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皇说,安平侯写的一手好字, 曾经他的一幅字画可卖千金,许多商贾重金求之却不可得。”
司鹤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酸涩之情,若他的祖父祖母,还有他的生父生母尚在人世, 见他今日这般成就,会为他而自豪吗?
暮府门外有两位士兵看守,季妄怀朝二人点了点头,士兵们便恭敬行礼退到了一旁。
文王为了司鹤, 特意派人在暮府外严加看守,更是将府里一切布置维持原貌。
司鹤第一步跨入门堂的时候,他便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打量着四周。像是岁月在此时停住了脚步,留给他一方惬意去感受这段他错过的时光。
桌上茶碗里的茶水已经干涸,留下浅黄色的茶渍,司鹤小心翼翼地捧起,拿到眼前细细凝看。放下茶碗,他又脚步轻轻地穿过小门,走去别院,仿佛他声响再大些,就会惊扰这一片刻的安宁。
“这是安平侯的观星堂。”季妄怀来过此处多次,但都是小时候好奇偷偷来的。他跟在司鹤身后,耐心地解释着。
司鹤点了点头,推开老旧的雕花木门。或许是因为许久未通风,屋内蛛网密布,尘埃呛得他直咳嗽。
“你还好吗?”季妄怀连忙推开门窗,拍了拍司鹤的后背,歉意道:“父王曾说这间屋子除了暮家的后人,谁都不许进去,这才从未打开过。”
司鹤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他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一时有些不习惯。”
这文王看来对祖父还是挺重情义,怎么从瑶台婆婆嘴里说出来,就觉得是个十恶不赦的混球呢。
——
尚如笙还要在启国待上一两天,司鹤同去了安平侯的府邸,她一个人闲着没事,便在启国的皇城里四处转悠,不知不觉到了季妄怀的王府。
本来想扣门的尚如笙在想起季妄怀冷漠的神色后,生了一个激灵,又给缩了回去。
“大皇女?”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尚如笙回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朝她笑着,“要来府里坐坐吗?”
回了启国之后,齐殊便又回到了季妄怀的府里,充当管家一职,如此一来减轻了九清及俞江的负担。
“你是……”尚如笙突然结巴起来,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双耳开始泛红。
“在下是王府的管事。”
“噢……”尚如笙摸了摸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公子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王府的管事,真厉害……”
“皇女说笑了。”齐殊轻轻地咳了一声,笑着说道:“在下已有三十余二。”
“…………”尚如笙猛的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然而就在她抬头的刹那,直直的撞进了一双温柔的眼眸。
齐殊朝她笑着挥挥手,尚如笙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进了王府。待她回过神来之时,只觉得羞得面颊通红。
“之前就听旁人说过临渊的大皇女不同凡响,今日一见果然有巾帼之姿。”齐殊一边领着她往府里走着,一边笑着称赞道。
虽然尚如笙知道他这番话是恭维之语,但还是心头窃喜,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原来司鹤说的人,就是他吗?
……
——
观星堂内只有司鹤和季妄怀两人,然而司鹤低着头已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季妄怀起先还以为他是睹物思人陷入悲痛的心情,然而过了会儿司鹤还是这个表情,他便有些感到奇怪了。
“你在干什么?”季妄怀忍不住问道。
“这下面好像是空的。”司鹤摸着下巴剁了跺脚,同闷闷的声响不用,季妄怀仔细一听似乎确实有些古怪。
“好像是。”季妄怀走到他身旁,蹲下身仔仔细细地查看着。
由于文王曾经封了这间屋子,前来搜查的士兵便并未发觉有何异样。
“难道是个密室?”季妄怀皱眉起身,沿着墙面摸索着,然而确是一无所获。
“地上的这个图案我在临渊看见过。”司鹤陷入沉思,他细细凝想片刻,恍然大悟道:“是星官姜云袖的寝宫!”
之前惠安长公主和姜云袖都邀他去过一次她们各自的寝宫,只是姜云袖同惠安长公主说的相差无几,他便并未放在心上。
不过当时星官屋内地面上用红烛摆放的这个古怪的图案,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安平侯同星官同出一师,这个图案并非是个巧合。”季妄怀沉声道。
司鹤蹲下身,又用手指摸了摸这地上的图案。“这图案的每个点都有痕迹,或许是蜡烛的灯油。”
季妄怀连忙走出屋外,高声吩咐着,不多时,一个士兵就捧着十几只红烛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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