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一一点头回应着,一边接过水一边用纸巾擦着脖子上的汗。徐然的方向很明确,目标是何许人。
徐然很想知道何许人是否也为自己的成绩而骄傲,他的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自信,像个渴望得到表扬的孩子。
徐然在何许人身边坐下时,还带着蒸腾的热气,属于少年的意气。
“你在听歌?”徐然喝了一口水,视线落到何许人的耳机上。
“嗯,你很厉害。”何许人点头,又摘下一个耳机,“你要听吗?”
徐然接过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身体自然地向何许人倾斜。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一左一右相对的耳机中同步着同一首歌:“……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田径场上的欢呼与喧哗依旧在每一个少男少女间洋溢着,青春的生机与绮丽的浪漫勃勃萌发着。
耳机连接着不可互通的青春心事,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第10章 冬日板书
运动会结束后,何许人结满痂的手掌像爬满了扭曲的蜈蚣,乍一看格外渗人。所幸只是皮外伤,不出一个月就尽数褪去,只有一两道伤得比较深的地方留下了增生的白痕。
徐然看在眼里,只觉得那些不起眼的疤痕碍眼得很,特意从家里偷出妈妈的进口美容修复霜给何许人用。
“这是什么?”何许人一下课就被徐然拉着手往上面抹着黏糊糊的不知名手霜,手霜有着清新的花香,比何妈平日里用的有着浓烈气味的杂牌手霜要更吸引人。
徐然的手指又抠出一大坨修复霜抹在何许人手上,细细地将掌心的纹路填满:“我妈的那什么鬼修复霜,听说祛疤很管用。”
何许人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拿起修复霜举到眼前,小小的一瓶修复霜已经被徐然掏空了大半,瓶身烫金的英文标识着它的产地——日本。
何许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日本这类化妆品的价格可不是一般的昂贵。
何许人微微皱眉,把手从徐然那儿迅速抽了出来:“别涂了,太浪费了。”
徐然不由分说地又把何许人的手拽了回来:“什么浪费呀!不就是一个破小瓶子嘛!哪有你的手重要。”
何许人又用力往外抽了抽手,这次却被徐然牢牢抓住脱不开身。
何许人的掌纹很乱,尤其是生命线,分支出细密的岔道。一道新生的疤突兀地破开了这条本就多舛的生命线,像是把一条鲜活的生命拦腰截断,徐然看着格外心烦。
何许人拗不过徐然,只能由着他摆布着自己的手。徐然抹完这只手,又拉起另一只手,刚要再次把指头伸进修复霜的小瓶,何许人连忙制止了他。
“别涂了,我自己把两只手搓一搓就够了。”何许人是真的心疼徐然妈妈的那瓶修复霜。
徐然眨了眨眼,还是听何许人的话没有继续帮他抹修复霜。
何许人收回手,两手来回地搓动着,直到它们都沾染上浅浅的花香。
上课铃响起,何许人准备好练习题,这节课是英语课,班主任要讲习题。
黄莺一进教室就把目光锁定在了何许人身上:“何许人,你的手好了吗?”
何许人被点名,立刻举起手站了起来:“好了,全好了。”
黄莺一手翻开练习题,另一手敲敲黑板示意何许人上来:“那你过来写一下题目答案。”
何许人不好拒绝,抄起作业就直奔讲台。何许人带着花香的手伸进讲台的粉笔盒,黄莺撇了他一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这才一月份,就有些男同学用起了护手霜,真是比女孩还金贵啊。”
何许人板书的手一颤,粉笔立刻断成了两半。只是微微一顿,何许人捏着粉笔的手又迅速在黑板上行走起来。
不过片刻,黑板上就出现了一排工整的例句。何许人写完了第一大题,拍拍手,就自觉地走下了讲台。
“等等,你干什么下讲台?继续写啊,你就这么自信你没有错?拿红笔站在边上,错了就改,改完了写下面的题目。”黄莺叫住了已经走到座位前的何许人,“以后讲题,你都上来写。”
何许人垂着头,暗暗攥紧了手里的练习题册,穿过同学们心思各异的视线又走回了讲台。
捏起一红一白两根粉笔,何许人安静地立在堆杂物的电视柜边,尽力把自己与那堆杂物融为一体。
可何许人毕竟是个大活人,没有谁能忽略得了,总是有同学或含笑或同情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略过。
只是这些好奇也渐渐被习以为常,只要班主任的课一到,何许人总是会自觉地站上讲台,拿好粉笔stand by。起初是英语练习答案,再到英语范文,最后是班主任口中所有的笔记,甚至是其他老师留下托同学写的习题和参考答案。
何许人的手和衣服上总是沾满了粉笔灰,以至于指甲缝里深深嵌入的白灰常常要用刷子才能刷干净。
入冬愈深,气温越低,何许人的手也在反复的冷水冲洗中成功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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