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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有违习惯的事,不仅维护了陈氏三人,还去看了他们,甚至还承诺会照看好陈侃。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大概是想要给自己积点德吧。可喜的是,今上并不反感他的这种作为,还对他暗暗赞赏了一番,这实在令他大为吃惊。

五日后的东市,正是行刑时刻,刽子手手起刀落,地上滚落两颗人头。百姓们并不知晓所谓的秘事,也忘记了他们的赫赫战功,只知道这两个人曾经挑起战乱,差点令王朝颠覆,是朝廷的罪人。

行刑结束后,人群散去,有的还在讨论死了的是谁,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是死有余辜。有的则是骂将起来,说这二人是天上灾星下凡,好似亲眼见着他们化形了一样。总之,短时间内,这两人都会成为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算是让人记住了。

可是,听闻陈孚父子伏诛后,萧敬却感觉脖间有了一股凉意,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很难想象,陈孚父子就这么没了。

在他年岁尚小时,他所崇拜的将领就是陈孚和陈牧,他觉得他们真是妙极了。每每看到关于这两人的战争策略,他就会拿一根柳条狠狠抽打桌面,乃至于他的桌子上留下了数道深浅不一的鞭痕。

后来,他同陈侃交恶,可他并没有把过错加到陈孚父子身上,而是照旧翻看他们的兵书。在他后来能够和陈孚对阵时,他的心情其实是十分激动的。那个时候,他甚至不想结束战争了。但是,有战争就会有白骨,有战争就会有流离,他不愿看到更多这样的结果。

所以,他最终用了最为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赢得了胜利。

他所用的毒液确实是毒蝎子,可这毒液并不是无药可解,也并不是需要断手断脚才能保全性命。那个军医之所以说是无药可解,是因为他是萧敬的人。

为了引起陈孚军队的恐慌,他们用了这种最为残忍的方式,使得那么多战士丧失了生活的信心,没了求得生存的法子。他确实做到了速战速决,可也有愧于心。

正想着的时候,张掾闯入了营帐,道:“让我回京中!”

萧敬怎么会让张掾回京中,这人可是难得的将才,回到京中真是浪费了。而且,他也知道秦遥夜在他这里,回到京中后就会把这件事捅到今上跟前,闹得人尽皆知。今上一被动,就说要赐婚,那他要怎么办?到那个时候,萧骛怒火攻心,东边估计就要自行发动战事了。

“你还是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吧,见了你我就跟照镜子似的,哪舍得你走。”

萧敬真是怎么恶心张掾怎么来,丝毫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才想回京。

张掾觉得和萧敬说话真的很累,因为这个人既有身居高位之人的威严,又有不知从哪儿学来的痞气,让人气极恨极。他不想再同这人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萧敬不让他回京,他就回不了了吗?他自有回去的办法。

第35章 萧敬身世引猜疑

张掾到得阰阳城,立时寻了个客店住下。巧的是,这客店正是多年前他们初去西塞时住过的,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缘分了。

这日天色将晚,张掾行了大半日,早已累了,便决意先歇上一会。恍惚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一条凶犬追了一路,然后跌进了污泥塘里。泥塘里原本满是臭味,等他跌进去后却发出了清香气息。他一时诧异,狠狠嗅了一下,结果发现鼻子里都被那污泥堵住了,呼吸不得。他把那污泥都吸了进去,感觉肺腑里满是水的味道。他挣扎起来,却在睁眼时发现那只是一个梦。

他在床上躺了好久,才从梦里醒过来。他不断回忆着梦境,觉得这梦在预示着什么。可是,那凶犬难道是萧敬?萧敬完全有杀了他的理由。可那清香又是从何而来?难道预示着自己跌进的是长满了花的污泥塘?他摇摇头,觉得肚中作响,便不再多想,下楼要吃的去了。

萧敬压根没想过让张掾回京,那么他又是如何躲过了萧敬的耳目,到了这阰阳城的呢?这事还得从那日他气冲冲离了萧敬的营帐说起。

他早已有了回京的心思,一来是思念京中物事,二来是不堪萧敬和秦遥夜的亲密无间。萧敬那是信心满满,知道秦遥夜不会背叛他,所以放心由他在军队里。但他可不一样,他知道秦遥夜不怎么瞧得上他,让他看着那两人恩恩爱爱,他可真是没那么大度。

可是萧敬留他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呢?他细细寻思了好久,最后只能得出萧敬怕他泄露他的身份这一结论。他觉得好笑,要是他有心要泄露,早些年他跟自己争秦遥夜的时候就泄露了,哪会等到今天。

于是,当晚他就苦熬到夜半,之后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去如厕,然后躲过了守卫,闪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里。因为要装出夜半起床的模样,所以他身上没有带什么衣物钱财,一路上他也不敢歇下,只是往前赶。

走到天明时分,他才看见来往的人群。他找到卖马的商人,买了一匹马,而后快马加鞭往京中赶。到了夜晚,他也不敢睡太久,往往只是眯了一会就开始赶路。没用几天,他就赶到了阰阳城,这才好好地歇上了一会。

只是,这梦境还是让他不舒坦。好不容易能歇一歇,却被这梦境搅得心神不宁。但是,他也不是个喜欢把事放在心里琢磨的人,很快就只记着填饱肚子这件事了。

用过饭后,张掾了无睡意,就干脆坐在床上,发起呆来。他其实并没有把回京的事告知今上,因为今上似乎忘记了他还在西塞的事。那日圣旨到,封了萧敬为大将军,各种赏赐也是一一抬上来。他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对自己的封赏。在西塞打了快八年的仗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他还立下了不少功。但是,今上好似没见到他的功劳,他现在也还只是肃王世子,只是个在祖宗荫蔽下过日子的贵胄。

他更不知道此番回京会有何际遇,要是今上恼起来,治了他不听诏令的罪,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他并不怕自己被治罪,他怕的是牵累了双亲,到时候可真是后悔莫及。

因着这份忐忑,他在床上躺到了四更也没把心放下。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带点什么回京才好,才算是对今上有个交代,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可是,带什么回去呢?他脑内灵光一闪,觉得萧敬的身份就是最大的礼物。可是,他不想这么做,因为他跟萧敬也算是无冤无仇,他没必要这么做。

但是,不管他怎么去想,这种念头既已起了,就会有再次冒头的可能。

张掾回到京中后不敢直接回府,而是在外闲逛了许久,确定府外无人监视后才寻着机会从后院翻了进去。

肃王府向来守卫森严,因而他才进去就被人逮了个正着。那守卫拿了把长戟对着他,迫得他不敢动弹。一会儿后,那守卫看出了他是何人,连忙跪下来拜见。张掾不是个死守礼数的人,心中根本没与那守卫计较,摆摆手就让人退下了。那守卫看着他有些犹豫,临走时问道:“世子回来的事要告知王爷吗?”

张掾顿时一惊,他倒是忘了自己回来并非光明正大了,便道:“你且去做你的事,我等会自去说。”

等到那守卫离开后,张掾立时整理了仪容装束,打算去找自家父亲。

那时,肃王正在府中书房内同萧钦商议事务,两人聊得正在兴头上。可是张掾并不知道,外面的人也因为见到他而过于惊讶乃至于忘了拦住他,就那么由着他进去了。

萧钦那时只觉得一道光闯了进来,然后又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和萧敬十分相似的人。他脑中灵光一闪,喝道:“阿慎,你来这里作甚?”

肃王原本也想大喝一声,让那不孝子出去的。可是,萧钦不但先声夺人,还喊出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小名。他觉得其中定有蹊跷,便没再发声,静等张掾的回话。

张掾自然知道那是萧敬的小名,因为听到秦遥夜有时也这般叫萧敬。他听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可是,要不要把祸水引到萧敬那里去呢?他狠了狠心,道:“汝阴侯怕是看错了,我是张掾,可不是萧敬。”

萧钦听后,故作吃惊,道:“咦?那你们二人缘何如此相似呢?世子在西塞的时候难道没被人认错过吗?”

张掾此时已是有心泄露一二,便也顺着萧钦的话道:“确实,连他自己也说见了我就像是在照镜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我兄弟。”

肃王这下知晓了缘故,便笑道:“你们大概是很像了。若是萧敬回来了,可得把他叫到我的府上,让我好好瞧上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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