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落在温延夏耳中,有如过了一整个冬天后,
第一声春雷一般,唤醒了他所有压抑着的感情。
他站在那里,
感觉血脉忽然沸腾着涌动,似乎是心头火燃烧了起来。可他的情感又如初春之时刚刚解冻的河水一般,无声而细腻地流淌着。
温延夏想,
似乎自己这一路磕磕绊绊,
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多次受阻,却也终于在感情上获得了弥补。
他第一次发现想说句话竟然那么困难,张了张嘴,想对眼前这个女孩说些什么,
却又觉得什么也不合适。
半晌,
温延夏终于郑重地说了:“我都明白了。从此之后,我不会再犹豫、再怀疑、再彷徨。谢谢你,我的小软糖。”
唐阮语低着头,
不去看他,但是却觉得他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一般,
清晰而明朗。
男孩女孩就这样在夜色中沉默着,夏末的夜晚,是不是响过的蝉鸣,似乎是在给这一种热烈的静谧配合上更有节奏的背景音。
而唐阮语的值夜时间就在温延夏无声而美好的陪伴中过去了。
快到换班的时间,唐阮语站起身准备回宿舍去叫下一个人时,她忽然想了起来,
慌忙问温延夏:“你不是今天夜里的值班吗?”
温延夏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翘掉了。”
“什么???”唐阮语震惊了,“你怎么能翘掉值夜呢???被教官知道了怎么办?”
“那就接受惩罚呗。”温延夏平静地耸了耸肩,没当做一回事。
唐阮语抿了抿嘴,有点担忧地说:“可是如果教官给你的惩罚特别严重……”
“那也是我应该承受的,我不逃避。”温延夏认真说。
他看着女孩子眼神里渐渐凝聚起来的忧色,宽慰地笑了笑,道:“今晚上来见你,已经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事了,所以无论有什么样的惩罚,我都觉得值。”
唐阮语垂着头,半晌,糯糯地说:“我、我上去了。”
温延夏点了点头,站在原处看着唐阮语慢慢上楼的身影。
在她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温延夏忽然低低叫了一声:“阮语。”
唐阮语立刻回过身来望着他,两个人这样默默相视着。
半晌,温延夏无比温柔而宁静地对她说:“晚安,好梦。”
唐阮语软软地“嗯”了一声,然后回头继续慢慢爬楼梯。
转过楼梯的拐角,她悄悄探着头,从两层楼梯的缝隙间往下张望。
视线有点窄,只能看见温延夏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温暖如斯。
仅剩的两个小时睡眠时间里,唐阮语竟然真得睡着了,睡得非常香甜,还梦见了温延夏。
早上醒来,她只觉得神清气爽,简直比平时踏踏实实睡8个小时还要解乏。
其他和她同时起床的女生一个个宛如梦游一般,即使用凉水洗脸都还睁不开眼。偶尔有一两个瞥见唐阮语这副精神奕奕的样子,还奇怪地问:“阮语,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精神啊?”
唐阮语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我习惯早起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把这种好心情私藏起来,偷偷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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