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吗?”机械化的女声响起,明显是经过了变声处理的。
“你是谁”多年的佣兵生涯让她瞬间警惕起来,除了安然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她这个电话号码呢?更何况也没几个人敢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她。
“看看您的门口,我寄了一点儿好东西给你。”还是那个怪异的声调,“别担心,我可不敢得罪于总。”对方挂断了电话。
于晓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到这样莫名的电话了,她还是条件反射性的拿出别在腰间的枪,警惕的打开了房门。然而门外除了一个大大的信封,什么都没有。
她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太大的变化后,才捡起了地上信封随手关上了房门。信封并没有封口,里边的东西滑落了出来瞬间跳入于晓的眼帘。天旋地转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涌而来,她的眼角几欲撑裂,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那是几张照片,几张安然搂着严苓的照片。她缓缓的蹲下身来,想要把照片捡起来,然而发抖的双手竟然抓不住。照片上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让她的心脏宛如凌迟。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她迅速翻看剩下的一些照片,两人喝茶、吃饭、逛超市甚至还有一起去医院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崩塌;所有的坚持,都在她的心底动摇。这么久的自我压抑,换来的却是严苓小鸟依人的靠在了安然的怀里?这到底是为什么?
于晓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指,嘴里哪怕传来浓郁的血腥味都不能让她平静下来。窗外风声呜咽,一声声都似一个人绝望的嘶吼,曾经那么坚不可摧的信念此刻都变得残破不堪,颤抖的身躯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不行,我一定要回去,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哪怕再一次被否定,哪怕再一次被怨恨。
然而一闭上双眼,浮现的依然是严苓站在阳台上那视死如归的容颜。原来,你的不顾一切,是因为自己心中有了另一个不可割舍的人吗?那一直爱着你,守着你的我,又该怎么办呢?
于晓鬼使神差的拨通了安然的电话,“于晓?你怎么这个时间还给我打电话?”对面传来安然疑惑的语言。
“没、、、我有点睡不着,就想看看你睡了没?”于晓口不对心,质问的话语几乎就要溢出双唇。
“你最近看到严苓没?”
“你定时去看心理医生没?”
两人同时开口,一个漫不经心,一个迫不及待。不过都在对方问完这句话后同时静默了,心底却早已是惊涛骇浪。
“没有。”良久的沉默后,她们不约而同的给出了同一个答案,真实与谎言交织在一起,几乎快要绷断于晓最后一丝理智,她一言不发的挂断了电话,左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心脏,双眼冷厉的看向漆黑的窗外,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大不了,这一次我陪你一起跳下去,等到来生,我再还你。
收行李、订机票、联系宾馆、、、等到严东第二天早上到达公司时,于晓已经搭上了回国的飞机并将公司的所有事宜都交给他打理。看着手机里的讯息和办公桌上的委任书,严东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他或许早就觉察到这一天终会的到来。
迎面的热浪席卷而来,于晓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块夺去母亲生命的土地,但是现在她回来了。哪怕注定要葬送自己的一切,她也义无反顾。
夏日的鸣蝉不停歇鸣叫着,火热的空气与炽热的阳光灼烧着她的身躯,然而她却有一种自虐般的快感。快结束了,一切的一切都走向了终结。她会像《巴黎圣母院》中那个敲钟的加西莫多一样,搂着自己最心爱的艾斯美哈达,直到自己与她的骸骨化为灰烬,再也分不开。
“BOSS。”戴维远远的呼声传来唤醒了于晓,自从南美的生意洗白之后,戴维他们就选择了定居在这里,毕竟美洲的仇家太多了,后患无穷。
“Hi,你来得真早。”于晓微微一笑,这种公式化的笑容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让戴维他们很不适应,毕竟心狠手辣的人即使笑起来也带有一个浓烈的杀气。
“严小姐不在,您不用勉强自己笑出来。”他说得有些别扭,虽然严小姐不在的这两年老板对他们温和了许多,但是他还是不适应。
“她在哪儿?”于晓终于敛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沉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自己信任了多年的人。
“和安然在医院。”他严肃的答道,“BOSS、、、很多事我们必须自己面对、、、”
“够了。”她眉头微锁,“车给我吧!我自己去。”毫无转圜的口吻让戴维闭了嘴。
他将车钥匙交到于晓手里,“以后席格他们、、、就交给你了、、、”于晓拍了拍他的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机场。
回过以后,严苓接受了胃癌切除手术,在安然的照顾下,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而且也长胖了不少。距离的化疗结束没两次了,安然在医院的车库里等着她,严苓下来的时候,对着安然温和的一笑,弄得安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欢乐还是荡漾在两人中间。安然下了车,正微笑着想要把严苓扶上车,她的手刚碰到严苓的胳膊,就被一个人大力的扯到一边,脸颊重重挨了一拳。安然毫无防备,就这样被打翻在地。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于晓暴怒的脸出现在安然的视线里。
“你他妈的抽什么的疯?”安然恼怒的问。“你不是在美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有些困惑的看向于晓。
“我回来就是为了收拾你们这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 于晓把照片狠狠砸向安然“我到底是那里对不起你们了,居然背着我、、、背着我、、、”于晓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心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最好的朋友和最深爱的人,就这样欺骗她,伤害她。
安然捡起地上的照片,和安宁当初砸给她的一模一样。她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实在想不明白安宁到底要干什么?严苓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挡在安然的前面正对着于晓:“别以为每个人都和你想的一样龌蹉,我和安然清清白白,没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直到现在,她还是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于晓真相。
这个动作对于盛怒的于晓而言,无疑是当胸一剑。“清白?你都挡在我的面前帮那个混蛋说话了,还有什么清白可言。”于晓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黑白不分的在阴暗幽深的车库里咆哮着,听得安然头疼。
“她在美国的时候得了胃癌。”安然忍无可忍的说了出来“如果当初不是你不知死活的开疆扩土,严苓也不至于非要以死相逼。”看着这对差点儿就天人永隔的人,安然觉得,这也许就是接触误会的最好时机。
刚刚还处在疯狂边缘的于晓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冷静了下来。“什、、、什么?胃癌?”她惶恐的看着严苓,完全失去了刚才的气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于晓冲着安然厉声质问。
“你别看我,有什么自己回家关着门去解决,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安然把地上的照片都捡了起来,两下撕碎了扔进垃圾桶后丢下这两个人就扬长而去,现在正主儿都回来耀武扬威宣誓主权了,自己就别凑热闹了。严苓就这样看着离去,她知道自己的确没有要求安然的理由,所以现在她只能自己离开这里了。刚一转身,于晓就一把拉住她的手,像铁钳一样箍的她生疼。
“请你放开。”严苓冷冷的说。于晓一下子就放开了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于晓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是她真的不敢再逼迫严苓了。严苓本来打算狠狠挣扎一下,那知于晓竟然那么快就放开了她,这让她终于正眼看向了于晓。这么多年以来,严苓想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彼此尊重,彼此理解的平等的交流方式,而不是于晓那永无休止的掌控与嫉妒。她站在原地等着于晓说话,就在于晓手足无措之际,手机响了,是安然发来的讯息——送她回家,短短的几个字让于晓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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