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澄道:“你去哄三岁小孩吧。”
把糖丢嘴里,腮帮一鼓一鼓,呲牙吹给他看。
严廷晔头痛欲裂地叹了一口气,“走吧。”
下午去鉴定中心采血样,刚进去方澄就叫了起来,四五个人都拦不住他。严廷晔追着孩子跑到大街上,扛起他往院里去。
方澄在他肩上破口大骂:“混蛋!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带我回来!你他妈放开我!”
严廷晔耐心解释:“别怕,只是做个证明,好给你落户口。”
“骗子!我不去我不去!”
“澄澄!”
男人放下他来,俯身和他对视。
“要乖一点,你想要爸爸急死吗?”
或许是男人悲伤的目光感染了他,或许是几个医生护士阻拦了他,方澄无可奈何地被带了进去。
被强按着掰开嘴刮了口腔内侧的黏膜、采了血样、留下指纹,像犯人一样拍了照,隔着窗,男孩还仇视着他的父亲,严廷晔内疚不已。
男孩开始了各种逆反情绪,要他做什么,他偏不做什么。不吃饭、不说话、不听安排,只关在房间昏天黑地玩游戏,声音开得震天响。整栋房子都环绕着怪兽被枪击的血肉声,严廷晔在厨房做好蛤蜊蒸蛋端来,他只请了一个钟点工每天过来打扫,其他都自己来。
方澄从不问这家里的情况,为什么能住这样的房子,爸爸是做什么的,爷爷奶奶为什么不住这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以及,为什么没有妈妈,他对这些都不好奇。
严廷晔坐在地板上,靠近他的孩子。
一勺黄澄澄、嫩嫩滑滑的蒸蛋喂到男孩嘴边,方澄偏了偏头。
“澄澄,乖,来吃饭。”
方澄移了移视线,继续玩游戏。
严廷晔被孩子折磨得心力交瘁,下了命令:“不吃饭就不能玩游戏。”
方澄根本不怕,懒懒地看他一眼,背过身去玩。
“澄澄。”
严廷晔拉住孩子的手,方澄大叫。两人在房间里肉搏,严廷晔将他压在床上,孩子气喘吁吁地瞪着他,眼里的恨意令男人心颤。
“不吃不吃不吃!”男孩疯狂摇头。
“不吃就没有糖,也不能玩游戏。”
严廷晔坚守阵地,不肯退一步。
方澄眼里慢慢有了水光,严廷晔吓到了一般腾地一下起身。
“对不起,澄澄,弄疼你了吗?”
方澄转过身去,脸颊埋在被子里,默默掉泪。
那水迹瞬间晕染了床单,一颗一颗泪珠砸下来,渗进床褥里。
严廷晔心疼后悔得要死了,一迭声地道歉,虚虚搂抱着男孩的背脊,吻他的额头。
方澄无依无靠,依旧倔强地不肯低头。
之后,严廷晔再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渐渐的,严廷晔发现他更多的毛病。把糖当饭吃,各种各样的糖、甜品、零食,一张嘴从早到晚都不停。吃的高兴了,就到男人面前,边吃边蹦。吃没味道了,就吐在男人手里,接着再吃别的。
话不多,沉迷游戏。有时也玩乐高,家里的积木模型到处丢。从不懂得收拾,不懂得世界的规则,不懂得自律,一切全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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