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很黑,黑得让人看不清情绪,如同地狱深处的恶魔张开的大嘴。
男人嘿嘿一笑,顺便捡起一片皮影,凑近了闫虹的脸:“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人皮。”
“人皮啊,可不比其他皮,都说人的脸皮特别厚,实际上扒下来也并没什么不同,甚至还没有牛皮驴皮结实,要想做成皮影还得好好花点心思,否则一不小心就废了。”
“你看我手中这一片皮影,自称芒城第一脸皮厚,可还不是只有背上那点皮能够用。但是女人的皮不一样,细腻得很,画画刻皮效果都很好。”
男人越说越放肆,拽着闫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后面那两人均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发生,仿佛这个戏班本就是人皮戏班,来的人通常有去无回。
闫虹突然想起了在酒馆里听来的故事。
天杀的人皮交易,哪里是交易,分明是滥杀无辜!
一股子热血涌上了她的头,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怎么也得报官来抓住这些恶人。
闫虹的一双眼睛不断乱飘,试图找到逃走的机会。
“你是专程把自己送来给我制新皮影的吗?”
男人扯了藤叔身后的钎子准备在闫红身上开口放血,却看到闫虹的眼睛死死钉在地上的皮箱上。
那个皮箱本就是男人的东西,在数天前遗失了,不知道是被谁偷走的。他也没想过再找回来,不过是多年的皮影存货而已。这次拿回来,比之前重了一些,他也没怎么在意,只觉得可能是戏班的某个人跟他开玩笑,最终也是为了引来一个新货。
之前他并没有细看箱子里的东西,而现在,他依然非常随意地看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倒真的笑了一大跳。
皮影之下居然全是人骨,被人一截一截的砸断,看起来令人寒毛直竖。
男人的手一抖,闫虹再次尖叫起来,甩开男人的手拼命外外跑。男人的反应也很快,立刻伸手试图继续把闫虹抓回来。
“小姑娘别跑啊。”
眼看着那双长期刻皮的粗糙之手就要扯住闫虹,一直没有动的藤叔一把抓起桌上的骨牌往二人的方向砸去。
虽然厚重的骨牌分别朝着男人的膝弯和头顶飞去,但还有一块是冲着闫虹去的。
兰姑娘眼看着那骨牌以极大的力道飞向闫虹,脚步一动,挪到了男人身边,手插入闫虹和男人之间,抓住了那块骨牌,转拳为掌,在闫虹后颈狠狠落下,闫虹闷哼一声晕了过去,随后再一个飞踢将男人踹飞回屋里,剩下的骨牌也全部砸到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兰姑娘和藤叔:“你们这是怎么了?”
兰姑娘摊手:“不喜欢看你欺负小姑娘。”
“你平时在人皮上画画的时候也不是说小姑娘的皮最细腻么?今天发什么狗屁慈悲?”
藤叔始终一言不发,死死看着男人,仿佛男人变成了吃人的恶魔,有说不出的厌恶。
“是你们偷了我的皮箱,又放进这些断骨吓我?”
男人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藤叔看了一眼兰姑娘扶着的闫虹,示意她将闫虹放到屋外去。
兰姑娘先是关了后台的门,将闫虹放到门口倚着,再回里屋把门关上,慢悠悠坐回了原位。
藤叔道:“没错,是我把你的皮箱拿走的。”
男人暴跳如雷,青筋爆绽:“你们是要窝里反?啊?”
“铁于生,别慌啊,一定是你做错了什么才会让藤叔下狠手。你先坦白一下,为何你看到断骨如此惊慌,尽量说好听一点,也许我能帮你求情。”
兰姑娘喝了一口茶。
“说什么!什么都没有!”铁于生大吼,“人是一起杀的,皮是一起用的,逃也是一起逃的,你俩这几日是吃错药了?”
藤叔冷冷笑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多年的旧事恐怕早就忘记了。罢了,我果然是越老越天真,那就让我来说吧。不过我一向隐在幕后,不会讲故事,就用皮影戏好了。”
藤叔搬出了兰姑娘身后的白幕放到戏台之上,又将箱子底部压在骨头下面的皮影取了出来。
这一晚的第四场戏要开场了。
兰姑娘又是一脚把试图反抗的何阳生踹到吐血,点住穴道,单手提到戏台上。藤叔拿了一把钎子走到幕后,开始讲故事。
在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在大陆上到处游历的戏班子,老班主负责唱腔和击鼓,皮影师父负责制皮和耍皮影,戏班里还有好几个皮影学徒和皮影师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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