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是这个道理。所以属下就……未及请示,便先自作主张了,主人若怪罪……”
颜子钰听言,笑了笑,轻轻揽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怪罪这个干什么,凌雪阁的事你作主便是了,何必事事请示于我。不过我倒是觉得有点好奇了,君行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心善,这次还多管闲事起来了?”
颜子钰知道他的君行完全不随他,他自个儿是长在红旗下又是一颗医者心,平日里总是善心满满,仗着自己金手指大,有时候甚至可以想圣母就圣母一点。
但是他从来没指望、也没要求过君行也如此。两人的成长环境如天渊之别,君行无论是以前的职业还是现在的职业,都跟搞慈善没有半点相关。今天君行忽然如此主动地要去救人(虽然君行不救颜子钰也会去救的),他还是有点好奇了。
而颜君行显然是知道他的主人在想什么的,他抬起头,眼神虽然平静却微微有些歉然的意思:
“主人,其实我……并非是因为好心才救他的。”
说罢,颜君行双唇不自觉地抿起,看向主人的目光颇有几分不确定和小心翼翼。
而颜子钰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心下了然:“无妨。”
随后他看着颜君行那表情,顿时有些好笑道:
“这样看着我做甚,难不成我能还为了这个不快么?其实我早就感觉……你怕是为了再诓一个人回来填充你们凌雪阁吧。”
颜君行见主人对他这种“十分冰冷一点也不温情”的理由并未见怪,顿时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
“是啊,他的武功皆在我们之上,最难得的是心性坚韧,来的时候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了,却扔撑了这么久。我算是……爱才之心吧,既然对于慕北鸿来说他都不想要了,何不顺手捡回来呢。”
随后他长叹一声,似是颇为烦恼的样子:
“没办法,凌雪阁实在太缺人了啊……抱歉,属下不应与主人抱怨的。”
颜子钰抿嘴偷笑:“你都无意识跟我抱怨这么多次了喂。”
他看着颜君行这念叨的样子,竟是暗暗地有几分心喜:他的君行执掌凌雪阁不过半载,已然学会了处于领导者的思考方式。
他根本无意把颜君行培养成“他想要的样子”,所以也并没有灌输他自己的三观和善恶喜恶,他只是在最初教会了君行最基本的七情六欲之后,便由着他在凌雪阁自己成长去了。
如今看来,颜君行的成长速度倒是给他了一个惊喜。
颜子钰不着痕迹地掩下了眼底温然赞赏的目光,一抖衣袖:
“走吧,我去把他救回来,也好让我看看能得你如此称赞的,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是。”
颜子钰跟着君行跃起轻功,不过片刻便到了目的地。借着微黯的月色,颜子钰掠了一眼,有些惊讶:
“你们把他放到容与这院里来了?”
不过他说完也明白过来了,那人既然伤得如此之重,又都是内伤,跟慕北鸿这种解了毒就能满血复活的完全不一样。
即便用锋针救回来了,这内伤留下的各种后遗症,也总是要调养个十天半载的。纪理和逐昔这种仅仅是受伤的,都给放了十多天的假,何况他这种直接伤到血条清零的呢。
这漱雪轩清净,却是正适合养伤的地方,再加上容与平时颇闲,也只有他能照料一二。
容与接收了这么一个伤员,显然是还没有睡下。漱雪轩内的回廊上点起了柔和而淡然的灯烛,堂屋内也亮着灯,在窗户上映出一道人影,宽袍长发,抬袖烹茶。这远远看去,竟是有几分疏淡而温柔,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意思。
颜子钰一笑,推门而入:
“打扰容公子雅兴了?”
容与闻言顿时哑然,忙放了茶壶,起身恭敬一揖,与颜子钰见礼:
“属下参见主人。主人可莫要取笑属下了,不过是深夜偷闲,随手点两杯茶罢了。”
“劳你久等了,带我去见那人吧,我先把他救起来再说。”
“是,主人且随我来。”
容与把那受伤的影卫放到了东面厢房,颜子钰进门一看,床上躺着一人,面容死灰而毫无生机,眉目虽依然硬挺坚毅,却能看得出不少风霜之色。
许是这几天伤势过重又劳了心神,鬓边竟尔泛出几根雪丝,甚是扎眼。
颜子钰心下怔了怔,这个影卫显见是年纪不轻了,看面相只怕是比已近而立的穆松都年长半分。
三十岁,在影卫中实属少见的高龄了,能在这繁重的影卫任务中活到这个年纪,也多亏了他内功深厚扎实。
可惜,再深厚的武功也抵不过如此危险的行动,终究还是折在了这一身重伤里。且他年纪已大,虽然经验丰富却不如年轻影卫身强力壮,怪不得慕北鸿急于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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