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来势汹汹,迅猛的一拳向皮尔斯的面部砸上来。年轻的BSAA一低头狼狈地避开去,躲在拳头下方不明所以。
“你他妈的发什么疯?”他举手护在脑袋前吼。
杰克没答话,跳起来又是一脚横扫对方颈部,被皮尔斯用胳膊挡住,伸手一压拉住脚踝拽开去。Oga踉跄了一下稳住身体,压低重心换成进攻姿势。皮尔斯逼于无奈,也只得站起来将双□□叉护在胸前,摆出对峙的动作。
“住手!”他挡住杰克的膝撞,向侧面让了一步,随后一个中段鞭腿袭来,趁机砸腰侧。BSAA哀嚎了一声,后退半步抵住墙壁。“你想杀人吗?”
紧接着又是几下无言的拳脚,带着糊味的面包气息从Oga的炉火里暴戾地卷过来。门外克里斯见势不妙想冲进来,被医生一把扯住。白大褂隔着玻璃指了指皮尔斯的左臂,示意克里斯去看年轻人未再迸射出不受控制的电流的左臂。他们彼此会意,相互对了个眼神悄悄地后退了一步。
杰克的攻击迅猛且灵敏,他咬牙切齿,气冲斗牛,仿佛他才是那只暴怒的野兽而并非临危受命的驯兽人。皮尔斯却格挡得万分狼狈,他时刻防备着自己不要失控,放不开手脚,又因为Oga非比寻常的暴躁脾气而懵懵懂懂,便无论如何都打不过这个本来就与他不相上下的雇佣兵了。
最后还是年轻的Oga气喘吁吁地将他抵在墙上,利用身高优势用手肘压制住Alpha的喉咙,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以为你杀得了我?”他怒吼着质问,一拳击中皮尔斯的脸,血腥味在BSAA的口中瞬间蔓开,又被病毒快速修复,仅留下嘴角一抹残血。“你可以试试看你有没有这种本事!”他张牙舞爪地挥舞手臂,紧贴着对方让他动弹不得。面包的糊味与热牛奶的浓稠搅合在一起,Oga的气息隔着黑色T恤喷薄而出,没头没脑地砸进Alpha的鼻息。
皮尔斯觉得自己出乎意料地冷静,然后他突然意识到那些方才还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的电火花的嘶嘶声此刻悄无声息,反倒是Oga震耳欲聋的质问令他头昏脑胀。他嗅到了汗味,自己身上黑火药的气息,以及Oga焦糊小麦的味道,它们糅杂在一起,恶劣得仿佛是一个被摧残过的厨房和它不通厨艺的厨师——那是一种与他自己第一次下厨时差不多的令人哭笑不得的气息。青年人暗暗地吁了口气:“杰克!”他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震怒的Oga无意听取皮尔斯的辩白,他放松了钳制,张开双臂大声地冷笑,“那会是什么?伟大美国人的自我牺牲吗?看看这里!舒适的环境,精良的设备,优秀的医生,哦,”他抬手指着玻璃墙外一脸震惊的克里斯,“还有亲人。你他妈的什么都有了,现在让我别过来?”他掀翻墙边的一把扶手椅,木头椅子飞身撞到墙上,哐当一下粉身碎骨地跌下来,“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别来救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皮尔斯听得不明所以,他只知道对方看起来不对劲,却既不明白是哪里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在担心——”
“你只是在担心,你会不会一不小心杀了我!哈,多么勇敢的美国人!不求回报的美国人!你救过我一次,不代表我得欠你一辈子!”青年冷笑着摇头后退了几步,头顶无影灯狰狞的白色正落在他的黑衣上,融成一团灰蒙蒙的阴影,只有额角细密的汗水还闪烁着晶莹的微光,仿佛藏在盒子一角的钻石,“既然你这么喜欢当殉道者,那就好好呆在你这个玻璃监狱里接受鼓掌去吧!说不定等你死透了后可以在阿灵顿领一个十字架!”
“操!”皮尔斯只觉得落到自己耳朵里是一段匪夷所思的歪理邪说,五年前他不是为了回报而去救杰克,现在他也不刻意追求任何的回应,杰克没头没脑的愤怒也引燃了Alpha的怒火,他猛地冲过去,揪住对方的领子咬牙切齿:“你可以再重复一遍。”
杰克不甘示弱地张口,“我让你去——”
下一刻他被对方扯进怀里,一个发狠的吻在他唇上撕扯出一道血痕,比他略矮的军人抬起头用唇齿强调着他的愤怒。杰克花了一会时间才从疾风骤雨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钉在墙上,绷紧了全身竭力想避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皮尔斯放开了他,军人盯着雇佣兵嘴角的鲜血,现在他们彼此都是伤痕累累的了。他张开口刚想说什么,却在这时候才闻到Oga身上那微弱的不和谐的松香味,像是夹在马卡龙中的墨西哥红辣椒或是嵌在珍珠耳环少女画像上的一柄刀,令人芒刺在背。突兀的Alpha味让他心惊胆战,属于BOW的狰狞电流悚然刺破皮肤,他怒火中烧,下意识地咆哮:“真是感谢你的回报!”青年人冲着杰克晃了晃左臂,露出布满疤痕的皮肤,“追逐金钱的雇佣兵,小威斯克——”
杰克脸色一变。
“碰上你才是没好事!你能用什么回应?!你也就只有Oga——”话音突然中断,他被雇佣兵大力一脚正中小腹大力,狼狈地倒退几步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瞬间怒火与嘶嘶的生物电同时褪却——他记得从护士们嘴里传来的只言片语里,对方一直都对这事有所忌讳。BSAA慌忙抬头,看见杰克正往后退,就连他匆忙伸出的胳膊也被一把打开。
“除了这Oga的血,我确实没什么可以贡献的。”高个子的年轻人克制地拉扯嘴角,他一反常态地表现得分外礼貌,黑麦面包的气息沉郁下去,泛出阵阵阴雨的霉味,“毕竟这确实是我的责任。而刚才的事——”他顿了顿,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迹,殷红色让皮尔斯心头一跳,紧接着又沉下去,“我们都知道这只是偶尔的天性发作。”
Oga坚定地扭头,推门离去。
杰克在门口被克里斯一把抓住,目睹全场的中年人攥着拳头尴尬而不安:“如果皮尔斯说错了什么,我替他道歉。”
“不需要,”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克里斯,目光里饱藏了一个从小孤寒的人所能流露出的最大的疏离,随后又从对方歉疚的脸上挪到手腕,逼得中年人讪讪收回手:“告诉我这层楼的血液处理室在哪就行,原先的计划不会变动。”
克里斯愕然地看着杰克走远,转头却见到皮尔斯焦急地对他使眼色做口型。他示意对方去用通讯器,立刻便听见青年人的大呼小叫:“找他回来!克里斯!把他找回来!算我求你!”青年人扒在通讯器上,又是哀求又是跺脚,惹的克里斯只好一边叹气一边安抚自己的下属,逼于无奈答应这个请求。
他才走到电梯口就被一个紧急电话拦了下来,打电话过来的是总部的最高执行长官。对面听起来心事重重,隔着电话给他播放了一条卢加诺市的本地新闻。讲的是圣纳扎罗山发生山火,所幸火势不大,只烧毁山腰的一小片山林和几栋民居,暂无人员伤亡。最终播报员总结道:“火灾发生原因目前还在调查。”克里斯愣了片刻,想起来几天前他在当地的调查行动,紧接着又听见电话那头的新闻说通缉一名女性□□恐怖分子,该名人员疑似参与纵火和破坏行动,他刚想细听便被电话那端的最高长官掐断。
Beta一皱眉,眼前立刻浮现出了“玫瑰”女士袅袅婷婷的身影。只可惜他的私下调查陷入僵局,从唯一的那根头发入手宛如大海捞针,而里昂U盘里那些涉及到BSAA与地下工厂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断绝了他向总部寻找后援的道路。他的直觉告诉他又有一个阴谋在黑暗里向他伸手,引诱着他滑落下去,令他坐立不安。这种直觉曾帮助他逃脱过多次危机,在洋馆,在俄罗斯,在泽诺比亚女王号,在中非,熟悉的阴谋牵着他的鼻子,最终总会被被他顺藤摸瓜。他怀疑这场火灾的背后也有着相似的人,而他们的目的是——他思忖着,考虑对方是不是要毁尸灭迹,但是这个时间点明显太迟,而做法又未免过于大张旗鼓,看起来仿佛是个故作聪明的闹剧——而如果对方是故意的,那目的便是为了引蛇出洞。他一瞬间怀疑起现在这已经不是一次双方的博弈,还有第三双眼睛在他们的背后虎视眈眈。
这个时候,克里斯还不知道,就某种程度上而言,他的猜测的确是正确的。
“雷德菲尔德,你怎么看?”最高长官的询问打断了他的思索。
克里斯简短地回复说建议总部静观其变,有消息再通知他,一面挂断了电话,一面考虑要不要借助DSO的力量——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里昂自顾不暇,自从他从东欧回来后就听说对方忙到脚不沾地,只能写了封邮件告知对方他的小学老师的近况——结果连个谢谢的回复都没收到。他怀疑对方根本就没看私人邮件。
或许他可以请杰克帮这个忙?他突然一拍脑袋,从毫无头绪的工作里回过神来,想起皮尔斯的嘱托。耽搁了这么久,那个惊慌失措的雇佣兵很可能已经离开了。
那他可受不住下属可怜兮兮的狗狗眼。
他迅速回过神来,给血液中心挂了个内线电话,接起来的正是方才的医师。对方告知他穆勒先生还在那里做进一步检查。等他刚想开口要求让杰克多留片刻,至少等他过来,医生的下一句话便让他大惊失色。
“尼万斯上尉也在这里。”
他们会拆了整栋大楼!
tbc
从电话监听报告里得到信息表明克里斯果然是伪装的,看来他确实在等■■先一步出手。那么这次仍由我来推动一把吧。
另:“电磁炮”和他的管理员的位置已大致确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北美。或许BSAA又从中参了一脚?克里斯,为什么所有地方都有你的影子?你这该死的无孔不入的家伙。
Mar. 15nd, 2018
第12章 第 12 章
皮尔斯在门口踌躇了片刻,他知道隔着门杰克正在里面。但是那些话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说,道歉往往难于出口,而解释为何要道歉则难上加难。更何况他一直以为自己对那个雇佣兵实在没什么好映像,这次信息素却先行一步,让他多年来针对欲望压制的特工训练全打了水漂。或许那些不只是欲望,还有其他,他不由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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