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的几个士兵一脸茫然。
“军医,军医在哪?”
“我去找!”
年小乙想了一会儿,道:“你们去个人,到司马府找老鬼先生过来给将军疗伤!”
“小乙哥,将军还救得回来么?”一名士兵哽咽道。
“不管救不救得了,总要找人来看看啊!”年小乙红着眼怒吼。
“是!”那人慌忙跑出去。
夏凌云的身体冰冷,军医看了一阵,突然跪在床边磕了个头,颤抖着留下眼泪。年小乙愣愣地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冲出帐外,抓住一个走过的士兵:“有没有看见江司马?”
“没有。”
年小乙松开他,正要转身去寻,那士兵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出城的时候我看见江大人站在城楼上,回来就没见了。”
年小乙心里一惊,连忙跑上城楼。
“不!”城楼上突然传出痛彻心扉的哀嚎声,响彻天际,陇州的士兵和百姓心中皆是一寒。
第二天,百姓和士兵一起登楼守城,胡人没有再来。
第三天,延州守将顾成明率援军前来。
陇州司马江湛病危,守将夏凌云殉国,五千士兵只活下来十分之一。
耳边总是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我原本以为到阴曹地府了,可是身体越来越明显的暖意和隔一段时间就被人灌进热热的汤药让我慢慢明白,我这条命又捡回来了。
听到夏凌云的死讯,我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总觉得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比以前看得更淡一些。有时候我会回忆起当时躺在城楼上平静的心境,再想到夏凌云,隐隐替他高兴,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正是他这种军人的最佳归宿,想来他也是高兴的。
唯一觉得对不起的是小乙,好像被我吓坏了,每天都守在我床边不敢离开,在我耳边吵吵嚷嚷,我醒了以后,他又开始自责,那悔恨的眼神总是让我心疼,我烦他烦得不行,赶都赶不走,只好用眼神向老鬼求救。
“嘿,小子,你家公子不死也要让你烦死了,快滚出去休息。”
“不要!”
我扶额。
“公子你不舒服?”小乙立刻紧张地凑上来。
“当然不舒服!”老鬼提住小乙的后领吼道:“你说大侄子躺了多少天你就守了多少天,澡也不洗,人都臭了,不烦死也熏死!”
我笑着拍拍小乙的手:“去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这些天都趴在床沿上睡的,肯定睡不安稳。”
小乙闻了闻袖子,皱着眉不确定地看着我。
“我保证几个时辰后大侄子还躺在这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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