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徐慧同被这磨人的天气弄得打蔫的花草一样,倚坐在椅子上看着没什么气力,招人时也并不上心,只看了眼我带来的绣好的绢帕,就点头招下了我。
草草交代过钱家的规矩,徐慧像是不经意般向樘哥那一瞟,问道:“这位是?”不等我和樘哥回答,徐慧又自顾自的问道:“识字吗?”
06
陪同应聘的人,最终也聘了个职位,还聘了个颇为轻松的活计。徐慧让樘哥平日里帮着账房先生记个账,连跑腿要账的活儿,都不用他干。
钱顺家管吃管住,樘哥被徐慧安排在了外院,我则和另几个被钱家招来的女工住在内院中的一间耳房中。
耳房中的通铺上盘腿坐着两个人,分坐在通铺的一侧,各做着各的东西。还有一人估计是因为通铺上坐不太开,便坐在了桌边。那三人看年纪都不是很大,只那个坐在桌旁的人年长些,约有个二十七八岁。
三人在我进屋前间或扯着几句家常,我一进屋,扯着家常的三人便把注意力移到了我身上。那三人该是早就知道钱家还在招着人,看我进屋也不意外,她们手里的活儿也不停,三两句就把自己介绍了一通,还顺带着查完了我的户口又分了些活儿给我做。
通铺上坐的那两人,圆脸儿杏仁眼的那个叫做夏明,剩下的那个瘦些的叫刘蕊,坐在桌旁那人,则叫做陈琴。
钱家招人来做的东西,总结起来,就是为钱招娣准备的婚庆用品。
红色的喜被一床压一床的堆在一处,只看着,就令人觉得无端的闷热。湿热造雨的日子里做着这种活儿,显是也令夏明她们很不舒服,细密的汗水一粒缀上一粒,积成颗汗珠从脸颊上滑下,浸在喜被上氤氲成一小片水渍。
“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下来。”夏明手头做着的那床被子已做了个差不多,只剩下了最后的行被。把针往被子上一插,夏明空出手来推开窗子,想看看屋外的天色。
阴沉的天色看不出是欲雨还是将晴,夏明看了一阵没看出个究竟,反倒是被从窗外涌进的热气蒸的脸上的汗珠又多了些。轻啧一声,夏明关上窗子,手上利落的纫好针递给刘蕊,叫着刘蕊帮她一起行被。
刘蕊拿着被子的一角和夏明纫好的针,夏明自己则从通铺上站起,一手拎着另一角,一手握着个线轱辘往后倒退。等放出的线长出被子一截后,她才截断了红线。
“这讲究!”夏明啐着拿过针坐回原处,仰头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才开始行被。
啐归啐,夏明干起活儿来手上却有数的很,针脚间的长度相似,都是一寸左右。
“谁大婚的时候不讲究?”陈琴接了句夏明的话,低头咬断彩线,又砸吧砸吧嘴,吐出了嘴里的线绒。“不都仔细着纳长了线,一根线行被行到底,图个姻缘长久的好寓意。”
看了眼夏明行着的被面,陈琴又多嘱咐了句。“你这寸针寸线可弄好了,省的再像上次那样,让你抽出线来重新行。”
“寸针寸线弄得再仔细又有什么用?”刘蕊帮着夏明叠起行好的被子,嗤道:“被子上缝了个提醒人不要得寸进尺的东西,日子过起来就真能这么过了?”
三个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还想接着再说什么时,忽就都没了声。
被明里暗里的说着会仗着家世欺负上门丈夫的钱招娣,卡在屋里的话声还没落下去的点儿,蓦地从屋外推开了屋门。屋门撞在墙上又吱哑着往回合了合。钱招娣站在门外也不说话,只板着张脸扫了屋内一圈。
第一次见钱招娣时,钱招娣已然身故。僵硬的脸上没甚表情,只能看出是个勉强算得上清秀的姑娘。现今看来,连这份清秀,钱招娣也担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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