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柔把试卷捂得紧紧的。
我总是不经意地瞥一眼这个同桌,出乎意料的在意她。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那也得十多年才修的同桌趴。
高中刚开学的时候,阿牛和我自来熟,她会自动贴上来告诉我她中考考了多少分,再问问我考多少分,再为我比她多考的那点分数唠叨半天,问我初中是挑灯夜读的那派还是智力稍高的那派。
但我也不反感。
也不知道阿牛这次考的怎么样。
大半个月没有消息,她是不是也像我初中同学那样,只陪我走一段路,从此分道扬镳,渐渐生疏。
半个月,那她陪我走的也太短了些,我脚还没落地呢。
郝仁也考的很好,他把试卷小心地夹在书里,对陈熠说:“拿回家给我爸妈看,说不定会多给我点零花钱。”
反正我又没人可给看。
我把试卷往抽屉里一怼,听到哗啦啦的纸皱成一堆的声音。
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的,如果此刻试卷上是一个残酷的分数,我可能会把它工工整整叠好供奉起来,一题题改错,带着敬畏。
我有预感,很快我就会收到让我恭恭敬敬叠好的试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上次说自己机智?
☆、周末偶遇
如果不是丁琪叽里呱啦在说梦话,我可能还没意识到,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在我十几年的夜猫子生涯里,这该是熬得最熟的一锅夜。
毫无睡意,异常清醒,即使中午那两个半小时的午觉也解释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生理现象。
丁琪说她最近总是多梦。
可不可以把梦当做人的真实生活,把现在认为的真实当做梦呢?就像庄子一样?
也不行,梦是跳脱的,和时间不连贯。
说到时间,它是世上最虚无又最真实的东西,但我为它不喜欢我而心生埋怨。
丁琪的梦话毫无章法,时而能听懂几个字,时而又含糊不清,像我做英语听力的时候,想到这里,我又记起被我揉在教室抽屉里的英语试卷,都没有看看作文扣了几分。
失眠时的大脑思维本就是这样一环扣一环的,因为A想起B,又因为B想起C,不觉得累。
姑姑家在三楼,从窗户能隔着窗帘看见小区里路灯幽幽的光,寂寥,不知疲倦。
我心里想,大晚上不睡觉就是容易伤春悲秋,瞧瞧心里想的这些词。
熬通宵一直是我一个不敢实施的胆大想法——妈妈说人是在睡觉的时候分泌生长激素的,睡着后几点肝排毒,几点胆排毒,几点肺排毒,所以在家晚上八点就被催觉了,以及,提到熬夜会被乱棍打死,更别说通宵。
现在趁着天时地利人和,不如试一试。
我起来想走到窗户旁,想要欣赏一下月色,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确认丁琪还在熟睡中,我一步步摸到了窗户旁边。
对面那个单元楼也有几个窗户亮着灯,惊喜之情就像我在课上战战兢兢玩贪吃蛇,一侧头发现阿牛在偷摸着看——不是我一个人在干坏事,我有同盟。
小区里很亮,楼下小花园里葱葱的绿草中也间隔有灯,被玻璃罩子罩着,像宫崎骏动画里的场景,似乎会有小精灵偷偷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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