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的叹了口气,膝盖上受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因为勒得太紧还有些隐隐约约的痛感传来,连着心里的痛一起,让她几乎无法从回忆中抽身而出。
“轻轻姐?轻轻姐!”见她没有回应,表弟忍不住把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万里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懵懂的问了句:“怎么了?”
“你怎么走神了,我和你说话呢……”表弟叹了口气,只好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次。
万里笑着点点头:“忙些才好,省得胡思乱想。”
这一番话说得表弟有些心塞,于是再一次忍不住问道:“轻轻姐,你没事儿吧?”
说也是奇怪,自从那天她让他取消飞往北京的航班之后就变得怪怪的了,整个人不是在发呆就是在走神,而且联想到她受伤的膝盖……表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问道:“轻轻姐,你老实说,苏之河是不是打你了啊?”
万里:“……”
猛然间听到这个名字,她只感觉自己的整个人一震,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表弟。目光中非常清楚的表达出了一个意思。
——啥啥啥,你在说啥啊!
表弟的气势瞬间就弱了,有些结巴的问:“难道……我猜错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你说你都在想些啥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你轻轻姐我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主吗?”
表弟撇撇嘴,默默腹诽到,那可不一定,之前你不是还拿着刀子往自己身上戳来着吗?能和恋爱中的女人论什么智商哦。只是想归想,却还是不敢亲口说出来,只得耸耸肩:“那好吧,你到底怎么了嘛。”
万里挤出个大大的笑脸:“我没事,你放心好了。”
没事还是有事,这种事儿外人搞不清楚,只有万里自己,才知道。
她恍恍惚惚的拍摄完,然后又和导演聊了会,最后拿着剧本初稿出去时,都没有想明白自己这一天到底干了什么。
出门时北京城刚刚擦黑,一股子冷风灌进了身体里,冻得她马上就抱紧了自己的双臂,然后四处张望车子停在哪儿了。
“万里,你出门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吗?今天北京大雪你不知道?”
一个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万里先是浑身一震,然后不敢相信的抬起头向前看去。
是苏之河,站在雪地里,抿着唇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的苏之河。
他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困的还是冻的,头发也有些凌乱,见万里看向自己,先是一愣,随后便低头向身边的Miya耳语了几句,然后万里就眼睁睁的看着Miya跑走了,这一片天地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旧情人相见,多少有几分尴尬,虽然他们连旧情人也算不上。
这还是那通电话之后,两个人第一次的会面。
万里垂着头不说话,只是看着被脚印踩得杂乱无章的雪地,眼眶一下子就酸了。
好一会,还是苏之河率先开口,声音混合着呼啸的北风入耳,干涩得让人心疼。
“万里……”
之后便再没有了下文,不是无法说,而是没有立场说。
他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前几天摔着的膝盖忽然间又隐隐作痛了起来,最后还是微微叹了口气:“对不起……”
呵,对不起,多苍白的三个字,万里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只见那人站在冰天雪之中,大大的羽绒服将他整个人裹在了里面,浑身上下已经沾满了雪花,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目光之中欲言又止。
她恨及了这幅模样,纯良得就像一只小白兔,明明说着要在一起的人是他,说着还好没在一起的人是他,不信任她的人是他,可最后,做出委屈模样的人,还是他。
最可气的就是,有那么一瞬间,她却还是心疼着他的。心疼他站在风雪之中,心疼他被人算计,心疼他,一个人踽踽独行而她却再也没有了相伴的资格。
要花费多大的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拥抱那个人,不去说出整件事的内幕。
委屈且屈辱,却又心甘情愿。
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却拿自己无能无力。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这条路上人虽然少,可是还是难保不会有人来往。
万里闭了闭眼,五指紧握成拳,直接抬步就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了。
雪花飞舞而下,北风吹得脸颊又干又痛,手心却传来温暖的温度,万里整个人有些颤抖,她叹口气,转头看向了苏之河,无奈道:“放手。”
他依旧是眼眶红红的看着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却死活没有松手。
“你这是要干什么呢。”万里只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看着他的目光也变得柔软了不少。
到底是沦陷下去了,就算前面被他多残酷的对待过,就算腹背受敌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浑身都血肉模糊了,却在面对这个人时,始终无法真正生气,也无法真正说出什么狠戾的话来,只能这样僵持着,冻得嘴唇乌紫也没有甩开那只手。
“你的腿……”他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是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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