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达达有些乱了,他掩饰似得蹲下来重新揪菜叶。陈洲半晌没说话,隔了能有两分钟,一阵难得的凉风吹过。陈洲说:“像啊。”
“嗯?”赵达达哼出一声。
“我说我们现在就像是一对爸爸妈妈。”
赵达达脸色涨红。
可陈洲的心里却酸涩起来,他背过身子去弄另一边,有些低沉的问:“如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或是有些坏习惯,你该怎么办?”
“不知道。”赵达达实话实说:“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这样,没有来得及认清你的前世,但是已经做好了拥抱你的今生,而至于以后的事,我不在乎。”
“没有人会真的不在乎,人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总用言语来掩盖,没关系的,在乎是对的。”
“你又不了解我。”赵达达一屁股坐在泥里:“喜欢一个人就是盲目的,自私的,想据为己有的,你已经变成了我的心我的肉我的血,你和我融为一个人,就没有好不好这回事了。”
“你这算是在对我表白吗?”陈洲坏笑着问。
“屁!”
“呆子……”陈洲淡淡的笑,种好了最后一棵白菜。
作者有话要说: 超出了预计字数,然而写的很开心。
第38章 第 38 章
时间过的比想象中的快。
赵达达一直想出去找工作,但是陈洲每次都找各种理由拽着他不让他去。陈洲越发的依赖赵达达,而且这种依赖很隐秘,好像蒙蒙细雨在初春的草地上洒过去,一夜之间,绿色丛生。
陈洲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唯一让他能开心起来的就是赵达达,他总愿意抱着他,两人坐在沙发上晒阳光,电视里放些综艺节目,赵达达在他怀里嘻嘻哈哈的看,陈洲就倚在沙发靠背上,眯着眼睛睡觉。
黑夜已经无法让他安定,那些所有人都沉睡着的夜晚,陈洲就会从心里产生一种被抛弃的痛感,最可怕的是,无论他如何的想去休息,骨子里的痛痒都会折麽着他,夜越深,虫子爬在血液里的感觉就更深刻,他渐渐的放纵自己,一针一针的打进去,痛快过后巨大的失落就会油然而生,让他无处遁形。
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办,他也无法向任何人求助,生活已然成为一座堡垒,就要窒息了。
陈洲睡了没有半个小时,那股子焦躁就又开始了,他闭着眼睛挺了一会儿,发现冷汗冒了一身。
赵达达坐的累了,轻手轻脚的换了个姿势依着陈洲,可后背一靠下,热烘烘的感觉就传了上来,他扭头看见陈洲微微睁开的眼,问:“醒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陈洲两只手都开始在抖,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给自己打一针。这滋味太难受了,好像整幅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他吃力的笑了笑,说:“没事,我去楼上换件衣服。”
“用我陪你吗?”
“不用。”陈洲揉揉他的脑袋,把他往里抱了抱。
短短几步路,像是攀越了一整座高山。
陈洲的心怦怦乱跳,按上门把手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沸腾了,那种病态的渴望轻而易举的控制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使他拜倒在毒/品的脚下。
陈洲试了两次才正确的打开保险柜,所有的用量都要打完了,只剩下最后的一支。陈洲舔舔嘴唇,犹豫了片刻把注射器抽了出来。
陈洲的技术很不好,尤其是在这种慌乱的时刻,他总是把自己扎的血淋淋的,那些小针孔淤血发青,像是一块块疤。陈洲怕赵达达看见,所以这些天总是穿着收口的长袖睡衣,而此时他撩开袖子,一片触目惊心。
没有时间可想,陈洲一脑袋的汗,眼睛也有些发晕,针尖抖着找寻可以下针的皮肤,最终一个用力,针剂挑进皮肉里。
陈洲蓦地喘出一口气。
“为什么?”毫无防备的声音响起,陈洲浑身一哆嗦,针尖挑破了皮肤,血珠滚滚而落。
可以说是狼狈的回头,赵达达一身寥落的站在门口的方向,甚至右手都没能离开门把手,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很无知又很疏冷的表情。
陈洲像是被人一下子撕开了面具,他的瞳孔放大,黑色深邃的眼睛里有恐惧,还有些他自己都未曾感觉到的……乞求。
“你怎么……你怎么上来了……”陈洲慌张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拢在黑箱子里,手指尖被针头扎破了,正在流血,他有些不管不顾,像是无处躲藏的狼。
赵达达突然心里就有些难过,他在陈洲的身边蹲下,按住他的手,声音很轻,像是在安抚他:“你慢慢来,我就是上来看看你。”
陈洲低着头,目光依旧落在注射器上,血珠落在地板上,明晃晃的刺刺眼。
赵达达跪在地上扯过自己的袖子把血擦净,平静的问他:“什么时候染上的?”
陈洲的喉结动了几动,最后冷静下来,整个人像是从一个梦魇中醒来,终于恢复了常态:“……几天前。”
赵达达把所有的东西收起来,陈洲想阻拦他,赵达达没让:“怎么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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