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崇时,刑部主事态度和善,当他转头看着族长父子时,面色却变得无比冷漠,“谢福生铸下大错,在牢中受了杖刑,原本大人打算判他徒三年,但他愿意以铜赎罪,你们将银钱准备好,三日后交到刑部,若是再耽搁的话,后果恐怕承受不起。”
族长本以为事情已经了结了,没想到居然还要交赎金,此时此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扯着嗓子大骂谢崇卑鄙,那些粗鄙不堪的污言秽语委实难听,谢一将腰间的绣春刀拔了出来,刀光一闪,族长立马噤声,就跟被掐住颈子的公鸡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活了二十四年,终于摆脱了谢家,谢崇只觉得压在肩头的重担骤然消失,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无比轻快。
因父母的牌位还在老家祠堂,他翻身上马,在天黑之前将牌位取了出来,用绸布包好,带回了谢府。
这会儿周清正呆在主卧给铮儿喂奶,谢崇进门时孩子还没吃饱,无奈之下,她只能躲到屏风后,以作遮掩。
鼻前嗅闻着馥郁兰香,黑眸也瞥见了屏风后的倩影,谢崇却故作不知,冲着金桂问,“夫人呢?”
即使在主子身边伺候的时日不短,对上气势非凡的指挥使,丫鬟心里仍有些发怵,颤声道,“主子在照顾小少爷。”
谢崇恍然,摆手示意金桂退下,等到房中再无外人时,他施施然迈开步伐,走到清儿跟前,瞧见隐藏在绯色衣衫下的奶白肌肤,他双目泛红,强自镇定道,“你来了月事,身子本就不爽利,为何还要亲自照顾铮儿?把他交给乳母便是。”
像是听懂了父亲的话,铮儿停下进食的动作,扯着嗓子干嚎着。
周清瞪了谢崇一眼,见孩子吃饱了,手脚不住乱晃,她没好气说,“指挥使先抱一会儿,我理一理衣裳。”
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谢崇本想拒绝,他张了张口,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小心翼翼将稚童接到怀中,抻直了胳膊,拉开彼此的距离。
两手并在颈后将系带整好,周清抬眸一扫,鼻间不由发酸,哑声道,“先前妾身说过,铮儿是大人的骨血,您对他百般嫌弃,是不是觉得妾身在撒谎?”
除此之外,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面前的场景。铮儿分明是谢崇的长子,实在不该这般疏远。
“把孩子给我,莫要勉强了自己。”
见清儿眼眶泛红,谢崇心中甭提有多后悔了,下意识抱紧了孩子,还没等他开口解释,一阵濡湿的感觉从胸口缓缓弥散开来。
男人浑身僵硬,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耳畔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双眼盯着地上的湿痕,方才涌到喉间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自己跟罗豫成过亲,谢崇心生疑窦也是人之常情,周清完全没理由怪罪。
眼见着这人狼狈不堪的德行,她上前几步,想要给铮儿换褯子,却见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干巴巴解释,“清儿,我从未疑心过你,只是昨夜他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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