腻。
“接连战事,国库本就不算富足,这时候理应增加税赋充盈国库。岂有拨款的道理。”
白修泽望着他们,这朝堂上的每个人仿佛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不知道该相信谁的无措突然涌上心头。
他看向白修隐,想从他坚定而疏离的眼神中寻找一点点安慰,就像初次见面时看到他眼中的光芒一样,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给予。
他失望地撇开眼去,说道,“国库空虚,暂不拨款。”
失落的情绪仿佛慢慢在胸腔中蔓延,他突然发现,也许当上帝王,是个孤单的过程。
郑之润听到他不予拨款的声音,领着群臣说道,“请太子殿下三思啊。”
“三思?”白修隐突然冷笑一声,“若非借款不可,右丞何不自己做主便是,非要让太子殿下做这个主?”
突如其来的针锋相对让朝堂之人都愣住,郑之润怎会怵他一个小毛孩子,不卑不亢地说道,“君臣有别,臣不敢擅作主张。”
白修隐也鲜有地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右丞既知君臣有别,太子殿下已做决定,为何还要再请三思。到底是为了我大周国的黎明百姓,还是右丞非要太子殿下借这个款不可!”
他气势逼人,倒有几分咬住郑之润不放的架势。白修泽看着他这模样,不知为何心中那点无处纾解的闷气散的一干二净,眼睛也跟着亮起来。
郑之润依旧诡辩道,“自然是为了我大周国!”
“既然是为了大周国,右丞为何明知国库空虚,还执意要太子殿下拨款!”
郑之润第一次感觉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孩子身上感到颓势,不愿落了下风便脱口而出,“我不知国库亏空!”
刚说出口便心道不好,可说出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不知?”白修隐轻轻一笑,“您身为我大周右丞,连国库亏空都不知,岂非渎职!”
郑之润看着他吹胡子瞪眼,心说一不留神竟着了你小小竖子的道。
只能跪下,“臣有罪,忘了国库空虚之事,请太子殿下责罚。”
郑之润也想不通,为何一向在朝堂寡言少语的白修隐会如此对他针锋相对,这件事本不是冲着他去的。按理说他也是有帝王野心的人,却如此偏帮白修泽。
他一请罪,白修泽便顺势给了个台阶下,“右丞年纪大了,朝中诸事繁琐,容易忘事也是有的。”
刚谢恩起身,又听得白修隐不依不饶地嘲讽一句,“太子殿下倒是体谅,像有关国库的这种大事,右丞下次可别忘了。”
郑之润是敢怒不敢言,他怎会料到这个质子会如此老成,三两下竟让他也着了道。
白修泽心中狠出一口恶气,郑之润憋了闷气说不出口的样子简直和他外孙白修临一模一样。
他偷偷撇了撇嘴,又将嘴边的笑给压下去,正襟危坐努力露出严肃模样,“既然没有旁的事了,便退朝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说一天一更,后来又说年前更完,emmm我宛如戏台上的老将军背后插满了flag,手动捂脸,对不起了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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