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记忆中的路,越前很快便抵达了从前的家。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望着这所住了十多年的屋子,看着从二楼窗口透出的昏黄灯光,他觉得自己的泪快要流下来了。那个透着灯光的房间是书房,这麽晚了,那个人还没休息吗?那个人,还好吗?
用力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越前悄悄翻进院子,带着试一试的想法挪开摆放在台阶下的花盆,果然看到一把钥匙。这是从前幸村怕他丢了钥匙进不了家门特地放在这里的,没想到两年多过去了,钥匙还在原来的地方。那个人,也是在等着自己回来吧,所以才一直保留着这把钥匙。那个人的温柔,无论什麽时候都在。
拿钥匙开了门,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在心中无声的说了一句“我回来了”,越前转身朝二楼快步走去。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他一眼就看到幸村斜躺在沙发上象是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相册。强忍着泪意,越前闪身进了房间,站在沙发前怔怔的望着从不曾忘记过的绝美容顔,看着看着,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这个深爱着的男人,老了,瘦了,憔悴了。岁月已在他的眼角和眉间刻下了细细的纹路,蓝紫色的发丝间已夹杂着些许白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那麽刺目。唯一不变的,是他身上透出的清浅花香,还是那麽好闻,还是那麽熟悉。
仿佛是感觉到了越前的到来,幸村眼睫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越前是逆光站着的,可幷不妨碍幸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比记忆中高了的身影就是他心爱的小孩,紫晶般的眼涌出一串晶莹,从眼角滑落。
“龙马……真的是你吗?”轻轻抓住越前的手,在看到戴在纤细的手指上的戒指之后,幸村笑了,笑中带着泪,一把紧紧抱住纤瘦的身躯,哑声哽咽道:“真的是你,我原来不是在做梦……”
“精市!精市!”两年多来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让越前反手死死抱着幸村的腰,把脸埋在依然宽阔温暖的胸口,失声痛哭。见到了这个人,才发现心有多痛,多不甘,爲什麽他们必须要分开,爲什麽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
任由越前的泪沾湿了衣襟,幸村也不阻止他的哭泣,只是用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柔软的墨发,等他好不容易平静了,这才柔声道:“你怎麽会突然回来的?”
不管不顾的挤上狭窄的双人沙发,越前紧紧贴着幸村,先寻到微扬的薄唇用力亲吻了一阵,这才轻喘着小声道:“我来出任务,找到机会来看看你。精市,我好想你。”
“我也是……想得都快发疯了……”无法忍受越前的唇一直在唇上细密的摩擦,幸村抬手按住他的后脑,舌尖探入温热的口腔肆意翻搅,仿佛要把他吞入腹中才肯作罢。
寂静的夜里,两具分别了太久,也寂寞了太久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让他们等不及回到卧室便在沙发上纠缠起来。阻止了幸村想要替自己扩张的举动,越前跨在他身上,扶住昂扬挺立的硕大柱体用力坐下,就算疼痛像要撕裂了身体般传来也不肯停止。
“龙马……”望着疼得发白的嘴唇,幸村知道越前渴望自己的拥抱,也不制止他,稍微等他适应了一下便配合着挺动腰身。其实何止是越前,他自己也需要一场激烈的情事来平复痛苦与喜悦交织的心情,因爲他清楚,他们重逢的时间很短暂,下一次见面还不知是什麽时候。
也许是太久没有做过了,高潮侵袭得又快又猛,越前很快便攀上了巅峰。瘫软在幸村的臂弯,感觉一阵热流涌入钝痛不已的甬道,他把脸埋在宽阔的肩膀上,无声的哭了。
“今天就这样吧,好不好?”见越前休息了片刻还想继续,幸村摇了摇头,慢慢退出。望着红肿不满的猫眼,他微微笑道:“龙马,我已经老了,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任务吗,再做下去我会担心的。”
“你才不老,别乱说。”知道幸村是在体贴自己,越前闷闷嘀咕了一句,也就乖乖听话了。抓着修长的手指,仰头望着温柔含笑的眼眸,他问:“次元W的研究怎麽样了?找到改写可能性的方法了吗?”
目光骤然黯淡,幸村艰难的摇摇头,满是歉然的道:“抱歉,龙马,现在还没有头绪……”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的。”连忙掩住幸村的唇阻止他说出更多自责的话,越前努力扬起唇角,故作轻松的道:“反正我在那边也过得很好,没人欺负我,偶尔出任务还有哨兵保护,你就不用担心我。”
深知心爱的孩子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幸村也就不说什麽了,静静搂抱了他一会儿,道:“去洗一洗吧,我帮你清理一下,然后上点药,你该回去了。出来太久的话,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听话的跟着幸村去了浴室,越前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再出来时发现幸村已先他一步坐在了卧室里,手里拿着一个绒盒。有些好奇的挑高眉眼,他问:“那是什麽?”
“忘了吗?我们手上的戒指不是婚戒,我答应过你要重新买一对的。”抬手示意越前坐到自己身边,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幸村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枚锃亮的白金钻戒套入他的右手无名指,俯身轻吻了一下,柔声道:“我爱你,龙马。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的。”
久久凝望着戒指,越前笑了,泪光闪烁也掩不住发自内心的幸福。才想伸手去拿起另一枚戒指替幸村戴上,敏锐的精神力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杀意,让他顿时惨白了脸,不由分说把幸村狠狠推离自己身边。扣动扳机的细小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只觉身体一震,强烈的痛感从胸口传来,低头看时,白色的睡衣上已漾开了一朵血花。
“龙马!”被越前推开时撞到了桌角,幸村强忍着眩晕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刺目的血色。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无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陌生男人,他用力压住正朝外疯狂涌出鲜血的弹孔,焦急的道:“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我不会让你死的。”
“走……你快走!别管我!”死咬着嘴唇让自己清醒,越前吃力的推开幸村,转眼看向门口。透过对方的精神力,他能认出这是一个哨兵,突然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强撑着挪动身体将幸村挡在身后。
“啧!该死!”虽然接受的任务是要当着越前的面射杀幸村以断绝他所有的妄念,但哨兵怎麽也没想到最后伤的是塔无比重视的向导,一时有点慌乱——塔一再叮嘱绝不能伤了越前,他的任务算是失败了。
狠狠一咬牙,哨兵在转瞬间做了一个决定,准备杀了越前再嫁祸给手冢。可还没等他再次举枪,一颗子弹已直接射穿了他的头颅,紧接着手冢铁青的面孔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手冢夜探对方的落脚点,发现只有与之配对的向导,逼问之后才明白塔的阴谋。再回家发现越前不见了,他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却依然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快步冲过去抱住越前摇摇欲坠的身体,先用应急措施紧紧压住伤口,他疾声对幸村道:“车钥匙,我要送越前去医院!”
一连串的变故之后,幸村反而出奇的冷静了下来,起身对手冢道:“不去医院,你带上龙马跟我去研究所。快,他撑不了多久了!”
尾 声:新的征程
记忆到此便戛然而止,越前早已泪流满面,望着右手无名指上依然光洁如新的钻戒,他用力擦了擦脸,抬头看向复杂凝望自己的手冢,轻声道:“后来的事情呢?我只记得自己在车上晕过去了,其他都不知道。”
转眼看了看屏幕上幸村温柔微笑的绝美容顔,手冢沉默了片刻,哑声道:“我们到达研究所的时候,你已经快不行了,但幸村说他有备案,他不会让你死。之后,他就说什麽也不让我插手了,执意要我离开,幷说让我等候他的消息。”
“那你的家人呢?你杀了塔里派来的哨兵,也就等同于毁了他的向导,塔没有追究吗?”微蹙着眉,见手冢眼底飞闪过一抹痛楚,越前怔了怔,一把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连声问:“是不是爲了帮我,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龙马。”明白越前想错了,手冢轻轻搂住他,苦涩又沙哑的解释道:“幸村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哨兵了,是通过迹部知道的。他替我追查了祖父和父母的消息,其实,早在我被分配给你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遇害了,是塔做的,爲的就是要断绝我的所有妄念……”
略微顿了顿,手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接着又道:“是我傻,还以爲安分听话,就能换他们平安。如果早一点知道的话,我会不顾一切带你逃出来的。”
望着这张强抑痛苦的脸,越前心中不舍而怜惜,释放出精神触丝去抚慰自己的哨兵。指尖轻轻拂过紧蹙的眉眼,一直滑落到不自觉微微抽搐唇角,他小声道:“那时候,你一定很难过吧。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
“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别自责了。”越前的关心让手冢心中的痛苦稍稍减退,回头看了看摆放在墻角的五台仪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他们,你决定怎麽办?”
“他们……他们是我在其他平行世界遇到的人,我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他们,他们一直在原来的世界里等着我。”感觉到紧搂自己的手臂微微一僵,越前紧紧抓着他不放,略微急切的道:“我要进入次元W把精市找回来,他们也是我的哨兵,我需要他们帮我,也不想他们再继续孤独的等我了。”
垂头静静凝望着满含期待与认同的猫眼,手冢沉默良久,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哑声道:“我也是你的哨兵,既然那是你的期望,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是的,他认了,只要得到这个孩子的爱,只要能从今以后陪伴在这孩子身边,即便这份爱是不完整的,他也认了。
“谢谢你,国光,我知道我很自私……不管怎麽样,都谢谢你。”得到了手冢的回答,越前略微松了口气,拉着他转身一起朝墻角走去,边走边道:“根据精市留给我的资料,他们要来到这个世界是用灵魂转移的方法,因爲灵魂说到底也是一种能量,比起身体一起过来要简单安全。但具体需要多少时间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别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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