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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妈妈明天就要手术了吧”唐青摸摸林旭的发顶，林旭望着窗外抽绿的树枝点点头，春天来了啊，一切都将会是美好的！“别担心”唐青轻轻搂过林旭，吻吻他的额头，“一切都会是好的”，林旭点点头，“下午去看看你妈妈，我妈妈说我叔叔厂里挖了不少好东西，正好带一些给你妈妈补补身子”唐青摩挲着林旭的腰肢，林旭惊讶地说：“阿姨知道我们……”，“嗯，早八百年都知道了，等有机会回去见见她吧”，林旭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一晃眼都到了四月份，林妈妈手术很成功，恢复的也很好，这天唐青提着刘凤准备好的人参补药去病房看她“阿姨，我来了”，林妈妈正坐在窗口晒太阳，见他又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哎呀，又拿这么多，之前的都还没吃完呢！”，“没事，慢慢吃嘛，您这身子得大补！”唐青将东西放好，搬了个椅子跟林妈妈并排坐着，“小唐啊，我这恢复得也挺好了，你和旭儿就不用三天两头往这边来了，旭儿这几天天天跟手术也是没踹上气，你是医生应该比他更忙，都没好好休息吧”林妈妈看着唐青有些发黑的眼圈有些心疼，两个都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没事，妈……下个月我妹妹结婚，您也来热闹热闹吧”这声妈很是上道，林妈妈心里一暖，她知道唐青的用意，两个孩子这是要定下来了，她也就高兴的应下来了。

…… ……

“喂！老唐啊，你怎么还没来接我啊，我跟这都等了半小时了！”余生提着一大包土特产站在人潮涌动的车站里抱怨道，“这不是路上堵车嘛，最多十分钟我就到了”唐青按着蓝牙耳机，这下班高峰期堵得不像话，余生提前一天请好假来参加萧一枝的婚礼，本来是要跟魏锋一起来的，可惜魏锋昨天临时接到公司委派要出差去英国，权衡之下余生作为代表带着相亲们的土特产就来了。

“这呢！！”余生挥手，唐青大步流星的走到他面前感叹到：“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啧啧啧”，“我曹，你就是变着法说老子胖了是吧”余生一拳头打在唐青的胸口上，唐青笑道：“我可没说，走吧，你是把你大伯家的土特产都搬光了吧！”，“嘿嘿，这不是你们人多吗，就多带了点！哦对了！我今天可得住你家，老魏那死混蛋脑子坏掉了，他自己不来把定的酒店给退了，我就想着能在你家将就就没定酒店！”余生爬到副驾驶边找CD边说着，“行啊，随便住”唐青说：“那先送你回我家，然后你自己自由活动吧，我下午还得值班，这会儿都是请假出来的”，“嗨呀你都不尽地主之谊啊，不厚道不厚道”余生伸个懒腰“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哈”

车子刚刚在唐青住的公寓楼下停稳，林旭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唐青笑着接起来，“你没在医院啊，我刚刚去你值班室没人”，“嗯，我来接余生了，这不是老魏临时出差就他一个人过来了呗”唐青若无其事的说着，林旭心里却不太是滋味，请假去接人，余生在这里也生活了有五年了吧，还需要去接，楞了半晌林旭才说“那我去看妈妈了，你先忙着”语气稀疏平常，唐青便没有觉察到那一丝丝的醋意，愉快的挂了电话，叫醒余生两人一起把土特产搬上去。

下午余生跟同城的几个好友聚会去了，唐青做了一台手术就到了晚上，余生的电话准时准点的在饭点打了进来“怎么样啊，包饭吗？”，“你还没吃饭？你不是去聚会了吗？”唐青边收拾边说着，“下午就介绍了，我刚刚从先锋路过来，马上到你医院了”，唐青撇撇嘴说：“那行，一会医院门口见”，挂掉电话刚刚换好衣服，林旭就乐呵呵的到了值班室。

“嗯，等会儿余生跟我们一起吃饭”唐青收拾着桌子没看林旭，林旭隔了一会儿才又笑着说：“我是想来跟你说，我晚上想陪我妈喝粥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唐青手下动作停了停，抬眼看着他说：“你是不是生气了？”，“没有，哪能啊，真的，我妈说想和鸡丝蛋黄粥了，我这准备去给他买呢”林旭洋装镇定的说，他不能表现得很在意，要不然会让人觉得他小肚鸡肠吧，可是自己心里偏偏很在意。

林旭轻咳一声问道“他晚上住哪儿啊，定好酒店了吗？”，“哦，老魏把酒店给取消了，他暂时在我那儿凑活一晚上，怎么样明天早上我6点来接你？”唐青拿起包搂着他往外走，“不用，我这不得先接我妈吗，你们就先去吧”林旭内心翻江倒海的，语气却还是保持着轻跳活泼。唐青一蹙眉说：“那我可以顺道一起接上你们啊”，林旭摆摆手说：“那多麻烦，没事我带着我妈晚点过来，她还在恢复期也起不来这么早！”，唐青也只好作罢，看着林旭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他总觉得他很在意……不等唐青再多问，林旭就笑着说：“我想起来了我忘记拿钱了，我回去一趟，你先走”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唐青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怎么是滋味……

隔日婚礼的当天，不少同学朋友受邀前来，好多唐青都不太认识了，大家三两成群的围拥在一起，说起各自生活中的趣事和一些以前的旧时光，颇有些追昔抚今的意思。“老唐！好久不见啊”秦一从他那辆前几天刚刚新提的牧马人上下来，收获了一众人羡慕的眼光，接过唐青递过来的香烟喜糖，“你小子！几年不见长壮实了啊！哈哈哈”，唐青朝着牧马人努努嘴说：“你小子来炫富啊！”，“哪能啊！你就别挤兑我了，我可是来沾喜气的”，秦一对着付玉笑了笑说：“玉儿你还记得我不？”，“哪能不记得！不就是被我撵到男厕所不敢出来上课的那个秦二少吗！”付玉笑颜如花，萧一枝一脸不可思议道：“你这么行的啊？”，“可不是，你老婆高中的时候可能耐了！”秦一笑道。“快进去吧，要开席了！”萧一枝的母亲张罗着一众人往会场里走，唐青把烟和糖果都收到迎宾桌上，揽着秦一和一行人一起进了会场。

秦一刚刚进会场就被几个老同学拉到隔壁桌叙旧去了，唐青自然是往挨着台子下面的两桌走去。林旭已经带着林妈妈入席就坐了，林妈妈这头跟刘凤聊得来，姐姐妹妹的都叫上了，“妈”唐青喊了一声，两家老婆子都应了一声，把林旭给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嘴合上，都流口水了”唐青摸摸林旭的下巴，林旭拍下他的手，一个劲的使眼色，唐青笑着坐下来说：“这可不都是妈吗？”，另一头的余生正拿着相机在后场拍花絮，自然是没看到这一幕。

林旭转头看着自家妈妈低低的叫了一声：“妈……”，“怎么的不准我再有个干儿子？”林妈妈喝了口茶慢慢说，“我看林旭挺好的，要不然亲家把他过给我当儿子？”刘凤也开起了玩笑，唐青剥着花生笑着不说话，林旭一皱眉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亲家都叫上了，“妈你……你知道了？”，“那可不早就知道了吗？你那点花花肠子能瞒得住我？”林妈妈夹了个豆干在嘴里嚼着，唐青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林旭很不爽，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花生质问道：“你早就跟我妈摊牌了，还耍我？”想着前几天自己还跟个傻逼似的小心翼翼，林旭就气不打一处来，唐青举着手无辜的说：“天地良心，我一直表现得都那么明显，而且妈也都没抵触过，你都不觉得奇怪吗？”，“好啊，你变相说我傻，没眼力劲是吧！”林旭作势就要撸袖子，唐青摆摆手连忙说：“不不不，我错了，别动手！今天我妹结婚你得给我留面子！”，两家妈妈看着笑得合不拢嘴。

付玉在唐父的牵引下缓步走进礼堂，萧一枝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脸紧张生怕出了什么纰漏，“老唐你看小姨子腿都在抖！哈哈哈哈，老子可算是逮着他出糗了，拍下来拍下来”余生架着相机在唐青身边找了个位置站着录像，笑得前仰后翻的，唐青也抵着唇笑，林旭在一边心情有点低落，林妈妈拉过林旭低声说：“你从昨天不开心到这会儿就为了那小子？”，林旭一愣，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心说他妈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吧！“有啥不开心的，那小唐看你的眼神和他都不一样，别不信啊，你妈可是过来人”林妈妈夹着肉往林旭碗里放，林旭腹诽‘这手术是给妈妈换了个脑子吧？以前怎么没觉得妈妈这么……这么神机妙算？火眼金睛？’，仪式结束后新人们开始一轮一轮的敬酒，唐父自然是回到了席间吃饭，唐青端着酒杯子举到唐父面前叫了一声：“爸，我敬你”，唐父没有多言端起酒杯应了一声一饮而尽，一切都在不言中。

…… ……

宴席进行到快下午两点的时候，萧一枝彻底喝高了，趴在桌子上笑得跟个傻子似得，谁都知道那是打心底里高兴坏了才会表现出来的状态。“你们，你们吃好喝好啊，哈哈哈哈，我我我我要，要去洞房花烛春宵一刻了！”萧一枝喝得东倒西歪的，付玉扶额这是憋了有多久，这才下午的就心心念念。

等把新人送回新房，魏锋突然的到访，着实让唐青松了一口气。“这肯定得闹一闹洞房了啊”魏锋笑道：“不能枉费我来这一趟啊”，于是一行人又敲开了新房的门，付玉自然很开心，魏锋直接进房间把萧一枝从床上拉起来叫到：“小姨子，我的祝福你还没收呢，不能睡啊！”，萧一枝鼻子眼睛都拧巴到一块了，很是不满：“你丫的，存心，心的！老子，老子的春宵一刻不值千金！”话都抖不完整了，来来回回折磨了好一会儿，一行人才放过这对新婚燕尔，各自回家去了。

第十七章

林旭坐在唐青的车里给林妈妈打电话，“妈，您到刘阿姨家了吗？”，那头林妈妈很开心的说到了让他好好玩儿不用担心，挂电话的速度贼快，林旭也是哭笑不得，唐青今天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儿眼神就有点迷离了，嗓音有点低哑的说：“搬过来跟我住吧”，林旭楞了两秒，“我那个房子还没到期，还……”，“搬过来跟我住吧，我想跟你住”唐青蹭到副驾驶位上半抱着林旭，“我们都在一起好几个月了，你都很少需要我”

林旭扶额，这是喝醉呢吧，“你都不会为了我生气难过不开心吗？有的话你得告诉我，我现在最在乎的是你的感受，你不要憋在心里不说，我也会心疼”唐青一本正经的说着，林旭盯着唐青笑了，捏捏醉鬼的鼻子说：“是要心痛到不能呼吸那种吗？是有的！就你请假去接他，还让他住在家里我就很不开心，明明……唔”唐青舔上林旭的唇，舌头一寸一寸的侵略着，带着酒气的唾液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怎么样都不够，知道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之时唐青才放开林旭勾唇一笑说：“我明白现在谁对我最重要，跟我一起住吧”，林旭抿抿嘴问道：“我搬进去了还会再搬出来么？”，唐青想了想说：“可能会”，林旭一皱眉有些不悦，唐青摸摸他的脸笑道：“那应该是我们换房子住了……”，“你喝了不少吧！我们打个车回去？”林旭盯着唐青红扑扑的脸，盯得唐青有点冒火“过来”，唐青勾勾手指，林旭有点不解但还是乖乖的探身过去，唐青一把扣住林旭的后脑勺，嘴唇就压了上去，啃食舔咬，活像个几天没吃肉的狼…….....直到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了，唐青才稍微松开唇说道：“回你家整行李，今天就搬我哪儿去”，“今天？这么急啊！”林旭稍微皱了皱鼻子，“等不了了，趁今天有时间就去弄了”说着就招呼林旭下车，两人打车回林旭租的公寓去收拾行李。

…… ……

望着唐青手里拖着的小行李箱，林旭闷闷不乐的，因为唐青扔掉了他不少东西，那些衣服鞋子虽然旧了可还是能穿的啊！“怎么了？”唐青拉过林旭的手握紧而后低头温柔的问，“我那些衣服都还能穿呢！”林旭的语气委屈极了，唐青笑道：“就几件衣服裤子，不至于，过两天陪你去买新的，那一大包整理搬动起来不划算的”林旭撇撇嘴也只好欣然接受了。

所谓情到浓时自然而然的想要爱的鼓掌，刚刚关上门唐青就丢了手上的行李箱，两人从客厅一路吻到卧室，正在唐青攻城略地之时，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本来不想管的，可是一遍又一遍的搞得林旭没了兴致，推了推唐青嘟囔道：“接吧，闹得烦”，唐青没了办法只好接起来，“哎呀呀，老唐你这会儿应该有时间吧，我这和老魏在高速路上，结果老板突然让我改个稿子！我那摸得到电脑啊，PDF文件我手机也打不开，你能帮我一下吗？”，唐青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旭，叹了口气说：“有空，具体有什么要求”，“我那个新浪邮箱你知道的，具体都在邮件里了，谢了啊哥们！真是爱死你了”余生朝着听筒猛啵了一下，好死不死唐青这会正开着扩音穿衣服……

“那就这样你们先回，我先改”唐青连忙挂了电话，发现林旭已经窝进被子睡了，“老婆……”唐青扑到床上隔着被子抱着林旭，林旭只睁眼看了一下又闭上眼说：“你忙去吧，我先睡会”语气是波澜不惊，“老婆你看这真的是没办法……”，“嗯”林旭闭眼便不再说话了，唐青无奈只好翻身起来给余生改稿子去了。

等唐青把什么都弄完，揉揉肩膀动动脖子，抬眼看了看挂钟都快6点了，给余生打了电话报备说弄完了之后唐青轻手轻脚猫着腰跟做贼似的缓慢拧开卧室的门把，一下，没开，两下，没开，三四五下，还是没开，明显门从里面反锁了，唐青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林旭惯用的招数‘关门’。

唐青清清嗓子拍了拍门说：“宝贝，开开门啊”，里面鸦雀无声，有抬手拍了拍“你看都六点了，该吃晚饭了”，付玉很应景的打了电话过来，唐青接起来说了几句挂掉电话继续朝门里说：“你看玉儿都打电话来了，出来吧，我错了”，“你错哪了？”林旭声音闷闷的，这无疑是一道送命题啊，应该怎么回答啊，‘我不该帮余生改稿子？’还是‘我不该撩完就跑？’，唐青抓抓头发，门忽然打开了，林旭慢悠悠的从里头出来，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唐青忙不迭拉住他，搂在怀里任凭他怎么扭动就是不放手，“好了，乖，我就是出于朋友关系才帮他的，没别的”说完蹭了蹭林旭的脸，“不是吃饭么，还不去换衣服”林旭不满道，“我这就去”唐青一笑，急急忙忙的进屋换衣服，结果没等他换完衣服，就听到客厅的大门匡铛一声响，唐青冲出去看到空荡荡的客厅，空荡荡的饭厅，空荡荡的门厅……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到‘自家小朋友肚子里的歪道道可不比自己少啊’

等唐青到饭店的时候，林旭已经挨着林妈妈坐着，埋头玩手机看都不看唐青一眼，刘凤见唐青站一边发呆，招呼他过来坐，唐青笑了笑绕到桌子另外一边挨着刘凤坐下了，自顾自参了一杯茶，刚刚抿一口，林旭就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玩手机，明显是在生气。“你们俩下午去哪儿玩了啊？”林妈妈问，“没去那，搬……”，“在家看电视”林旭不等唐青说完就插话，“咳……嗯，在家”唐青低唇，心里没来由的虚。“怎么了这是”刘凤盯出了些端倪，“没事，能有什么事啊”唐青握着被子一个劲的看林旭，林旭埋头玩着餐具，活像个乖巧的孩子。刘凤和林妈妈面面相觑，心说这年轻人的世界老人家就是看不懂。

“妈！珍阿姨”付玉挽着萧一枝姗姗来迟，一脸幸福溢于言表，萧一枝也是满面红光，两人入坐，萧一枝很自然的想就近挨着林旭坐下，可屁股还没沾到凳子，“咳咳！”唐青就站起来摸摸鼻子朝萧一枝打了个手势而后扯了扯衣服很自然的走到林旭身边挨着他坐下，林妈妈捂着嘴笑，刘凤也是苦笑着摇摇头说：“总还有能收拾得了你的”，“妈，我不要面子的么？”唐青觉得有些难为情，林旭这头却笑了，唐青心说也行吧，博得媳妇儿一笑也还不错，萧一枝抽抽嘴角，扯过付玉咬耳朵说不知道这两个又在玩什么欲情故纵，段位太高看不懂。

等饭局开席的时候，桌上还添了两个远方表亲，唐父没有来，萧一枝的爹妈婚礼礼成就急匆匆回了美国。大家在席间推杯换盏的好不愉快，唐青捅了捅萧一枝说：“去哪儿度蜜月想好了么？”，萧一枝啧啧了两声说：“当然是马尔代夫啦，趁着还没沉赶紧去看看”，唐青点点头表示赞同，付玉伏在萧一枝的肩膀上朝唐青招招手，唐青探个头过去，付玉一笑“哥，你俩又吵架了？”，唐青苦笑一下点点头，付玉又压低声音说：“之前那会不还好好的么？哥我真是服了你了”，“嘿，怪我？”唐青觉得有点无辜，“不怪你怪谁！你还想怪小旭旭！你是他老公耶”萧一枝笑了笑，“要我说你也该带林旭出去玩玩！增进下感情！也给人一个定心丸啊，我可听说你之前还留余生在家里住了一晚？”萧一枝边把菜喂到嘴里边嘟囔道。

林旭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都没听出个眉目来，酒店里喝酒聊天的人嗓门都太大了，旁边这三个说话声音有小，林旭很郁闷，心不在焉地一个劲的给林妈妈夹菜，“够了够了！我这都还没吃完”林妈妈也是郁闷，心说这谈恋爱果然容易把人给谈傻，“多吃点，您需要恢复”林旭笑了笑，“旭儿真孝顺啊，那我这个做妈的有没有啊”刘凤在一边开起了玩笑，“当然有啊”林旭夹了一块肥瘦合适的五花肉到刘凤碗里，刘凤笑逐颜开的吃得很开心。

另外一边的远方大伯笑道“怎么这娃子又是你儿子咯？”，“那可不是我儿子吗？那个不孝顺，捡了个孝顺的”刘凤笑嘻嘻的说，“二姑娘好福气哦”，唐青听着这话立马很幽怨的望了自己母亲一眼，‘都不是亲生的，怎么就这么大的差别呢’，林旭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朵，唐青夹了一块鸡肉放到林旭碗里，又用小碗给他盛了一碗汤，才转头继续跟萧一枝小声说：“组织上提供的参考建议我采纳了，有没有好地方推荐？”，萧一枝咧嘴一笑“塞班岛吧！来去方便，你俩现在又都不是什么有长假的人”，唐青一乐点点头觉得方案可行。

饭后刘凤又牵着林妈妈的手赶唐青和林旭去机场送萧一枝小两口，林旭本来不太想去的，无奈两个妈妈简直相见恨晚，又做足了要当和事老的架势，没办法只好垂着脑袋跟唐青走了。

等送那两口子上飞机，都已经晚上快10点了，林旭心里在盘算着去谁那里过一晚，跟着唐青到了车前，等了半天不见林旭上车，唐青皱了皱眉说：“别闹，快上来我们回家了”口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我不是在闹，我觉得，我其实跟他差得挺远的，我现在开始没有自信自己能把你一直绑在身边，我不是在闹，我是突然想试试不把你当人生中心去追逐了，我有点累想歇歇……”，唐青懵逼了，他没想过林旭会突然说出这些话，他刚刚其实一路上都在计划着旅行的事，医院里心外两个实习医生都转正式了，落到他手上的手术不多了，他大多是时候都是在看论文看报告，也能挤出时间来了。等反应过来林旭已经走出去五米远，唐青立马下车追，拉着林旭的手臂说：“别走，我错了”，“你那里错了？”林旭也不回头，唐青郁闷啊，又绕上了这个死循环。不会说那就做，唐青也不顾送机厅外还人流涌动，想一把搂住林旭，林旭哪能让他得逞啊，捏着唐青的手臂身体一侧架着他的胳膊就差点给唐青一个过肩摔，犹豫了一秒还是用手肘反向顶了下唐青的肚子，“啊”唐青作势弓着身子装出一副很痛的样子，林旭直起身不为所动，他自己下手怎么样他自己清楚，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留唐青一个人在街边演戏……

林旭能去哪儿呢，无非就是会出租的房子，唐青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没全部把他的东西扔完，还留了很大一部分在，完全是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唐青点着烟在楼下蹲了有半个小时，他上不去单元楼的门，李功青今天值班家里只有林旭。可是他就是不想走，天边忽然炸响了几个春雷，雨来得很快，唐青抖掉烟头滤嘴上的灰两步迈到只能遮住半个身子的雨棚下站着，唐青不想走，他在赌，赌林旭会心软。

雷声响起来的时候，林旭被惊了一下，蹙着眉想唐青应该走了吧，走到卧室的阳台上探出个身子往楼下瞅，看到只夹着烟的手和已经被雨水浸湿的西装裤时心里暗骂一句，退回屋里，来来回回转圈，十分钟林旭拿了把伞鞋都没换径直下了楼，身后响起脚步声，唐青转身对着他心心念念的人一笑，林旭只看了他一眼打开单元门，一点也没有要让唐青进去的意思，只冷冰冰的说“伞拿着，走”，说完就把伞塞在唐青怀里，啪嗒一声关了单元门，转身上了楼。

唐青指尖的烟都快烧到手指了他才回过神来，‘这次是来真的？那我要怎么才能追回你啊，宝贝’，唐青心里有点惆怅，打着伞回了车里，坐在驾驶室里睁眼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