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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岚璎骂完就走了，因为他们听到很大的关门声。

月玄让司空鸣把青铜鼎拿出来，看来有必要和冤魂好好谈谈。

青铜鼎里的冤魂有阴气滋养比之前好很多，说话都有力气了。当被问起高春明和谁聊天，他百分百保证就是聊了，因为他看到对话框有滚动，只不过他没注意看。

“这不是奇怪了，软件里确实没记录啊，难不成他聊完就删了？”月玄越想越糊涂，既然有聊天，可记录呢。

子桑坐在电脑前登录高春明的聊天软件，确实像叶岚璎说的没有任何记录，最近的聊天对象都没有。冤魂应该不会撒谎，至少没胆子撒谎，而且他差点被高春明使用的道符打得魂飞魄散，更没有为高春明遮掩的理由。既然冤魂没有撒谎，那么聊天记录去哪了，还是说只有高春明和冤魂能看到。

子桑纳闷地问：“月玄，有没有一种障眼法可以让特定人看到幻象？”

“当然有，一般的鬼都能做到，可以让他指定的人看到，但是对其他鬼无效。”

“也就是说一个鬼对人使用幻象，其它鬼也能看到这个幻象？”

月玄猛地反应过来，高春明一直在和一个鬼有联系。对方让高春明以为他在和自己对话，然后对高春明进行控制，甚至做出使用道符消灭碍眼的人的事。

“对啊，对对对……这就对了。魂魄是无形的东西，自然可以看到，甚至控制无形的东西。当一个鬼让人看到幻象时，如果旁边还有一个鬼，他也能看到，但是不会对他产生控制作用。就像人们在看投影仪，墙面是干净的，但是能看到图像。”

“但是那个和高春明联系的鬼是谁？这房子里似乎没有阴气。”子桑说着认真打量高春明家，感觉不到属于鬼魂的阴气。

月玄随手点开电脑里的其它文件，发现一个图片包，里面是高春妮的照片，从小到大全有，“有一种魂魄不用近距离接触人也能和人取得联系。”

子桑看到高春妮的照片明白了，那个和高春明联系的鬼魂就是他妹妹高春妮。一定是高春明太过思念高春妮，再加上高春妮是自杀无法投胎，导致她滞留在人间，所以她在暗地里和高春明接触，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高春妮的鬼魂。

司空鸣猛地发现一件事，“我们似乎没有看到高春明的魂魄。”

一般来讲，死去的人会在死亡地点停留一段时间，最短也要一小时。除去白天鬼魂只能躲在暗处，晚上总该出现，可是他们从昨晚高春明死亡时起就没看到。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只有一点，被人带走了。

“带走他的一定是他妹妹高春……大楼，高春妮自杀的大楼！”子桑想到这里叫上月玄和司空鸣去那栋大楼。

自杀的人没有资格投胎，只能每天重复自杀的过程，直到魂魄消失殆尽。

他们驾车再次来到高春妮跳楼的大楼，此时的天差不多已经黑了。他们抬头向上望，十层左右的一扇窗户上坐着一个人，不等他们看清楚那是谁，那个人跳了下来。人很快坠落在地，但没有坠楼的声音，就那样摔在地上不动了。他们急忙跑过去看，不是高春妮，而是高春明。

高春明的鬼魂一动不动，头上开始有血向外渗出。他们没见过高春妮坠楼，也不知道现在的高春明是不是和她死时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三人同时糊涂了，地上的高春明和血迹慢慢消失，但高春明很快又出现在那扇坠楼的窗户上，接着又是纵身一跃，又一次掉在地上，还是那个位置，流出的血迹都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他在重复高春妮的死亡过程。”月玄眼看高春明又一次跳下来时说。

“跳下来的应该是个女人？”司空鸣问，他在来的路上听他们说了高家兄妹的事，按理说自杀的人是不会有人代替他的死亡过程的，可高春明正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妹妹的死亡，这很不正常。

月玄也糊涂了，“确实是个女人没错，但怎么变成他了？”

他们退到路边，虽然不会被高春明坠楼的血溅到，可几分钟一次的跳楼行为让他们看了很不舒服。

“我想，不是高春明要代替高春妮，就是高春妮拉着哥哥来当替罪羊。”月玄猜测道，高春明非常珍视妹妹高春妮，他又懂得玄学，一定是知道妹妹死后的事，为了给妹妹一个投胎的机会才来这里代替高春妮。

子桑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他没必要把那些衣服捐出去，直接自杀来这里就好了。”

月玄像是想起什么，“记不记得那死鬼大叔说过高春明自言自语，他说高春明是故意把那些衣服捐出去的，为的就是让高春妮带走那些人作伴。这也就是说他很清楚死后的高春妮是什么状况，但是没有想过，或者没有办法解救，只能用这种办法让高春妮快乐点。”

司空鸣听了月玄的话明白了，“那也就是说高春明是被他妹妹带来的，他妹妹想要解脱，可她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司空家就没研究过？”月玄反问。

“别开玩笑了，这是禁术，没人想无休止的重复死亡过程。”司空鸣说到这回想起来，“不过我好像听家里的长辈说过，这种鬼要想解脱重复自杀，只能用替死鬼，而且必须是和他本人死法相近的……血亲……真是她干的，她可够狠的。”

月玄望着还在重复死亡的高春明，“那就对了，高春明不知道解救她的办法，所以想让她死后的日子好过一点，多找几个人陪伴。但是高春妮厌倦了这种重复死亡，不能投胎的日子，她只能找血亲帮助自己摆脱这种状态。”

司空鸣皱着眉头很不高兴，“他们可是亲兄妹，又那么相依为命，她不能做出这种事吧？”

“不，只要能够投胎，哪怕是杀亲生的孩子，他们也要想尽办法做到……”

“你说的对，呵呵……”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打断月玄的话，三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站在不远处，是高春妮。而高春妮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是马超的女儿马莉，不过马莉双眼无神，像块木头似的戳在那一动不动。

“被控制了。”司空鸣小声提醒，鬼魂一旦杀了人，被杀死的人就会像木偶一样听从他的命令。

高春妮似乎听到司空鸣的话，微微转头看了马莉一眼，“她啊，没有她的帮忙，我也不会摆脱那地狱一样的循环。”

高春妮说到这笑了，“作为一个自杀的人，我有怨气，但远远不够离开这里。好在我有哥哥，他帮了我，让我能杀死一个人获得足够的怨气离开这里，做我想做的事。不过即使能离开，我仍然要重复这该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