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路,你有没有比学业还重要的事情?”他坐下来对我说。
我先是一懵,然后在心中酝酿许久该怎样回答才能凸现自己的单纯,让他感受到我的信息,然后就说了这辈子最蠢无脑的话:“有啊,你啊。”
他:“?”
我摆摆手,好吧,显然他没有成功接收我的信号,羞的连脸都红得抬不起来,一路狂奔到达教室。
江越在我面前说:“喂,又有什么事?”一阵天旋地转,我连江越的连都没看清就倒下去了。
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学校医务室的药柜,第二眼是林光。
“哇啊啊!”我拿被单遮住脸。
“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听见医务室的老师问道。
想我现在这般模样一定很蠢吧。
他在外面朝老师解释:“他怕生。”
更凸现了我的蠢啊!混蛋!
接下来的上学时间里,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教我不会的知识点和题型。
我看着他的脸,他的表情却深不见底。
在一场午休后,班上的同学都稀稀拉拉去了实验室,教室里只剩下我和他。其实我是故意留下来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心里砰砰直跳,却不知道接下来的第一句话说什么。
“要说什么呢?”他侧脸一笑。
完全没有免疫力,我扭扭捏捏地说:“你也知道我是‘同’吧……”
“嗯。”他点头,眼神里却没有我所期盼又有所讨厌的厌恶,好像我只是在陈述一件平常无比的事实。
“那,那我要是说我喜欢你呢?”我紧张地吞咽口水,“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问到这,他半天没说话,忽然之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沉下来了。
“哈哈哈,逗你的,快走了。”我一边勉强笑着一边跑开了。
这样尴尬的关系一直延续到了高三下学期,我为了不分心于他也开始拼命学习,所以到后来他给我讲题的机会少之又少,到最后通常晚自习只有我一个人还在顽强的刷题。
“喝杯咖啡吧。”他走过来对我说,此时教室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同学也开始动身整理东西回宿舍。
“你从哪里搞来这东西的。”我接过他手中的咖啡,碰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连头也不敢抬。正考虑着怎么还他这个钱,毕竟咖啡味道大在班里算是老师的首选禁品。
“杂货店贩卖机那里新进的货,不贵。”他拉开椅子坐下来。
窗外的月光撒进来,夜晚的广播电台正放着张信哲的《白月光》。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我心里其实有一瞬间的动容,如果说出来就好了,反正毕业也说不定能不能碰不到,要是没有结果的话大不了做一辈子的陌路人。
他却开了口:“我原来不是这个班的。”
“?”我停下挥动的笔头。
“转学的报表填错了。”他说。
“啊,说起来你也应该是隔壁尖子班的学霸吧。”眼前的题目一片迷茫。
“嗯。”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不回去?”我哽咽。
“为什么要回去啊。”他说着手移到我的头顶轻轻拨着头发。
那天我没看见他的表情,想象之中的他应该是用月光浸染的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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