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俩走在乡村小路上,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不时惹得路人侧目。
范小宇早已经迎到徐家湾岔路口,远远看见心上人和老师,娘俩个简直就像天仙落到这凡尘之中,一时之间,满腔爱慕伴随着深深的自卑,竟让这少年脸红耳赤,脚步都有些错乱踉跄起来。
他紧着几步迎上去,却不知该不该接住老师手中拎的东西,倒是刘芸大方自然的把东西递到范小宇手中,让他拎着。
姚倩倩兴奋了一夜,这时见到范小宇,反而有些忸怩,三个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她才渐渐活泼起来,和范小宇有说有笑。
范小宇今天穿上了姐姐给他带回的新衣服,男孩子看上去愈发清爽俊美,刘芸看着这两个孩子两小无嫌猜的情形,情不自禁便想起自己和丈夫,心头于是掠过一丝甜蜜,也掠过一丝惆怅。
但愿这两个孩子能如她所愿,在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刘芸不由得暗暗祝愿。
范家居住的窑院虽然鄙陋,但苏桂芳爱干净,平日里常收拾得齐整利落,这天因为要接待儿子的老师,再加上女儿在家里帮手,这窑院收拾得愈发整洁。
刘芸娘俩一进院子,苏桂芳和范小丽便迎上来,寒暄一阵,让进窑洞里坐,刘芸毫不嫌弃这窑洞黑暗粗陋,落落大方进了窑洞,坐在炕沿子上和苏桂芳拉家常。
姚倩倩还是孩子心性,她毫无嫌贫爱富的心思,反而觉得这窑院和窑洞新鲜好玩,让范小宇带着她四处看。
刘芸早听人说范小宇的母亲模样好,这下终于见着了,没想到一个农村妇女,果真从容貌到气质,都和普通村妇不同,还有范小宇的姐姐,也是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难怪范小宇的小模样如此俊美,遗传这东西,真是不容小觑。
苏桂芳也多次听说过东原乡这个最漂亮的女老师,她在乡上赶集时也见过,这次终于离得这么近,不由得也暗暗叹服,这老师的模样人材,确实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姚倩倩在院子里和仅有的两孔窑洞里都看了个遍,又让范小宇带她去戏台子那里玩,刘芸叫住女儿,让她给苏桂芳问好。
城镇长大的女孩子比农村姑娘大方得多,姚倩倩毫不扭捏给范小宇的母亲和姐姐问了好,并且也如她母亲一般,毫无嫌弃坐在炕沿子上听大人拉家常,她这一路也走得渴了,端起范小丽刚沏的茶水,嗞溜嗞溜便喝起来。
刘芸抿嘴歉然一笑,对苏桂芳说:“这是我女儿倩倩,和小宇同班同学,我就这一个女儿,自小让她爷爷奶奶惯坏了,大姐多担待些。”
苏桂芳听得“倩倩”这名字,觉得仿佛在哪里听过,眼前的女孩儿娇美明媚,一派城镇孩子的大方和洋气,她实在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她一边在记忆中努力思索,一边说:“刘老师,看你说哪里话,孩子来我家里不诧生,是我的福气哩”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十多天前,那小爷爷旷课翻墙来找她,一边打着她的屁股,一边让她说自己是徐红娟,是姚倩倩。
想到这里,苏桂芳不由得局促不安,那脸颊也羞得绯红。
“这孩子叫倩倩吗,这名儿真好听,刘倩倩”
刘芸又是抿嘴一笑:“大姐,倩倩姓姚,我家那口子姓姚,倩倩跟她爸姓”
姚倩倩,果然是姚倩倩
苏桂芳一时只觉得羞耻得有些眩晕,看来,十多天前,自己就是顶替眼前这娇美无邪的女孩子,被那小爷爷戏耍淫乐了一番
十多天前的淫戏,陡然如一片明镜,历历如在目前,苏桂芳记起那小爷爷还说了刘芸这个名字。
难道,刘老师就是刘芸吗
苏桂芳不敢细想,但却不由自主问道:“刘老师,你叫啥名儿”
“大姐,我叫刘芸。”
果然是刘芸
一时之间,苏桂芳恨不得有个地缝儿让自己钻进去,她手足无措得几乎有些失态。
别人自然不知道她这一番心思,窑洞里光线昏暗,刘芸也没留意到她异样的神情,看着范小宇的母亲和姐姐都在当面,于是把准备好的二十元钱拿出来,塞到范小宇手中,说:“大姐,你家小宇是个好孩子,我也帮不上太多,就是好好督促他学习,这点钱,你们一定让孩子收下,就当我给他买些书籍文具,这孩子有前途,我以后指不定还要沾他的光哩。”
刘芸这番话说得诚恳,也正值苏桂芳方寸已乱,她这时已顾不得这些,一边再三道谢,一边让儿子收下这二十块钱。
母亲既然首肯,范小宇也没有过多推拒,范小丽年龄毕竟大些,她暗示母亲,应该给刘老师的女儿也回个礼。
苏桂芳终于从羞耻中清醒了一些,当下从炕席下找出一张比较新的十元钱,说倩倩第一次到家里来玩,这是做长辈的一点心意,务必请孩子收下。
姚倩倩抬眼看母亲眼色,刘芸因为有那先入为主的念头,若这两个孩子的事儿能成,自己的女儿便是苏桂芳的儿媳妇,十元钱事小,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彩头却不是小事,这个不宜推拒,于是大大方方对女儿说:“倩倩,这是阿姨的心意,你收下吧。”
姚倩倩收下了这十元钱,但除了苏桂芳之外,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这钱是宋满堂给苏桂芳的,不会知道,这原是苏桂芳卖屄卖尻子的钱。
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晌午,苏桂芳,范小丽,刘芸,姚倩倩,这四个女人,第一次和范小宇齐聚在这个远离村落的窑院里。
此时此刻,谁都没有想到,若干年后,他们会常常齐聚在这个窑院里,他们不会想到,若干年后的齐聚,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这天晌午的大戏,十点整时开场了,那年月农村的娱乐太匮乏,唱大戏堪比盛大节日,除了四邻八乡的村民熙来攮往,还有许多小商小贩也来摆摊赶生意。
姚倩倩从没有见过乡下唱大戏的场面,她开心得像一只小云雀,让范小宇带着她满戏场这里转转那里看看。
不过,这女孩子天性还是喜欢安静,她对看戏也不感兴趣,在戏场里转了一圈,于是要范小宇带她去村外玩。
范小宇也不喜欢热闹,况且他担心会遇见小土匪宋建龙,自然极乐意去村外玩,他带着姚倩倩,去了村外柳树湾。
这一对少男少女,静静的坐在河岸边,他们窃窃低语着零零碎碎无关紧要的闲话,意中人儿就在身边,但他们却都没有勇气吐露自己的情意,只是静静享受这份朦朦胧胧的初恋喜悦。
女孩儿听着男孩儿轻柔的低语,听着春风吹过柳梢头,听着河水叮叮淙淙流过身边,这一刻,她心里充满了甜蜜和欢乐,她的心,仿佛又回到昨夜羞涩而又甜美的梦境里
两天两夜的大戏结束后,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紧跟着来到山村,仿佛是赶着来冲刷唱大戏时熙来攮往的人们乱丢的垃圾。
接下来持续好几天阴雨天气,乡村小路泥泞难行,孩子们都打着雨伞穿着雨鞋去上学,徐红娟有一双漂亮的红色雨鞋,上脚就像小皮靴一样,显得既时髦又惹眼。
她那小屄和屁眼儿早已不痛了,唱大戏的第二天晚上,宋建龙带着她又去砖瓦厂弄了一回,那事儿的甜头她已然撇不下。
还真是应了山乡间那句俗语老话,姑娘家若是粘上男女那事儿,那便是一回疼,二回痒,三回忘爹娘。
在一个春雨濛濛的午后,宋建龙缠着她,央她旷课一起去宋家湾砖瓦厂,她几乎没有推拒,便喜滋滋跟着宋建龙去了。
山村的阴雨天依然有些寒冷,她是农村女孩子,烧炕这事儿自然驾轻就熟,宋建龙拢了柴火,她把那火炕烧得滚烫,两个脱了精光,在那炕上一直滚到晚自习放学时分,她才回了徐家湾。
天放晴时,气温忽然就升高许多,树叶子不仅浓密起来,而且翠生生绿,山桃花和山杏花早已开败,油菜花眼看着也要败了,晚开的梨花和李子花白莹莹惹眼,这个春色愈发浓郁起来。
灿烂的阳光不到半天就烘干了路上的泥泞,食品厂那辆小皮卡又开进宋家湾,接范小丽去了镇上。
宋满堂毫不拖延,他当天晚上就悄悄约好吕爱娣,第二天两人一起去了镇上。
吕爱娣三十五六岁年纪,她虽已生过三个孩子,身条儿却依然风摆柳一般妖娆,她那肤色也是微黑,但奶子和臀蛋子却肥得惹眼,因她经过的男人多,几乎堪比婊子窑姐,自然是满身风流骚媚,再加上伶牙俐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人处事儿,一般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宋满堂与她渊源极深,她虽比宋满堂小了四五岁,但前些年两个人都谈婚论嫁时,媒人也曾拉扯过这门亲事,只因为两人属相八字不合,这门亲事也就没成。
后来吕爱娣嫁到徐家湾,与宋家湾一河之隔,当时正值阶级斗争热火朝天,社会运动极为频繁,这两个都是积极分子,又是同一个公社,常在一起接触,很快便勾搭在一起,做了好事。
再后来,吕爱娣傍上了公社书记程鹏远,与宋满堂来往就少了,不过两人并未因此生出嫌隙,一则是吕爱娣八面玲珑,虽搭上了新的,旧的也时常笼络着,二则宋满堂也不是只守着一两个屄打发日子的人,况且吕爱娣搭上程鹏远之后,也时常给他递些消息,有啥好事儿也记得他,因此上,两个人虽说肏干得少了,但感情却近了几分。
没过错队,牵扯进一个反革命集团落马被捕。程鹏远落马,公社群专队便暗暗决定,把程鹏远在东原公社淫媾的几个娘儿们捉来搞一个夜审。
当时宋满堂就在公社群专队里,群专队的勾当他心知肚明,说是夜审,其实就是把那几个倒霉娘们捉来性虐取乐一番。
群专队里大多是心狠手黑的毛头小伙子,下手从来没轻重,闹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被群专队捉去夜审,不死也得脱层皮。
宋满堂得着这消息,当下不动声色打发崔栓魁给吕爱娣通了风,并且让崔栓魁把吕爱娣送到西山里避祸。因他老爹宋老贵在西山里当过土匪,结识的几个老弟兄还在,吕爱娣躲在那里,这才逃过这一劫。
当时和程鹏远勾搭淫媾的有三个女人,除吕爱娣外,还有东原中学一个女教师和东原村一户地主家的女人。
另外两个倒霉娘们却在劫难逃,女教师被捉来时,屎尿早吓得拉了一裤裆,地主家那个娘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没粑,那裤裆也尿得透湿。
宋满堂一直记得,那天晚上,那两个娘们嚎到后来,嘴里出的都不像人声了,他还记得,不知是谁提议,他们给那两个娘们来了个“火烧曹营”,把报纸卷成纸筒儿,插在屄眼子和屁眼子里,拿火点上,烧得那两个娘们鬼哭狼嚎,那毛焦臭味儿,到现在他还记得分明。
地主家的女人当晚就疯了,女教师没隔几天也跳了东原公社的水库,人们发现时,尸首早已泡烂。
此后不久,群专队又闹出了人命,加之上面的风向也有所变化,东原公社的群专队这才解散了。
吕爱娣在西山一直呆到东原公社群专队解散才回了家,其间宋满堂多次去西山给她送钱送粮探望她,两个在山里顺便淫乐一番。那两个娘们受虐的细节以及后来的下场,宋满堂也都给吕爱娣说了,吕爱娣后怕之余,自然对宋满堂感恩戴德,淫乐时也愈发卖力奉承,两人的感情因此也愈发深厚了些。
群专队已然解散,程鹏远的案子因着市上领导的干涉,压在县里没有发作,吕爱娣回家后又怎甘寂寞,她在家里呆不住,和公社里那些积极分子又搅和在一起,新任的公社书记又钻了她的裤裆。此后她便一路稳稳当当,分田到户改革开放后,东原公社改了东原乡,她和乡长乡党委书记又搞在一起,顺风顺水当上了妇女主任。
她后来虽说是顺风顺水,但其间宋满堂也多有帮衬,旧情新恩搅在一起,她对宋满堂自然和旁人不同,这两个隔三差五总要欢会一番,或互通些消息,或商量些对付人的计策,多是在炕上光着屁股说。
那年月尚没有红颜知己蓝颜知己这一说,但宋满堂与吕爱娣,确然就是互惠互利互帮互助的红颜蓝颜,不论有啥见得人的事儿,或是见不得人的事儿,这两个从不避讳,都是明里暗里合起伙来弄。
这次唱大戏,范小丽回家探亲,宋满堂察觉这女娃儿八成和魏东升有瓜葛,这原是自己口边的肉,只因为自己觉着还没长成,不留神却让旁人尝了鲜,他这一番恼恨,自然不言而喻。食品厂的皮卡小汽车把范小丽接走后,他当下就去寻吕爱娣,让吕爱娣陪他走一趟镇上,把这事儿摸摸清。
吕爱娣是女人,口齿又伶俐,善于察颜观色,打听这些男女之事,自然比他合适,况且必要时还得让吕爱娣煽风点火,给魏东升的婆姨递话,做这些事儿,吕爱娣是最合适的人选。
吕爱娣多日没和宋满堂私会,再加上春暖花开,她也想去镇上逛逛,宋满堂得了村办企业补助款这事儿她也听得几分,既然连大戏都请得起,她想买几件新衣服,料想宋满堂也不在话下,当下就屁颠颠乐呵呵答应了。
未完待续</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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