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杰森将手搭在谨的肩上。
南门集市人山人海,裹着各色头巾的人与穿着灰色长裙的厨娘在人群中尤其晃眼,一旁泥沙路上人力车的轮子掀起一股股沙烟,小贩夹起头发戴着破烂的金流苏三角帽煎着百里飘香的黄鱼,谨和杰森在提着长裙的女人与挥舞着大葱的男子的缝隙中穿行,谨忽然回过头伸手在杰森的耳朵边打了个响指。
“听不见呀!”杰森笑道,周围的人群太吵了。
“你说什么?”谨大声问。
“我说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杰森大声回道。
“你耳朵瞎啦!”谨笑着一掌打在杰森肩上道。杰森苦笑着在谨的头上拍了一下:“去去去,你眼睛聋了。”
“我想吃那个!”谨指着煎饼摊问道。
薄脆香甜的煎饼一张张摞起来堆在油光发亮的铁盘上,当有人出钱买,老板便夹过两个,将颜色淡雅清新的蛋黄酱与鲜艳华丽的番茄肉酱挤进中间作为夹心料,又捻起一把葱花撒上去,那人便拿着走了。
“行啊。”杰森随口答应道,他今早上起晚了,因为要赶时间和谨见面,肚子正饿着。
谨拿着钱欢欢喜喜地去了,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张双层大煎饼回来。谨先是闻了闻气味儿,感叹着很香,又忽然皱起眉头,死死瞪着那煎饼的外圈:“呀,这里焦了,我不想吃了……不如扔掉吧。”
“哎,别浪费,我吃。”杰森拿过去三两口咬掉,“你再去买一个吧?”
看见谨狡猾的微笑,杰森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今天早上起不来?”
“那当然,你约会从来没早过啊!肯定没吃饭。”谨回过头得意地继续逛。
又一会子,二人走到了集市中心,城堡的尖尖消失在了房屋背后。杰森开始频繁地看怀表,敏锐的谨发现了,问他出了什么事。
“啊……我宅子里有点事要办,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杰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那我在这里等你好了,”谨坐在花丛边的长椅上,笑眯眯地对着杰森挥手,“快去快回哟!”
杰森点点头,急匆匆地消失在人群中。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半小时。
杰森还没有回来,谨急了,可是他不能离开南门集市,他不认识路,况且要是杰森回来了找不到他怎么办?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谨这么想着,定了定神。
可是万一杰森早就回来了,结果被人群挡住以为自己不在,先回去了怎么办?万一他其实是出了什么事故,来不了了怎么办?这种想法开始渐渐充斥谨的脑袋,他开始慌乱,猛地站起来,看了看集市的人群,又坐下。
不是杰森,不是杰森,也不是杰森!
“抱歉!”一向害怕与生人说话的谨叫住了路过的一位阿姨,“请问你有看到一个大概这么高……穿着衬衫的男青年吗?”
“没有……”阿姨摇摇头走了,谨对她鞠躬道:“谢谢!”
谨一连问了二三十个人,鞠躬让他腰疼,太阳渐渐升高,路过的人们渐渐减少,谨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对自己皱得酸楚的眉毛毫无自觉,呼吸声越发急促,杰森到底怎么了?
谨根本顾不上午饭,他在极度的疲倦与紧张中开始低下头掉眼泪,他一定要找到杰森,可是最后他竟然因为眩晕不争气地睡着在滚烫的长椅上。
“原来在这里……!起来!”谨听见有人叫他。
火红的夕阳映照着即将收摊的集市,卖煎饼的老板与人力车夫正在闲谈,谨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见眼前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身影,不顾一切地抱上去欣喜道:“你回来了!没事吧?”
“殿下说什么呢,明明是你有事啊!”
谨抬头,不是别人,正是灯泡。
“还好陛下今天没怎么管你的事,否则你早就被抓回去打一顿了!二殿下偷偷派了一支小队到城里找你,我才知道你在集市的。”灯泡把谨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
“……杰森,杰森回来了吗?”谨问道。
“他……?”灯泡冷漠地回答道,“我刚刚经过他的宅子,他在里头接待他的几个朋友呢。他每天早上都和他们混,殿下也真是的,等个几十分钟他不回来就该走啊!”
“我……都好,他没事就行。”谨依旧挂着那一副温柔得如同紫荆花一般的浅笑,可是灯泡看见他的眼神里有着很难藏住的失魂落魄。
那晚月光干净得如同剔透的清泉,房间里没亮灯,谨披着卡其色的长睡袍,坐在铺满赤色蔷薇花瓣的芳香柔软的床上,抱着被子远远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
谨的眼泪一点点地掉在被子上,他无力的手几乎难以捂住自己发出哭声的唇,可是他做到了,他捏着自己的鼻子,阻断呼吸来避免自己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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