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来来往往的百姓极多,
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估摸着得等天黑才能散去。无奈之下,
车夫只能调转马头,
准备将谢夫人送到后门。
高高低低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周清伸手掀开车帘,
突然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只见一名穿着素色衣裳的女子快步走来,头戴帷帽,薄纱将面庞遮的严严实实,若不是一阵风吹过,将轻纱掀开,周清还真没看出这人的身份。
宁玉芜。
宁家虽然败落了,
但她好歹也是谢岭明媒正娶的妻子,何必鬼鬼祟祟从后门走出来?边走还边往后望,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难道她想对谢崇不利?
此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毕竟宁家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
镇抚司功不可没,
宁玉芜并非宽和大度的性子,肯定恨毒了他们夫妻,如若不然的话,先前也不会撺掇侯氏将族长请来。
“郡主,我看到宁玉芜了,便停在此处吧。”说着,周清就要下车,却不妨被人扯住了胳膊。
昭禾满脸不赞同,低声道,“宁氏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一个人跟上去,万一吃亏了怎么办?还不如将此事告诉指挥使,让他慢慢查探。”
周清也知道昭禾是为了她好,杏眼中浮现出淡淡笑意,她点头应声,“郡主言之有理,方才是我想岔了,日后肯定不会以身涉险。”
这会儿马车停在了谢府后门,宁玉芜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人群中,再也寻不见踪影。
周清缓缓往飞轩阁的方向走,一路上都在琢磨着宁氏的去向,偏偏没有头绪,只能暗自叹息,也不再多想。
夜里谢崇从镇抚司回来,没有先回主卧,反而去了厢房。他将乳母挥退,跟躺在床榻上的小娃大眼瞪小眼,铮儿不哭不闹,乌溜溜的眼睛紧盯着他爹,小嘴啃着指头,涎水顺着两腮往下淌,把围兜都给打湿了。
活了这么多年,谢崇大半时间都在与刑狱打交道,鲜少能接触到如此稚弱的奶娃,他面露嫌弃之色,从怀里摸出丝帕,刚想给铮儿擦脸,又把手收回了去。之所以如此,只因这方帕子是清儿的,上面还纹绣着一朵兰花,若被这小子的口水给污了,岂不可惜?
从木架子上随便拿了条巾子,男人的动作不算温柔,胡乱擦了一通,大抵是下手没有分寸,弄疼了铮儿,小娃咧着嘴就要哭。
气势非凡的指挥使不由屏息,他跟清儿的卧房就在隔壁,要是将夫人引过来,他的颜面哪还能保得住?想到此,他将巾子扔在一旁,大掌穿过铮儿的腋窝,将孩子提了起来,轻轻晃了晃。
平时都是周清跟乳母照顾铮儿,金桂有时也会搭把手,她们三个都是女子,又没有习过武,力气不大,自然无法将孩子举高。
头一回跃到半空中,这种滋味儿委实新奇,铮儿高兴极了,咯咯直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道透明的水线突然涌出来,即使谢崇反应得快,俊美面庞上也沾了些许湿意。
男人浑身僵硬,先将满脸无辜的稚童放回床榻上,而后才伸手抹了把脸。
看到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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