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仆从走了出去,他的心仿佛空了一般,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原本曾有一人的地方,
此刻像被刀剜出一个缺口,而下刀的,正是他自己。他颓然的闭上眼,
仿佛又回到了黑暗中,再也见不到阳光。
元氏拿了那信便匆忙回了府,径直去了玉茗院中,见她正焦急不安的在屋中等候,忙掏出信交给她。
玉茗将那页纸掏出来看了,上面的字迹正是李瑁所写,可她看完信,难以想象这便是他要对她说的。他说自己因那前尘旧事,不打算再娶王妃,宁愿一个人逍遥自在,也不愿别人扰他清静。还说她总归是要嫁人的,便不要在他身上消磨时光了。
元氏见她面色苍白,也猜出这信中写的大概是诀别之话,宽慰道:“如此也好,这样你便可死心了。”
玉茗摇了摇头,轻声说:“他是故意说出这种话来让我死心。他明明最怕独自一个人在屋中,明明那么想让人陪着他,却为了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闭上眼,将那泪水忍了回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要见他一面,就算要逼着她走,也要他亲口说才行。
她请元氏再帮一忙,寻个合适时机装作无意跟父亲说寿王写了信来,她看后已死心,唯有这样,父亲才有可能放心让她出府。
元氏应了。果不其然过几日韦昭训问起她玉茗可有何动静,她便将那编好的说辞说了,再加上玉茗这几日闷在屋中不肯出来,更让韦昭训相信这个女儿已经受挫,估计过段时日便可将寿王这人忘却。
眼见着又要到寒食节,一家人都要上山祭扫,待下山时,元氏便提出拉了玉茗去逛西市。韦昭训见女儿这些日子憔悴不少,心中不忍,也想让她多散散心,便允了下来。
玉茗一到西市便跟嫂子分了手,急匆匆的往十六王宅那边去,她先去了寿王府,却被守卫拦住,说寿王不在府中,又跑去宁王府,得知他刚刚离开,不知去了哪里。
好容易找了机会跑出来,可偏偏到处寻不到这人。她心中焦急,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眼见日落西山,心中渐渐绝了望。或许,这便是天意,连老天都不想让他们在一起。
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她一日未进食,再加上跑了这一路,整个人又饿又乏,周身酸痛,却因为心中更为难受而麻木的感觉不出。眼见着即将拐进杜曲,再走几步就要回府,却在街角处看到一人。
她一见那熟悉的背影便愣住了。那人一身素色襕炮,腰上挂着一个墨绿香囊,比上次见时,他的背影更萧瑟了些,看着令人心疼。只见他似是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往回走。
玉茗看那脸上带了失落,这些日子不见,他又消瘦了。她就那般站着,看着他低着头,心事重重的向自己走来。直到还有几步远时,才看到咫尺之外的她,也是愣住了。
她眼中含泪,轻声说:“十八郎去了哪里,让我好找……”
他看到她哭,心里又是一痛。原本以为,在写完那封信以后,他的心便会死了,没想到看到她,那颗布满伤痕的心又活了过来。他本想出府散心,不知不觉便走到这里,站在那巷口许久,心想哪怕能远远地看一眼也好,却没想到蓦然回首,她却在身后。
他慢慢走上前去,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不要哭,每次看到你哭,我的心都快碎了。”
玉茗泪眼模糊的看着他问:“十八郎可是嫌我扰了你,只要你亲口说出来,我便不再打扰。”
李瑁抚在她脸上的手一顿,想到自己不该再扰乱她的心,不能给她荣华富贵,甚至连一生安乐都未必能给她,那又何必将她拖进自己这泥沼中?
他想要收回手,却被她一把握住,追问道:“你为何不说话?”她从头上拔下那根玉钗,拿到他面前,追问道:“你送我的这钗时,说要它替你陪着我,如今这钗还在,难道你却要离我而去吗?”
李瑁听了,痛苦的闭上眼,喃喃道:“跟我一起,你只有不断地失去。我无法给你别人能给你的那些,权势、富贵,甚至连王妃的头衔都不能承诺,你何必…….”
玉茗不等他说完,哭诉道:“我不要那些,我只要你,只要你十八郎!能给我那些的人再好,可他们都不是你!”
她已泣不成声,父亲逼她嫁人,周围没有一人站在她这边,现在,连他都退缩了。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好像当年被世人抛弃的那个他,可正是这样,她才更不忍心丢下他,除了自己,他什么都没有了。
“玉茗,我怕你将来会怪我。”他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无奈、痛惜,也有不舍。
“路是我自己选的,如何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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