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每周五放学后照例会有一个全年级所有班级干部都要参加的集体会议。这个会在学生们之间被叫做“周会”,有点类似学生会的意思,不过和学生会不同的是周会以学年为单位进行。上到班长团支书下到文体生活委员和各课课代表原则上必须参加,特别是班长和团支书,虽然年级组长和各个班的班主任也会参加,但主角依旧是这群充满活力并且不乏天马行空一般奇思幻想的高中生们。
不过这周因为周末有个资格考试在楚然他们学校进行,放学后老师和学生们都忙着布置考场,并应在周五举行的例行周会就改到了下周一。
“楚然,弄好了没有?”
正在讲桌前归置物品的楚然听到声音转头看向教室门口,门框边上露出一个剃着寸头的脑袋,一见他回头立刻整个人跳了出来。
“快了,再等我一下。”
楚然说着,转回头继续把讲桌上摆放着的粉笔、黑板擦、教鞭等常用物品各归各位。蒋确锌只将双肩包的一条肩带挂在肩膀上,剩下一条和书包一起在斜斜的耷拉在身后,随着他往教室里探进身子的动作而来回摆动着。
教室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基本上都在做着整理收尾的工作,也有三两个聚在一起讨论着周末怎么过或者一会要不要去玩的。楚然做完手上最后那点事情之后便走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书包和其余几个同学打了声招呼笑着朝蒋确锌走去。
“走吧,锌锌。”
“你能不能不叫我锌锌啊,都多大了。”
蒋确锌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这个称呼,撇撇嘴勾住楚然的脖子晃了晃,直到楚然用力拍了他的胳膊几下才松开。
说起蒋确锌,应该算是楚然除了楚铭之外认识时间最长的人之一了。两个人的“孽缘”始于幼儿园,那个时候蒋确锌一家刚刚来到这个区还没太熟悉,他也就比别的孩子晚了几天才送幼儿园。从一落生就是家里老人在带的蒋确锌,小小年纪就养成了非常霸道的性子。因为之前不在这片儿住也没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入园,蒋确锌基本上就是处于谁都不认识的状态,他却非但不哭不闹而且还十分活跃的四处跑跳着欺负别的小孩。
那个时候的孩子们还很单纯,所谓欺负也差不多都是你抢了我的玩具我占了你最喜欢玩的秋千这种级别的问题,最多也就是争抢过程中不小心被对方推到或是太用力自己摔倒。楚然小时候就特别白,肉乎乎的小脸和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特别招人喜欢。反观蒋确锌,小黑猴子一般不说脸上还带着点高原红,不知怎么的第一天来上幼儿园就盯上了总被阿姨们带在身边的楚然。
刚开始的两天,蒋确锌只是非要玩楚然正在玩的玩具,后来逐步发展成小朋友们在室外玩的时候一定要在马上就轮到楚然去玩的时候插队。结果有一天两个人抢一个玩具的时候,确切的说是蒋确锌在抢楚然的玩具,楚然也不知是怎么了这次就是不肯放手,倒是蒋确锌抢了一会透过窗户看到阿姨来了就突然松了手。
他这一松手不要紧,原本死命拽着玩具的楚然一下子向后仰去,小小的一个娃娃胡乱挣扎着想要保持平衡,结果却身子一歪磕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始作俑者蒋确锌撇着嘴看向哭红了脸的楚然,想到又要被阿姨训了就觉得来气,正想着走过去告诉他别哭了就发现楚然的额角渗出了鲜红色的痕迹。
那一天,蒋确锌第一次见到凶神恶煞的楚铭,结果就是被这个每天都会温柔地笑着等在小班门口接楚然一起回家的小哥哥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顿。虽然楚铭很快就被父母揪着去了蒋确锌家道歉,但有错在先后来又被楚然挂着血珠的额角吓到的蒋家小朋友却成了不停认错的那一个。
从那以后,蒋确锌就从逮到机会便要欺负欺负楚然的小恶霸变成了处处护着他的小骑士。蒋楚两家虽然不是邻居,但两个孩子却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学,也算是一种缘分。而这个“锌锌”无疑是蒋确锌的小名,楚然也曾叫了很多年,不过现在只有开玩笑的时候会这么叫他。
“得得得,你爱叫就叫。”
蒋确锌一看楚然撩起了刘海就挠头。虽然说这个发型也非常适合楚然,然而大概只有自己和楚然本人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留这么一个发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借由刘海遮挡住楚然额角上的那道浅浅的疤痕,而蒋确锌作为罪魁祸首自然少不得一辈子任他拿捏了。
“打着谁爱叫你似的。”楚然笑着放下刘海,又把蒋确锌举成投降状的两只手打下来,“今天周五,蒋叔叔和阿姨都要忙到很晚吧?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你做吗?”听到吃饭两个字,原本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蒋确锌立刻两眼放光,不过立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愁眉苦脸起来,“还是算了,我还是少见你哥为妙。”
“你怎么还是那么怕我哥啊?”楚然笑得更厉害了,幼儿园发生的事情他基本上已经不记得了,都是听楚铭和蒋确锌一遍遍的说,要不是额角真的有道疤他都怀疑那两个人魔怔了,“我做饭你都不来吃?”
“我是很想吃啦。”蒋确锌说着缩了缩脖子,很是无奈的样子,“不过还是小命重要。”
“那要不明天中午吧,我哥明天上午有个面试,下午还要打工,中午估计就不回来吃了。”
“那行!不过如果楚铭哥临时决定回来吃饭的话,你可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知道了,看给你吓得。”
两个人约好了明天一起吃饭的事情之后,就在岔路口分开来各自回家。楚然虽然不止一次听蒋确锌说过被楚铭胖揍的事情,但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也不知道蒋确锌到底被揍得有多惨,以至于到现在都还很怕楚铭,能避开不见面的时候绝对会选择避开不见。
今天因为例行的周会取消了,楚然从学校出来的时间要比以往早了很多,一路上盘算着家里还有哪些菜,晚上又该做哪几个菜。
自从父母以外去世之后,这些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楚铭负责做饭,从一开始的清水面条都会煮糊,到现在不消多时就能端出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这背后一点一滴的付出和努力楚然都看在眼里。期间,楚然不止一次提出要帮忙做饭,前几年楚铭都已他还小为由非常严厉地拒绝了,后来磨不过就同意让楚然负责刷锅洗碗收拾残局。
去年楚然上了高中之后,开始趁楚铭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跑去厨房鼓捣饭菜。不知道是看得多了还是在炒菜做饭这方面有些天赋,总之没费多少功夫楚然就练成了一身绝对能够在普通家宴上拿得出手的厨艺,楚家的厨房也就跟着变成了谁回来得早谁做主。
楚然到家的时候差不多6点,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没锁保险想着应该是楚铭也提前回来了。楚然原本是打算在进屋的时候喊了他一声打个招呼的,可转念一想楚铭这两天无论到家早晚基本上都会扎在自己的房间里为面试做准备,就闭了嘴先把手上拎的菜放去厨房,准备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再去和他哥打招呼。
楚然和楚铭的房间是并排着的两间,而且楚然的在里侧,他要回屋换衣服的话势必要路过楚铭的房间。楚铭和他不一样,除了睡觉的时候通常很少会关房间的门,而今天楚然走近的时候却发现那扇门是关着的,虽然只是虚掩着没有关死,却还是透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看来楚铭为了明天的面试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啊。楚然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一边打算着先回自己房里换衣服然后再去问问他哥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然而,就在他经过楚铭房间门口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哼。
“哥!你没……”
楚然怕是楚铭出了什么状况,连门也顾不得敲直接就推开往里跑,却只迈了一步就被钉在了原地。床上的两个人也在听见楚然的声音后齐齐看向门口,一个是楚铭,他还穿着今早那条牛仔裤,原本束在牛仔裤里的衬衫下摆被拽了出来,后腰的地方有点褶皱。
另一个被楚铭压在身下的也是个男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不过现在楚然已经没有心思去仔细考虑这个问题了。那个人身上的POLO衫差不多已经被向上撩到了胸口的位置,领口大开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不乏暧昧的暗红色痕迹。
一瞬间,就连空气仿佛也归于沉寂,床上床下的三个人就这样呆愣旳维持着各自原本的姿势和动作,直到楚然拎在手里的书包“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小然……”楚铭好像是被这个声音惊醒一般,立刻翻身下了床却又站在原地不动,“小然,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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