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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她所照料过地一位臣子。

“您过誉了。”她随手写下一张药方，“不过是寻常小病而已，用的也是些普通药材，什么医者的极致，实在是令我汗颜。”

“我所说的极致，不是说医术、而是指医德。”她的病人说道，“可这世界上无论是那种技艺都没有极致，因而医德的极致也就是医者的极致了。”

这结论有些奇怪，但这推倒出这一结论的过程似乎真的有这么几分道理。

“若叶大人。”小岁将药方递给了有着一双出奇美丽的眼睛的臣子，“您应该好好休息、好好照顾自己。”

若叶央措笑着应下了。

可小岁知道他不会听的。

“我今日还需要早些回宫。”她也不多劝，站起身说道，“皇后殿下有了身孕，我得多注意一些，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皱起眉头，似乎是因为朝堂上那些高呼着“阎王十九子违背天理”、“不祥之兆”的臣子们而感到不满。

“我送送你吧。”若叶央措说道。

“好啊，不过不是现在。”小岁说道，“你家厨房在哪里？我亲自帮你煎药，然后看着你把药喝下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偷工减料，森狱最不配合大夫的病人若叶央措大人。”

若叶央措干笑了两声。

在久远之前，若叶家触怒了阎王，一夕之间从森狱大贵族变成了流离失所的庶民，每一个若叶家的成员都以振兴若叶为使命，若叶央措也是其中之一。他的运气不错，依靠自己的才能成功进入了阎王的视野，如今在朝中有了一官半职，虽称不上是荣宠，但也让若叶家见到了希望。

这“希望”带来的是沉重的压力，他在这压力之下拼命地压榨自己的价值，因此，虽然他武功不低，但这些年来依旧是小毛小病不断，小岁替他看过好几回，一来二去也熟悉了起来。她欣赏他的才华，也不讨厌他的性格，唯一遗憾的是他对森狱实在是忠心。

‘机关术之类的……惠王手下还没有什么好用的人才呢。’在她煎药的时候她忍不住这样想道，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央措是个很麻烦的病人吗？”

从没听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小岁猛地转身，见到来人装扮后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你，你不是那个……那个最近名声很响的猎妖者……那个，那个说……说……”

“说太岁。”穿着朴素又带着些野性的男子接道，他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倒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冷漠、那么难以相处，“我真的很有名吗？从你记不住我名字这一点……我实在很怀疑。”

“我不太记这些事。”小岁说道，她估算了一下煎药的时间，将火灭了，准备把药炉里的药汤倒在了早已准备好的瓷碗里。没想到说太岁却先她一步动手，药炉很烫，但徒手将它拿起的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足见他武功之高。

“你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却是记得你的名字。”说太岁说道，“翳浮云对吧，因为你，皇后在民间的名声很好。”

“那是当然的，这就是我的目的嘛。”小岁说道。

“你的医术很高。”

“其实一般般。”小岁说道，“中毒什么的还好说，如果有什么疑难杂症，我要医起来很不容易。”

“方便一会儿和我去见一位病患吗？”说太岁问道。

说太岁虽然是玈人身份，但他在阎王面前的地位很高，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拉拢他又不得，如今这么个机会摆在她眼前，除非是傻了她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