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天翊没有想到的是,一连一个星期,警方的调查都毫无进展。别说凶手了,除了几个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连一点儿多余的线索也没找到。
侦破工作陷入了僵局。
但人力资源部的笔试成绩单,却在三天后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白梓辰的名字赫然列于榜首——职业能力测试98分,商务英语100分。
作为业内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天翊集团的招聘考试是出了名的难,能考到九十分以上的都是凤毛麟角,但白梓辰一个万年学渣,总分竟然甩了第二名足足十七分。
这不科学。
除了家里发生变故的那两年,白梓辰几乎是周天翊看着长大的,白梓辰高三的时候,他还专门抽时间给小孩儿补过课。也正是因为补过课,白梓辰的课业水平,他再清楚不过了,基本就是不开窍,讲题的时候就知道红着脸点头,过后该错照样错。高考成绩惨不忍睹,就连白梓辰现在就读的这个三本院校,都是他托关系硬塞进去的。
红着脸点头……周天翊突然心猿意马起来,白梓辰不会那个时候就喜欢他了吧?那时候他对白梓辰完全没心思,所以只当时小孩儿腼腆,现在他对白梓辰动了念,不禁越想越可疑。
这么说,白梓辰至少暗恋了他四年了。暗恋,四年。啧,小东西也真憋得住。
周天翊压了下眉心,强行把旁逸斜飞的思绪扯了回来。白梓辰上大学以后,他虽然没再关注过他的成绩,但是每次逢年过节去串门,秦阿姨都时有抱怨,再说,区区一个四级拖到大四都没过,英语成绩必然相当糟糕。
所以……白梓辰多半找了替考。
周天翊吩咐何叶去把白梓辰的卷子取了过来,果然,职业能力测试的卷子上有明显的勾划痕迹,依稀能看见被勾掉的部分错误百出、狗屁不通,但是涂改后的字迹陡然变得龙飞凤舞、刚劲潇洒。多半是白梓辰自己先答了一部分,后来趁监考不注意,偷偷替换了卷子。
但是,像这种他和替考都在场的情况,完全可以让替考直接填他的名字,为什么要冒险换试卷呢?
“何叶,去保安部,让他们把考试当天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好。”
何叶踩着高跟鞋走了,周天翊想了想,给白梓辰打了个电话。
受西伯利亚寒流持续影响,J市的气温已经降到零度以下,甚至飘起了零星小雪,小北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天气寒冷,再加上临近期末,大部分浪了一个学期的学生们都在抓紧时间临阵磨枪,空旷的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商烨华一个人绕着操场一圈一圈慢跑。
他也是服了白梓辰这个小弱鸡身体了,才跑了两三圈,就已经气喘吁吁,双腿发抖,肺都要炸了。一阵小北风夹着雪花吹过,商烨华忍不住“哈嚏哈嚏哈嚏”连打了三个喷嚏。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天翊哥哥。
天翊葛格……啧,这什么破备注,也不嫌肉麻!
商烨华接了电话:“喂!”
“小狗狗,”周天翊带着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来公司一趟。”
“滚你……”
他一句粗口没爆完,听筒里已经只剩下一阵忙音。
商烨华他大概能猜到周天翊为什么找他。一般这种企业的招聘笔试,快的话一天就能出成绩,慢的话两三天也能出来,周天翊一定是拿到了他的笔试成绩。
以周白两家的关系,周天翊不可能不知道白梓辰平常考试是什么水平,一个四级考了三年都没考过的英语残废,突然拿了个高分,周天翊必然会以为他作弊或者找替考。这会儿过去,必然免不了一通思想教育。
“嘎嘎嘎嘎嘎!”神出鬼没的系统突然怪笑,贱兮兮地说,“办公室调/教play什么的,想想就有点儿小激动呢!如果不小心擦枪走火,在哥哥面前绽放了小菊花,说不定第二颗心分分钟就能到手哟。嘎嘎嘎嘎嘎!”
商烨华的脸黑了,凉凉地说:“你这辈子也就只是一只吃狗粮的鸭了,瞎激动什么?”
系统恼羞成怒:“闭嘴!愚蠢的人类!总有一天,你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商烨华轻笑一声,不再理睬它。
虽然他一百个不想见周天翊,但是从这里回去的关键就在周天翊身上,他不能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商烨华用护腕随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走出操场,步行去校门口打车。北风骤然凛冽起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运动外套,哈嚏哈嚏又打了两个喷嚏。
周天翊看到白梓辰的时候,禁不住皱了皱眉。
小孩儿大冬天只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衣,衬得他双腿修长,身姿挺拔,只是露在外面的手和脸都被冻得通红。周天翊叫他过来,原本是为了好好教育教育他,但是看到他穿得这么单薄,却忍不住皱眉道:“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
他话音还没落,商烨华就连打了三个喷嚏。
这小弱鸡身体真特么成问题,以前他大冬天冲冷水澡就没感冒过,现在不过穿得薄了点儿,被小北风吹了吹,就头晕脑胀,脚下发飘。
商烨华笑了笑:“怎么可能感冒?一定是某人……在背后骂我。”
话没说完,系统:“警告!人物不符合设定!Duang!”
得,这回连倒计时都省了。一定是他刚才的话把系统给惹火了,啧,小心眼的东西。
系统挟私报复,那一记精神电击实在够猛,即便商烨华有心理准备,仍然承受不住,闷哼一声,向前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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