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途不远,这环境安静,这人却几次三番心惊胆战的回头,越接近药罐越烦躁,但走到这步,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打开药罐,将纸包中的药粉抖出,白色的药粉随着他的汗水滴洒。一起砸进黄色的汤药里,肉眼可见的融化其中,就在他的心在狂跳中逐渐平复,他的手逐渐平稳,却突然跳出一只“巨手”来,一把将他抖药的手抓住!
这人,脸一瞬间就白了,心脏也吓得仿佛停止了跳动,脑海一片空白。
他知道,自己完了!
“竟然是你!”早已埋伏在这里的衙役,即使已经抓到人了,仍是不敢置信。真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会是他!
看着眼前的官差,这人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
而这时的木渊总算从探监的木承光那儿知道木清远被抓了的事。
“你说什么?”木渊一听到木清远被抓,简直是目眦欲裂。
“三木他们说清远今天早上被蔡怀金抓了,”木承光说,“就连承海都被他们打伤了,现在还躺在医馆里昏迷不醒。”
“阿渊,是我没保护好清远,你……不要……”木承光抱头蹲在地上,眼眶都红了,但看着木渊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安慰地说道:“阿渊,清远的事,父亲他们本来让我不要给你说……你性格冲,蔡怀金这样的人,我们这些小百姓是惹不起的,你还是……想开点。”
“想开?”木渊突然笑了起来,“怎么想不开?生死不过碗大的疤!”
“阿渊。”木承光吃惊的看着木渊。
木渊上前一步,伸手抓着门上的大锁。
木承光只听咔擦一声,锁竟被木渊捏坏了。
大门咯吱一声打了开。
“阿渊,你要……”越狱!
“你干什么?”刚好过来查看的狱卒立即大声嚷道,“快来人啊,有人越狱!有人越狱!”
只听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拿着刀的狱卒从四方向木渊涌来。
“阿渊,有话好好说……各位官爷这都是误会……”越狱可真是要杀头的啊,木承光被木渊吓了一跳,边说着,边将手边的石块握在手里。
“抓住他!”狱卒举刀杀来。
事到临头,木承光也憋着口气,要“举石”而上,虽还有些胆怯,但木承光没有后退。
不想木渊快他一步,上去就是几个飞踢,抢刀一砍,直接将人抡翻在地。后面的狱卒一看,都吓得哆哆嗦嗦,但仍是挺身而上,一时间在狭窄的监牢里,尘土飞扬。
一听到有人越狱的禀报,县令吓了一跳,再问及有几人,知道只有两人,他便匆匆带人到大牢里,打算将这些胆大包天的歹人一举拿下。
“大胆恶徒,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快束手受降!”李成青被众多官差保护在一边,瞪着被包围在人群中的木渊大喝道。
“大人和这歹人说什么?看我把他拿下。”雷捕头见李成青一点头,便跃进战圈,一把刀耍的虎虎生威。
木渊持刀而立,见人逼近,才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刀滑过。
雷捕头只觉面上一凉,正举起的大刀竟应声而断。
“保护大人!”雷捕头一见木渊越过他,便心知不妙,赶紧大喊。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挥刀间,木渊却是几个飞跃,已经横刀于县令脖子上了。
“让他们都放下兵器!”木渊挟持了县令,呵道。
“这位壮士,我劝你还是放下屠刀为好,挟持朝廷命官,可是死罪!”李长青是个四十多岁,面白少须的文弱书生,平时不怎样,众人没想到在此时,他竟如此镇定。
“你就说,放不放?”木渊将刀逼近李长青脖子,雷捕头赶紧命人把刀放下,大声喊道,“我们把武器放下了,别伤害大人,他可是一个大清官!”
“大清官?”木渊哂笑道,“好一个大清官,那我可得好好问问你这个大清官了!我只问纵观古今,有哪一个清官会在县内纵容为非作歹的恶人欺压百姓,有哪一个清官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一个无辜百姓抓入大牢,又有哪一个大清官放纵他人当街强抢良家人而不闻不问,自以为县内早已升平,垂手而治的”
“不知本官纵容谁了?”李成青横眉道,“竟遭你如此诬陷!”
“蔡怀金!”听得木渊大喝一声,李长青眉头紧皱,雷捕头却直接大怒道,“恶徒休得猖狂,我劝你最好放了县令,姑且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你还在我手上,你手下就要给我留个全尸了,”木渊看着李长青脸色一瞬间惨白,阴测测的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投桃报李,也给你留个全尸呢?”
“有话好好说……”李长青这下才知道这人不是吓唬他的,而有可能真的会杀了他,顿时害怕了,刚刚所有的镇定都化为了乌有,颤抖着说道,“好好说……”
“李长青啊,李长青,你做人装的不能彻底,做官贪的不够决绝;说你昏聩,你也有清明的时候;说你贪婪,你又有可取之处,还真如同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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