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尼圣城, 这是神佑大陆人类的聚居地，也是整个大陆最为繁华的地方。
杰尔杰尼拉是第一次来到圣城，他攀着默瑟的衣领, 视线从尖尖的房顶上挂着的气球，移到了二楼反射着璀璨光芒的拼色玻璃上。
穿着精致衣裙的男男女女在街上穿行着, 杰尔从来没见过街道上有这么多人, 忍不住睁大眼东张西望着。
默瑟在某个卖点心的商铺前停了下来, 他将杰尔放在掌心, 将杰尔送到琳琅满目的柜台前，低声问他有没有想要的糖果。
杰尔把脸贴在玻璃柜子前, 与里面猫咪样式的白色软糖大眼瞪小眼着。
“默瑟大人。”穿着围裙的年轻女人拎着裙摆迎了过来，表情有些诧异, “您可真是稀客，要买点糖吗？”
“嗯, 看看。”
默瑟应了一声, 但并不看她。只注视着手中的小精灵, 耐心地用掌心充当着魔法飞毯，将杰尔从各个柜子前移过，方便他挑选。
杰尔有点想要柜台中间那格五颜六色的光滑如玻璃珠子一样的硬糖，其中蓝色的那几颗看上去就好像阿娜伊丝的眼睛一样。
不知道阿娜伊丝喜不喜欢吃糖, 因为她一直执着地省着钱，又嫌弃小镇里的点心铺点心充满了廉价的腻人味，倒是不会特意花钱去买糖。
“想要这个？”默瑟见杰尔看着玻璃糖珠不吭声, 便敲了敲那格商柜，对旁边正等待着的少女店长说道, “那就要点这个吧, 麻烦帮我包起来。”
少女店长飞快地用小礼袋将糖果包了起来, 递给了默瑟，又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银币。
“多谢惠顾。”她笑着说道。
默瑟将扯开封口，从里面摸了个小圆球出来，递到了杰尔的怀里。
这小糖球看上去快有杰尔的脑袋这样大了，被杰尔一脸懵逼地抱在怀里，也毫无违和感。
“……谢谢你，默瑟。”杰尔摸了摸糖果表面的糖霜，呐呐地道谢。
“没事，小玩意而已。”默瑟颠了颠手中的小礼袋，“买了很多，你可以慢慢吃。”
说着，他垂头观察着杰尔，转身拐出了点心店。
小东西的情绪一直不太高。
今天特意将他带到斯科尼圣城，想着陪他玩玩让他开心一下，但杰尔虽然确实因为环境的转换而新奇了不少，但情绪的低潮仍然是持续不断的。
默瑟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买得太多啦。”杰尔看着默瑟小指勾着的装满了玻璃糖球的小礼袋，“我只要一颗就好了。”
默瑟倒是并不在意：“没事，吃不了你可以拿去送给阿娜伊丝。”
“……”杰尔鼓了鼓脸，“才不要给她。”
默瑟为了方便杰尔可以四处观看，便把他捧在手心上免得遮挡视野。
他们穿过长长的商业街，到达了斯科尼城中心的喷泉广场。
正是傍晚时候，喷泉广场到处都是人，广场中心的观赏喷泉起起落落，有流浪冒险家在喷泉旁拉着手风琴跳舞，引得一小帮小孩子围着拍手欢呼。
默瑟将杰尔放在了角落的小鸟饮水池边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抬头看着被晚霞染红的天空。
“没什么好忧心的，杰尔。”默瑟语气温和，“虽然你说阿娜伊丝领回了别人，但是这不就跟给你多带了个小跟班一样吗？没什么需要介意的。你要是想她了，明天我就送你去找她。”
杰尔抱着蓝色的玻璃糖球，有点呆呆的模样：“我才不想她呢……明明之前都是我们相依为命的……”
默瑟勾起了唇角，有点好笑：“你们不可能一直相依为命呀。人类的寿命就短短几十年，她的人生还那么长，不可能总是只有你陪在她身边的。亲人虽然很重要，但是其他角色的人也会在她的生命中陆续登场的，不然就太寂寞了吧。”
杰尔老成地叹了口气，忽然扬起脸来看默瑟。
“那你呢？你不也是一直一个人吗？难道你不寂寞吗？”
“我？”默瑟挑了挑眉，他靠在长椅椅背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我不一样的。平淡如水的寂寞人生我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往后的几十年要去改变什么。我和阿娜伊丝是不同的。”
×
我坐在酒馆柜台前，看着手中的人鱼之泪，想着这玩意能做什么好东西。
然而，不管在脑中怎样搜刮，感觉这个都是魔法器具的必要增值添加物。
……可恶，魔法器具，这不是我不擅长的领域吗？！
大概是物品太过稀有的原因，完全没有普通配方的东西能够使用上的例子啊。
我正盯着手中的人鱼之泪发呆，就感觉到纳撒尼尔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歪着头看着我。
“一个不够？”他问道，“需要我再多弄点出来给你吗？”
“……”
为什么要用“弄”这么粗暴的字眼啊？！你要切洋葱吗？！
“不用不用，”我急忙说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人鱼之泪做材料的东西……”
纳撒尼尔在柜台上趴了下来，冲我的方向侧过脸来：“那你去穿个项链、或者弄个耳钉什么的，好像也挺不错的。”
“……”倒也不至于。
见我因为无语而说不出话来，纳撒尼尔倒是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他好整以暇地左看右看了我的脸，咦了一声，问道：“怎么小精灵今天也不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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