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昭穆尊厉声呵斥道,“身在公法庭,怎容得你们这般喧闹!”大概是出完了火气,他缓和了神色接着道,“薄红颜,将事情的原委说来吧。”
薄红颜瞪了翳浮云一眼,将方才发生的噩梦一一道来。
然而透过她的表述,担千古看见的却是另一个故事。
被害的人名为恨不逢,是一名有名的风流浪子,他凭借着出色的个人魅力也算是为正道做出了几分贡献,比如他诱拐了异度魔界女将别见狂华,又从姥无艳手中获得了对正道有利的药物。然而这个人多情又薄情,当他偶遇绝仙谷之主后顺手勾搭了她,未曾想到薄红颜的占有欲比他所料的还要强烈。一日薄红颜撞见恨不逢与姥无艳在一起,盛怒之下毁了姥无艳的面容,恨不逢在一瞬间明白且接受了自己的浅薄,立刻抛弃姥无艳和薄红颜在一起了。可怜的姥无艳心灰意冷,却又遇上羽人非獍,在他帮助下重拾自我,并且对这外表冰冷的刀客心生眷恋。
让担千古感到恶心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和那位恨不逢比起来,对阿药一心一意的土神门的形象无比可爱、无比光辉,她感到之前的怨气在一瞬间消散了。
更何况,她自己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啊。
“姥无艳,恨不逢找你做什么?”在听完薄红颜的陈述之后,担千古没有理会这位让她对“先天”的标准产生质疑的女先天,而是直接看向姥无艳并且询问道,“他想要侮辱你吗?”
“王都令!”薄红颜震怒道,“注意你的言辞!”
“庭主方才说过,公法庭上禁止喧闹。”担千古撇了撇头说道,“谷主注意音量。”
她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冰冷了,如果是平时,心高气傲的薄红颜定然不会退让,但是如今她却不由感到了心虚,竟是错过了插嘴的好时机。
姥无艳沉默了片刻,她的目光从公法庭上的众人身上一一掠过,她的耳边是那些无知群众的窃窃私语,前者冷然如同机械,而后者则充斥着看戏一般的欢愉与虚假的义愤。
他们真的关心真相吗?她忍不住这样想道。
“这关乎亡者的声誉,也关乎你的性命。”担千古说道,“恨不逢在他人生的最后时刻,在做什么?”
“他在羞辱我。”姥无艳苦笑一声说道,“他击断了我的小腿,威胁要杀光与我交往的每个男人,因为我不要他了,就像他因为我的容貌不要我了一样。”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担千古说道,“我知道这是□□或毒功导致的。”
“是薄红颜干的。”怀着一种恨意与快意,姥无艳看着自己曾经的义母,在刚才,她忽然明悟到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她去尊重,而她还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她知道自己曾经就和薄红颜一样愚蠢又偏激,哪怕她知道自己身上也有着诸多缺点,哪怕她知道她和羽人非獍之间有缘无份,哪怕她已经千疮百孔,她也想要努力地活下去!哪怕她要经受苦难,她也不想让薄红颜,以及已经永远沉眠于九泉之下的恨不逢因她的痛苦而快意!“她喜欢恨不逢,嫉妒我,所以要毁了我。”
“大夫,为姥无艳验伤,绝仙谷的毒很好认。”
“这与恨不逢之案没有任何关系!”薄红颜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请不要被这贱人混淆视听了。”
“这当然有关系!”化名为翳浮云的九尾狐妖表现出了适时的义愤,她指着薄红颜大声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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