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经渐渐昏暗了下来,餐厅里暖黄色的吊灯显得整个环境都很暖,关泽的身体和心都不自觉地慢慢放松,他歪头想了想,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七八岁吧,那时候还得踩着凳子才能够得到菜板。”
“那么小?”周荻惊讶地说,“关泽哥哥,你是从小有一个做料理的梦想吗?”
关泽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不是。是因为那时候我妈妈生病了,我要照顾她。”
而后关泽的思绪陷入在了很久之前,他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起,手指微微地颤动。
周荻不动声色地看着关泽。
二人就这样安静了许久,关泽在那记忆的漩涡里挣扎了一阵,又自己回过了神,他不再多说,周荻也懂事地没有继续问,就让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短短的两句话,只是掀起了关泽过去漫长时光的一角,但这却是第一次,第一次关泽毫无保留地在周荻面前敞开自己,对周荻提起他的过去。
第20章
周荻没有贪心询问更多,二人很自然地说起了其他的话题,将刚才那有些沉重的气氛赶走,这顿饭吃得算是轻松愉快,而后周荻又是抢着洗碗,待到很晚都不愿意回去。
关泽估计周荻是怕一个人回去太冷清,所以不想走,于是关泽又没有原则地纵容了周荻,到了必须要睡觉的时候,关泽才终于狠下心将周荻给赶走。
周荻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满脸可怜相,到了门口又站住,瘪嘴看着关泽。
这时候躲了许久的兔子终于从阳台跑了出来,站在关泽的身后,欢送周荻离开。
关泽咬牙说:“你要开学了,不能晚睡。”
“嗯。”周荻小声地应了。
关泽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遗弃宠物的不负责主人,他没办法抬眼多看周荻的表情,多看一眼,心里就多一分负罪感。
兔子在关泽的脚上拱了拱,大约是在催促关泽给他喂食,也可能是催促关泽快点赶走周荻,关泽没搭理它,总算是抬眼看着周荻,说:“你回去吧。”顿了顿,关泽又说,“不过……你随时都可以过来的,反正这么近。”
“真的?”周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关泽匆匆忙忙低头说:“嗯,是的,你快回去吧,我困了。”
周荻乖乖地说:“那好吧,虽然很舍不得关泽哥哥,但是我更舍不得打扰关泽哥哥休息。”
关泽听得耳朵发红,心想周荻这个破孩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会说酸话,听得人心里怪怪的。于是关泽根本不搭他的腔,一手扶着门,一副准备送客的样子。
周荻也终于没有再纠缠,道了晚安就很快离开。只是周荻走后关泽又不放心,站在窗前忧虑地看着隔壁小区的大楼,直到周荻发来了平安到家的消息,关泽心里才终于踏实了,也终于有空去搭理一直在他脚边转悠的兔子。
关泽把兔子给抱回笼子,给它添了点小零食,然后对兔子说:“那孩子是我们的好朋友,不用怕他的。”
兔子耸了耸鼻子,继续吃食槽里的零食。
*
关泽说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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