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
而百里春晴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的力气,用身子将险些滚下马背的谢檀死死压住,不让他掉下去,再伸手牵住了马缰。
并不知马匹奔向的是何方,但如今只得相信马匹本身也受累干渴,必然会去寻有水之处。
渐渐感到马匹的速度渐缓下来,而夕阳渐落,草原上漫起昏黄色泽,倒也不觉得如午时那般难捱,四周的热气冷却了不少,浑身汗水已干了些许,舒爽了一些。
马蹄下的水草似乎也丰茂了起来,百里春晴心里涌出了希望,又摸了摸谢檀的额头,仍是滚烫,再是抬眼望向前方时,一条蜿蜒的小河呈入眼中,莹莹映射着昏黄日光。
而身下的马匹早已是按耐不住地奔上前,俯身喝水。
百里春晴腰上酸软,缓了半天劲儿,才从马背上爬下,又小心翼翼地将谢檀拖了下来。
顾不得自己先解渴,百里春晴先掬了一捧水喂到谢檀唇边。谢檀好似有了一点点反应,唇角抽动了一下,有水入口,但却仍是闭着双眼。
而见谢檀有了动静,百里春晴也心头一直悬着的巨石总算是落了地,又将裹住头发和面部的外衫取下,撕开,浸了水,替谢檀敷在额上,探着谢檀喘息已开始平缓,才又独自缓缓踱步到河边,以清凉的河水润了润早已失了知觉的口舌,清洗了一下面部,才感到浑身清明了一些。
再又取了碎布,浸湿后为谢檀擦了擦脸上的尘灰与血迹。
谢檀低低地哼了一声,整个身子还是显得有些滚热。
百里春晴无奈,用力托起谢檀的身子,红着脸,将谢檀上衣悉数脱下散热,而谢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惊心。
百里春晴小心地替谢檀擦净身上的血迹,喉头一下子觉得酸苦,眼泪一滴一滴地不住落了下来,滴了谢檀身上。
自己也从未料到有一日会身处敌境之中,与血腥和死亡并肩而立。而眼前这个人,本是一副胜券在握器宇轩昂的模样,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负伤,才会高热不退而生死未卜。
哽咽了好一阵子,再复了平静,替谢檀换了搁在额上的湿布,却听到自己肚子咕噜一声叫,想着两人已是一整日没有吃东西,便起身到马匹旁,翻了翻悬在马鞍旁的囊袋,取了干粮,捏得粉碎,掰开了谢檀的嘴,却不见他下咽,只得又捧了水,在掌心混合成糊,一点一点地喂入谢檀口中。
此时天已尽黑透,无边的恐惧渐次蔓延开来。
百里春晴蜷缩在谢檀身旁,一边用手触着谢檀的额头,一边紧紧地捏住了谢檀的长剑,抬头望着夜空中繁星如幕,璀璨绚丽,又静听那河水哗哗哗地流动着,暖风来回呜咽,更在茫茫夜色中浸出如在永巷时的惶恐不安。
只能如同曾经在永巷中握住肖衍送的那把桃木剑一般,望着谢檀的剑,也能保佑自己平安无事。
也不知时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草上,身上盖着谢檀的衣衫。撑着身子坐起来时,就看见谢檀裸着上身,正在河中捕鱼,身子被烈日晒得黑红,透着汗,那些细碎的伤口仍在,好似也都没了大碍。
从未如此直愣愣地看过除肖衍之外的男子的裸身,百里春晴一时面红耳赤,口中干涩,只得低下了头,佯作无意地左顾右盼。
而谢檀已回头见百里春晴醒了过来,拎着几条小鱼走出小河,并未多话,从马匹囊袋里取了火石,燃点了不知从何找来的枯枝与杂草,将鱼去了内脏,置于火烧炙烤。
鱼肉香气弥漫开来,百里春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听到肚子咕噜又叫了一声,才一脸不好意思地往谢檀身边挪过去,在他身旁一坐,眼巴巴地问道:“可以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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