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池舒从来不知道。
或者,他知道?迟鹿走神想了想。没想通。
“你不告诉我,我就一家家去敲门。”池舒看着迟鹿沉思的脸,堂而皇之地拉着迟鹿就往一楼的人家门口走。
“1002。”还是不情不愿,但语气上妥协了很多。
池舒松了口气,带着迟鹿往电梯方向走。
迟鹿回了神,又一把挣开,自己撑着往前走。
池舒跟在后面,帮人挡着风。
电梯里的光线倒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迟鹿靠在一边,仰头望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池舒看着迟鹿,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白灿灿的光照在头顶,亮得眼晕。
从小到大,池舒直面过很多事情。唯独迟鹿对他的感情。
无论是父母对自己的忽略,还是他们感情破碎后丝毫没有顾及自己就选择了离婚,这一切,池舒都坦然承受。
他从来没有哭闹过,也许会哭,但是他从来不闹。不像迟鹿,小学的时候,他爸妈偶尔一次谈崩了,他就能带着他离家出走一公里。
池舒低头笑,他实在搞不懂,迟鹿离家出走为什么要带着他。
不过迟鹿反问得义正严辞:“不带你带谁?我一个人多无聊呀!”
那时的池舒点了点头,也觉得很有道理。
为了不让迟鹿无聊,池舒配合着走到脚底出水泡。
就是故意的,门只开了一条缝,迟鹿侧着身子挤进了自己家,偏偏不让池舒进。
池舒站在门口都笑了,扣着门板和里面垂死挣扎的迟鹿小心翼翼地角力,“我就帮你处理下,好了我就走”,末了,化身儿科医生,细致劝导:“你让我看看,我不看不放心。”
迟鹿探出半张惨白的脸,“真的?”
池舒就差指天发誓了,表情郑重:“真的。”心里却有些难受。
“那你进来吧。”迟鹿松了手,指了指一旁,“换鞋”。
池舒动作拘谨得像第一次去别人家。把自己的鞋子码好后,还不忘帮主人脱得乱七八糟的鞋子妥善安置。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不过足够迟鹿住了。光游戏手柄就有好几个,扔得到处都是,沙发上数据线一大堆,几大摞法语书摊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搭配几小包方便面的调料包……池舒站了会,蹲下身主动收拾起来。迟鹿跟在后面不解:“你不看我?”表情没有丝毫的尴尬,似乎这些狼藉完全与自己无关,或者他心底就没有把池舒当作什么别的人。
别的“客人”。
池舒好歹把沙发收拾出来了,“躺好”,转头望了望整个屋子,问道:“药箱呢?”说着拿起迟鹿随手丢在一边的配药,仔细找出了几盒。
迟鹿指了指游戏机的后面,就乖乖躺到了沙发上,长腿一晃一晃的,脑子里却不大有意识。眼睛骨碌碌地跟着池舒转,黑白分明,好多事情他想不明白,但是他现在真的挺不喜欢池舒的。
这么想着,还没想通该怎么个不喜欢法,就听见池舒说道:“你发烧了。”
然后,迟鹿就彻底没了意识。
迟鹿最后对自己说,一定要不喜欢。
第八章(下)我心永恒
初三末尾的时候,一场席卷全市的流感打乱了所有学生的中考。迟鹿感冒近一个月,天天带着眼泪鼻涕一起刷题,学校最后放了一个月的假,让所有备考的学生在家复习。
池舒回了河对岸的别墅,池舒妈妈的病渐渐转好,只是精神有些问题。迟鹿每次在电话里问池舒的时候,池舒总说没事。
“要不是怕感冒传染,影响你考一高,我就去找你了。”迟鹿一边擤鼻涕,一边记下池舒的知识点,“方括号里是啥来着……”
“根号X。”池舒躺在床上给迟鹿补习,手里一大叠做好的卷子,“你妈妈还给送来了草药,帮我说声谢谢。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吴阿姨说民间的偏方也是可以试试的”。
“别听我妈的。她每天还让我喝乡下的草根子呢!苦死了!”
池舒听了哈哈大笑。
迟鹿转着笔,在床上翻了个身,悄声问:“你妈是不是还想着你爸?”
十五六岁的少年,不是很懂大人之间复杂的感情。池舒妈妈的久病不治,在迟鹿看来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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