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楷回过身，站到短窄的走廊口，靠着穿衣镜，跟叶修面对着面。室温到了预设值，空调沉声运转起来。
叶修开门就亮家伙了，“我来了，说吧，你想找我谈啥？”
周泽楷顿了一下，道，“谈恋爱。”
……还挺会接词。
叶修低下头，从烟盒里叼出一支烟，眼睛也是往下看的，在地板上找钱似的，“这么久没联系，我还以为你明白过来事了呢。”烟长出来的部分一上一下地拨动，他在两侧胯上拍打着，“诶我的火机呢，怎么找不到了……”
周泽楷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抖开火，替叶修把烟点了，再缓缓吐出字，“集训。”
叶修在周泽楷胸口的位置翻起眼。这啥意思，不集训早就来了么？
一团烟在两人之间膨胀、散开，周泽楷也不怕被呛到，躲都不躲。叶修说以为他想明白了，也没有错，只是要看他想明白的是什么。
那天他总急着让叶修接受从头到尾，他喜欢的只是叶修，叶修则抓着自己那套理论不放，结果谁也不吃谁那套。周泽楷当时忽略了，叶修搬出哪套来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叶修不够爱他。叶修不够爱他，所以叶修不答应跟他好，他喜欢的是叶秋还是叶修，都无所谓，只是托辞而已。
周泽楷想明白的事是如何处置叶修。他要叶修爱他。
他没有多说，眼神都压在叶修身上。不爱说话的人，总有一双眼睛，把什么都说了。
叶修哪能想不到周泽楷想怎样，他屁股一抬，抻直胳膊把烟灰缸够到手。这两秒钟里，他抛弃了装傻的对策，装傻不是长久之计，糊弄得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
他端着烟灰缸深沉了一会，说，“小周，那天可能我说得不够清楚……这么说吧，我没想过要跟你谈恋爱的问题。”
周泽楷往前迈了一步。
叶修差点以为自己又要被撂倒在床了，周泽楷却紧挨在他面前蹲下来，双眸如晴日微风时的湖面，闪烁波动。
“那你……现在想。”
“……”好实在啊，这人。
“你喜欢我。”
叶修赶紧表明立场，“我喜欢你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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