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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方案抬到慕容怡面前的时候，慕容怡仍然低着头忙手里的事情，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弄得夏落瞬间泄了气，准备好理论的话语也说不出口了，她像只做好了全面准备即将扑食豹子，却不小心撞到了海绵上，顿时疲软了。

慕容怡不理她，她站

也不是坐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说话也不是出去也不是，总之，她从没这么不知所措，夏落错愕着，千言万语就卡在嗓子里，憋得她满脸通红，她似乎回到了六年前，抱着自己第一份策划书兴致勃勃地找到慕容怡，却被她一个白眼砸了出去，连句话都没有，那场景跟现在的异常相似，六年了，她在她的心目中，却还是那个正眼都不会给的小罗罗。

终于的终于，慕容怡抬头了，眼睛却飘过夏落落到那一摞的策划书上，随便抽出一本，翻看，放到一边，又抽出一本，翻看，放到一边，这个动作重复了二十多次，就像批阅高考试卷的老师，动作机械快速，面上不带有任何感情。

夏落的心沉了，她看得出，慕容怡依然是不满意。

“夏经理。”慕容怡放下最后一本策划，修长的眼睛一挑，正对夏落，她的眼睛不算大，也没有古典美女那样的杏目凤眼，但眼里透出的那种凌烈，却有种说不出的不羁的美。

夏落急忙别了眼睛，她最受不了慕容怡这样的霸道的眼神，夏经理么，不再是小夏，依然是那没有感情的语气，却还是那么的好听。

夏落第一次听慕容怡讲话实在新员工的培训会上，一节课下来，上千名新人全番被迷倒，夏落一直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高层的主管，又美得不可一世，上帝像是非要创造出个完美的人一般，又赐给了她极为好听的声音，统统的一切加到一起，她那清冷的性格也逐渐变成了一种特立独行的个性，被新人们津津乐道。

夏落幸运地分配到了慕容怡手下，成了慕容口中的小夏，那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六年后的她依旧记忆犹新，她像敬畏神明一般仰慕着慕容怡，心想如果自己工作几年后，也能变成她那样，那该有多好。

夏落现在想起那时那个像春天荡漾在草地里的小野猫一样的自己，就会狠狠地呸上一句口，再配上一个字“贱”，可再一次看见慕容怡，夏落那从骨子里自我厌恶的软弱控制不住地浮了出来，此时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怡蔑视着她整个团队的

“这些方案，都是你重做的吧？”

慕容怡轻呼一口气，她规整着眼前这二十多份夏落连夜改出来的方案，把它们角对角对齐，一丝不苟。

“这些方案，是不是可以合格了？”

夏落深吸口气，故意将胸腔吹得满满，似乎能在慕容怡面前，增加一份气势。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重做的，你只要回答这一个问题就可以了。”

好听的声音却冷到极点，两个抑扬顿挫都没有，慕容怡正视着夏落的眼睛，一眨不眨。

一个眼神，夏落知道自己完败了，她像只被逼到墙角的小兔子，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不是我重做的，我只是改了而已。”她尽可能地提高了声音，掩饰心里的紧张。

慕容怡不言语，她双手交差在一起，放下下巴下面，支撑着整个脑袋，潭水一般深邃的目光抓着夏落的眼睛，少许，开口了：

“夏经理，我知道你是这个公司最有能力的人，也很勤奋，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替下属去完成他们应该完成的任务，这二十多份方案，我今天看来，全是你的风格，跟一份没有区别，就算是你再优秀，也不可能一个人干完所有人的活，而且，你这种所谓的帮忙，直接也阻碍了他们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