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关系了,我对父亲从来没有特别深的感情,但是也恨不起来。”叶松笑道。
“哎……这就说完了?”国王问。
“说完了啊!”
“遗憾。”国王摇摇头。
“遗憾?”
“还有好多细节你都省掉了不是吗?”国王问。
“比如说……?”叶松不解。
“嗯……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当学徒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其中一部分。”国王玩着头发,“我知道,你喜欢玩弄外国的兵器,被家里人骂了不止一两次,所以我才带你去看审判会。我知道你特别心疼三弟的东西被小孩子玩坏,所以特意带你去借宿。我知道你想念你的东国,所以我带你去吃东国的菜。当然,所谓细节,你没有告诉我你们家不把使魔当人看,也没有告诉我画屏最后被婆家的人拿去斗虫……之类的东西,真是枉费我的苦心,亏我还带你去惩戒虐待动物的人。”
叶松一时间头脑转不过弯来。
原来国王早就知道他这十几年来所有的经历了吗?怎么会……那他的目的难道就是诱导自己说出经历?
叶松目瞪口呆,只看着国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我知道你的一切,”国王说,“自从你跟父亲回了东国,我就很在意你,因为……同病相怜?总之就是觉得你也被家里的人看不起,挺不容易的,所以就让灯泡注意你的动向。不过你放心,我只是问你的近况,没有影响过你的人生。”
“那……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刺激我说出来?”
“因为我要报复呀!”国王叹了口气,“灯泡把我的事全都跟你说了,我就是要听你也把你的事全都倒出来才算扯平。”
“既然这样,我也要打探你的动向!”叶松回敬道。
“可以呀,我不介意,”国王毫不在乎地说,“你回东国以后大可每天都找人盯着我,但是你有本事打探多少就不一定了。”
可是国王绕了个大圈子,话题越走越偏,最终还是没说出他的最终目的。
叶松心里有些恼火,一种自己被盯梢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痛快,他突然想到,世上并不是所有事都能扯平的,正要回敬给国王,后者却轻轻松松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都到了凌晨了,少说也有两点了吧?晚安,学徒工。”
既然这样,叶松也不愿意和国王再争辩,也站起身来,两人一前一后地往营地去了。
叶松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国王明明就没有故意惹他,也没有再黏过来了,更没有故意对他灌输思想,可是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让他感到焦躁。
他不相信国王只是为了做这么简单的事大费周章,他的第二层面具下不知道藏了些什么。国王对他真的很不错,至少没有要明面上暗害他的倾向,可是谁说他不能是笑面虎呢?
忽然,一束微弱的亮光从马车的窗缝里溜了进来,出于急于离开森林的渴望,叶松立马警觉地抬起头朝着窗外望。
“嘘——别动。”
明显就是国王的声音,他在示意什么人安静。
“我只是……”灯泡想辩解什么。
“嘘——”国王打断了他。
叶松蹑手蹑脚地离开自己的马车,猫着腰靠近国王的那一辆,偷偷从帘子的缝隙里朝里头看。
马车里点起了蜡烛,国王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奋笔疾书,兔子的双手捧着一瓶墨水,它身旁堆了一大叠奏疏,两人的呼吸声在跳动的烛火与摇动的阴影中格外清晰。
“这一批还有多少封?”国王悄声问。
“三封。之后就是在常春城的时候收的那几叠了,加起来一共有六十多封。”灯泡低声答道。
“这几天和外界无法沟通,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边境……没事吧?新的奏疏不知道有多少没到我手里了。”国王将声音压得更低了。
“陛下放宽心,就算出了事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
国王的手忽然猛地一震,他昏昏沉沉地抬起头,咬紧了牙关。灯泡迅速地将一瓶药倒出两颗,塞进国王的嘴里。
叶松惊讶地看着,难道国王病了?
国王摇了摇头,示意灯泡继续捧着墨水,片刻,他又捡起笔来,恢复了工作状态。
叶松正想去问情况,灯泡就扔了一团纸出去,正巧砸中叶松的脑袋。他尴尬又不悦地看了灯泡一眼,灯泡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掺和。
叶松展开纸条,里面只有几个字:好着呢,去睡觉。
灯泡见他还是呆在原地,不满地对他咋舌,连耳朵也动了起来,示意他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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