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去买彩票,幻想中了大奖,为邓桃花建一座大陵墓,占地数亩,请专人管理,让她在阵阵梵音中升入天堂。
他前后买了两年彩票,小奖还是中过一些,当他看到彩票投注站里每天彩票的销售额都超过五千元,而中出的奖金有时候还不到五十元时,当他听说有人因买了十年彩票,已倾家荡产,仍在举债购买彩票时,他就知道大奖的到来将会遥遥无期,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宁愿静静地想着邓桃花。
他的目标很单纯,为她造坟立碑,然后自己投河,他的生活很有规律,白天拼命干建筑,夜晚不停的回忆跟邓桃花在一起的情景,他希望那些情景能有续集。他可以反复回忆,因为他不需要睡眠。
他保持心中那些关于邓桃花的记忆,就像保持珍贵的照片一样,他总是把它们放在最安全的地方,经常拿出来看一看,拂去灰尘,再放回原处。所以尽管过了几十年,邓桃花的形象在他心中,还是完好如初。
他的节假日也很充实,除了治病救人,就是思念邓桃花。有时他也到人多的地方转悠,广场、商场、大学门口,哪里人多他就去哪里,他不为别的,只想看看世界上还有没有邓桃花那么美的人,他也看过报纸、杂志、电影、电视,其实他不想看内容,他只是想看那些演员和照片,看她们当中有没有能跟邓桃花媲美的。结果让他很失望,没有一个人能跟邓桃花相提并论的。老板还请他看了一场选美大赛,更让他失望,那能称为美女吗?如果邓桃花能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一个个将羞愧的无地自容。邓桃花虽然没有她们那么高,她的身高不超过一米六,但她生的背直胸挺,肌肤丰满光洁,腰细肩平。再看台上的那些美女,有的脖子上露出本该男性才有的骨骼,有的后背的肌肤里骨头太突出,有的上臂靠近衣袖的地方能看到皱纹,再看她们的脸上,有的惨白,有的化过妆,但邓桃花那白净的皮肤里透出微红的亮光。她们的相貌更不能跟邓桃花相比,有的脸型较短,有的下巴不是尖就是长,有的鼻子又尖又高,一看就让人恶心。而邓桃花那粉嫩的圆脸,俊俏妩媚、巧夺天工,邓桃花的眼睛也比她们的眼睛好看:不大不小,乌黑明亮。老板见他中途退场,有些疑惑。他对老板说:“如果我以前的女朋友能出现在台上,那些美女都得退场。”老板没见到邓桃花,自然也听不懂他的话。但老板随即恍然大悟:他反正也得不到玫瑰,还不如就说玫瑰有刺。
都说“人是上帝造出来的”,但彭立杭始终不明白,上帝怎么将邓桃花造的精细的到了极致,而又将彭立杭造的粗糙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步。自从在电影场里听到那几个女孩的话后,彭立杭就想到上帝跟前击鼓鸣冤。不过这一天离他越来越近了,等他终于见了上帝,发现邓桃花站在上帝身边时,他会大声质问:“你知道你在凡尘的时间不会太长,为何还将你的形象深深地刻在彭立杭的心中?”
彭立杭一直认为,邓桃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有人说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没法辩护,因为邓桃花已经不在人世,他手里也没有邓桃花的照片。不过他坚持认为,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彭立杭坚决反对。他天天思念邓桃花,邓桃花却从来不肯轻易地走进他的梦乡。最对他不离不弃的,除了痛苦,便是悔恨。
时光的脚步、没有因为彭立杭的痛苦而停留,如刀的岁月、反而因为他的悔恨而重重地在他身上刻下了痕迹。
新的世纪又过去了十年,彭立杭还是在干瓦匠,还是在思念邓桃花,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拳脚生风的少年了,也不是那个挑着猪草看邓桃花的年轻男孩了。他光洁的脸上皱纹逐渐增多,乌黑的头发慢慢变白,别人都认为他已经有了六十岁,但他实际年龄才四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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